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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而少年在问出这话后,似乎也回想起了什么场景。大雪天从空中凌然而下的少年,站在台阶上冷目轻扫的不可一世,是他…永远也触及不到的那类人。也难怪,殿下会喜欢他,那样骄傲自信的人,殿下没有理由不喜欢的。这次不需要汉子回答,少年自问自答的低低说了句,“殿下会幸福的。”而他,还在奢求什么呢!为什么就是不能控制住自己。可是,那样温柔的殿下,真的办不到不去想,不去抱有期望呢!少年苍白的脸庞滑落泪水,嘴中近乎无知觉的喃喃,“殿下,来救救我吧!安款还是害怕,是安款没用。”一直陪伴在少年身边的汉子自然也听到少年无自觉的一遍遍呼唤,他眼中的怜悯更深,也不知道少年是不是烧高了。安款的思绪翩然轻擦到了非常久远的时候。阳光明媚的天,他一个人破碎着衣服躲在角落发抖,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站在远处,双手交叠在胸口,轻蔑的目光看着他,而他身前几个纨绔正在宽解衣服,嘴里说着下流话,他目中逐渐被绝望所沾染。所处的地方并算不得偏僻,可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谁敢多事呢。那样温柔的阳光啊,他怕是再也没机会见到了吧,如果受到这样的侮辱,他还能活的下去吗,他眼中的恳求被绝望笼罩,那个束手身侧的人是他的亲兄弟啊!他果真这样让人厌恶吗!那辆奢华的马车是何时停在街口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泪水迷蒙中,迎着温暖日光,那个拯救他,并且在日后让他在心底念了无数次的人,弯腰向他伸出了大手,声音柔和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安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触碰上那只拉他的手时,竟哭的比先前更厉害了。那人叹息一声,看他,“款款,不要害怕!”彼此的手还紧握着,那场景却仿若雕刻成了画,在时光翩擦中远去,如今只仅存在他自己的心底。中年汉子伸手探上少年的额头,摇了摇头,对上少年清澈的眼,语气怜惜,“如果殿下喜欢上的是您就好了。”安款扯动嘴角,似乎恢复了些清明,显然也听到了汉子的话,没有回应,细长的双手却倔强握紧。“将军,赶路吧!”汉子露出诧异,“可是您?”“我没事!”少年语气更显坚定!春光微风拂耳过,多少年前的安款穿着白色锦袍靠在安府湖边亭子里,手捧书卷看的入神,日光穿透湖边柳树洒在黄色书页上,斑驳了那些文字。他看着看着便有些走神了,直到肩上有稳重的手按上,他吃一惊,转身,书卷掉落在地。“殿……殿下?”黑色皇子袍服的男人轻一挑唇,神情有些无奈,模样有些促狭,弯腰捡起书册,温润的声音如春光般带着丝笑意,“我来瞧瞧,咱们的安少爷看的什么这么入神?”安款低下脑袋,双手无措揪着衣摆,白嫩脸上泛起微红,很是不好意思。那边,黑衣青年已经翻到他刚才翻看的那页,念了个名字,“锦瑟?”似乎有些微讶,又抬头看了安款一眼。看安款完全羞涩的低了脑袋,青年再次无奈的摇摇头。温润的声音在日光下同样柔和的念完了下文。如今再想来,那时的声音现在已经有些悠远,久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外卷的意思,放正文了。☆、213章:雨后静拥213章:雨后静拥……白魄挥退身后跟着的人,包括自己的亲卫,自己往皇子府内的湖泊走去。府内自从女眷离开后,他也没了需要顾忌的人,既然出不了府,每天傍晚还是会到湖边散散步,只是今天,他才到湖边,就停住了步伐,死死的看向湖边柳树下立着的人。那男人身姿挺拔,肩膀宽厚,不过几年,身型和白魄初识时完全不同了,昔日的青年今日已经完全蜕变为了男人。那人一身素衣,双手垂在身侧,到肩膀的黑发上冠着龙冕,遥望着远处的湖面。白魄不知为何,不想打破现在的安静,只视线下移,素衣到那人膝盖处,下边露出的黄色龙袍不知为何分外刺眼,他微微移开双目,心中嘲讽的笑笑,这才重新转回视线,却一下愣住了,不知何时,那立在湖边的男人已经转过身子,正看着他。对方的视线太过沉静,白魄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那人却步伐稳定的走上前来。白魄想后退,可双眼盯着那人,脚下却连一步都没动。汪硕到了近前,狭长的目微眯,把白魄所有的不安都收在眼底,面上的表情却无多少变化,被他沉静打量着的白魄却越发不安起来。四个多月未见,人还是那个人,可白魄却觉的陌生。他悄然后退了一步,面前的男人却强势伸出手来,一把把他揽进怀里去。他愣了下,继而挣扎,没有挣脱,面前的男人力气本来就大,加上白魄的挣扎也很轻微。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很喜欢在抱着他的时候把下巴搁到他的头顶,现在也是,把下巴搁到他的头顶后,还蹭了蹭。“想我了吗?”白魄以为他会说什么,这么久没见,却没想会如此的云淡风轻。他沉默,继而狠狠道:“没有!”抱着他的男人一点都不在意,“我想你了!”听着他直白的话,白魄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天后才“哼哼”了声,也不知道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双手环抱着他的男人却突然抓起了他的右手,大拇指摩擦上他手腕上的饰物,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低低道:“我都想好了,若你脱了它,我可要狠狠罚你的。”白魄的视线也跟着落到自己手腕上,很是尴尬,脸蛋不知为何红了些,辩解似的说了句,“我只是懒的脱!”男人的下巴从他头顶离开,来到他的耳侧,似吩咐似命令道:“永远都不许脱!”声音低沉磁性,白魄本能侧了侧脑袋。看到他有些抗拒的动作,汪硕稍稍松手,扳着白魄的肩膀,把人面向自己,静静看着,只把白魄看的逃避开目光才罢休,他似乎低低笑了声,双手依旧挟持着白魄,却凑近脑袋,在白魄额头上轻吻了下。白魄一下呆怔了,傻傻看着他没有反应。汪硕眼中笑意更深,从白魄额头上轻滑,到了白魄的鼻尖,同样凑上前去轻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