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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被你吓到。”孟镜挠着自己还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我才是被你吓了一跳呢,我心想着你应该还没起床就动作轻一点,早知道我应该一边进来就一边大喊你的声音把你叫醒的。”齐祈看着孟镜这幅乱糟糟的样子,说道,“你该不会还没刷牙洗脸吧?”“很明显?”“当然明显了。”“那我先去刷牙洗脸换身衣服,你自己坐坐吧。”“嗯,你去吧。”孟镜去卫生间洗漱了,齐祈就坐在沙发上等他。平时齐祈在别人家百分百是规规矩矩的,但是在孟镜家,就不会那么拘束了,东看看西看看地好奇地翻寻着孟镜这人都在这边放了些什么东西。齐祈看到有一叠书放在茶几下面,就拿过来翻了翻。其中一本正是上次去妁那里被孟镜带回来的那本书。这大概真的是很旧的一本书了,纸页的味道很重,甚至还有股淡淡的霉味,齐祈一闻到就觉得鼻子有些不舒服,于是放下这本书的时候,一时没了轻重,是直接扔了回去的。可这么一扔,就把夹在书里的东西给扔了出来。齐祈这下觉得有些不好,赶紧捡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却发现正是上次自己从心园回来时交给孟镜的那面小镜子。齐祈怀着好奇随意地翻了一下这本书的内容。因为是古籍,里面都是些繁体字,不过作为一个天生就带着繁简翻译体|系的国人,认几个繁体字对齐祈来说绝对是没有什么困难的。他随手翻开的那页,也就是明显之前夹着镜子的那篇,上面写着“释魂”,下面还配了好几幅有些扭曲的图,图边上的字虽然也是繁体,但是太小了,又有些褪色,一时看不清楚。释魂?这是什么意思?解释灵魂?释放灵魂?怎么感觉这本书有些神秘兮兮又奇奇怪怪的样子?这时刚好孟镜走了过来,对齐祈说道:“对了,今天下午的话,谢思正能出来吗?”齐祈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问他看看吧。”“嗯,有空的话今天下午就带他去找妁吧,过几天妁可能就离开这里了。”“诶?离开这里?去哪里?”孟镜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我一直以来都捉摸不定,不过等到必要的时刻,她还是会回来的。”齐祈回想起那天妁对他说的那番话,不由地想到妁是在到处寻找她曾经丢的那个东西吗?“你在看这本书?”孟镜看到齐祈手里拿着他从妁那里拿来的那本书。“嗯,这个是讲怎么解除封印的吗?”“对的。”“这面镜子是我们要找的吗?”“嗯。我有拿出来跟我们之前找到的那篇拼凑过,合的起来,不过还差两三片吧。”“没事,有我在,会帮你慢慢找到的。”齐祈看着孟镜笑着说道。不得不说,谢思正见到妁时的反应可比齐祈镇静地多了。不过这跟谢思正自身就不是“正常的普通人”也有一定关系吧,总之见到妁那满头白发却保持着少女的音容,身边还有两条长相怪异的亡虫盘舞时,谢思正并没有一点惊讶诧异。妁看了谢思正一眼,就直接说道:“抱歉,看来我是帮不了你多少了。”谢思正的脸上立刻就布满了失落:“我怎么了吗?”“你的灵魂,自我保护的意识太强烈了。”妁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的亡虫,“这两个孩子根本无法接近你。”“那,那我怎么办?”妁温和地笑了一下:“虽然我不能根据你现在的情况判断出你生前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但是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一个地点,这大概是你生前留有回忆的地方,你去那里看看,说不定对你会有一些帮助。”两条亡虫一只携着笔,一只携着纸,把东西都摆到了妁的前面。妁拿起笔,在那张纸上写下了一串文字。然后其中一条亡虫携起那张纸,呈递到了孟镜的面前。孟镜看了一眼,问妁:“你真的确定是这个地方?”妁笑咪|咪地看着孟镜:“我确定。”齐祈光着脚,踩在淌着水流的大理石地面上,身处的环境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有一道为他指明方向的光亮。齐祈茫然地前行,这难道又是自己在做梦吗?这次没有水流声,也没有八音盒轻柔的音乐声,但是却有微风吹拂过后,树叶之间因摩擦而发出的“沙沙”声。齐祈停下脚步,伸手想要去触摸那一点光亮发源处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眼前看到的场景,是明亮的月光下,正坐在因藤枝交缠而形成的天然秋千上的妁。“晚上好。”妁穿着淡蓝色的连衣长裙,披着白色的小披肩。她黑色的头发长及腰部,浑身洋溢着一个青春少女该有的活力朝气,微笑地跟齐祈打着招呼。齐祈捏了捏自己的脸,发现的确没有疼感。“这是梦哦。”妁的语气轻俏调皮,往秋千的一边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来,“过来坐我旁边吧。”齐祈低头,发现自己脚踩的早已不是那面光滑的大理石,而是草坪地。“没关系的,这是在梦里,你什么感觉都不会有,也什么都不要再去顾忌。”齐祈顿了顿,然后向妁走了过去,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打招呼说道:“唔……晚上好。”齐祈偷偷去看妁的侧面,发现妁脸上挂着的笑容十分得自然舒畅,不由地问道:“请问……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可不是我在你的梦里。”妁跟齐祈对视说道,“这是我的梦。”“啊?”“我想你大概是过于好奇跟我有关的事情了,所以才会这样。”“也,也许吧。”“这是我刚得知自己不久于世间之后的样子。”齐祈还没反应过来妁这句话讲的是什么意思,疑问了一声:“嗯?”妁站起来在齐祈面前转了一圈:“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啊,这可是我才二十岁的时候呢。我现在多老了?六十,还是七十?我自己都快数不清我有几岁了……”“可是你的外表一点变化都没有。”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的有些勉强:“但是我的器官早就都已经老去了。”不过妁又像是安慰自己一般的很快又打起精神来:“所以只有在梦里,我还能回忆一下自己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了。”妁看着齐祈:“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也许吧,不然我也不会一直思考着跟你有关的事情了。”“那就问吧,我都会尽量回答你的。”可是该问些什么呢?在梦里会有思考问题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