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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发现这个总不正经的朋友竟如此直接,一连串的问题字字直戳心底,让他一时毫无招架之力。他确实对钱延动了心,和对方在一起时,也的确起了一直下去的心思,这一点不可否认。可他经历过用尽全力爱一个人的时光,好像又不是现在的模样。“沈哥,你要想清楚。”尹柯说出他的担忧,“你也知道,你们总部现在一团混乱,BOWEN刚上任压力也很大,没有你他未必撑得下去。如果他真的来找你,你怎么办?”沈应洵没作声,看着远处端着餐盘向这边走来的、一无所知的钱延,心有点隐隐发沉。☆、第三十八章直到过完农历新年,沈应洵心底默默惦念的那个人,也没有一点消息。这反而让他松了口气,连带那天因为尹柯的话心底油然而生的沉重,都解开了不少。开会时大家偶尔谈起新上任的靳总,不再似先前的怨声载道,反而对他年纪轻轻却果敢强硬、还颇有建树的推陈出新多了些佩服。这也在沈应洵的意料之中。虽说总部有些如狼似虎的老家伙,可以那个人的手段,想必也能应付得了。毕竟是他沈应洵倾尽全力扶助的人,总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当初主动申请调离总部,并不是为了赌一把那人后悔的可能,也不是为了逼迫少了他这个得力助手的对方回头,而是真的打算放手。当然像尹柯说的,他也的确曾经报了微弱的侥幸和希望,也许有一天,那个人真的会回来找他。可现在……虽然想起还是会隐隐作痛,虽然也想过如果自己不离开会是什么光景,可他仍然更珍惜目前的平稳生活。钱延不愿搬到他家,还是坚持住在老地方,毫无疑问是放不下阳阳,生怕阳阳会回来寻找,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那个以一个肾的代价要回了唯一儿子的父亲,哪里会轻易松手。沈应洵心里有数,也不强求,就这么继续住了下去,虽说环境简陋点,和自己的住所条件自然是没法相比,可也许是因为身边总有另一个人的缘故,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钱延总会从COEERT下班之后,来商场的停车场等他,两人再一起回家。因为年代长久,楼道的灯到了晚上基本等同于摆设。怕他摔倒,上楼时沈应洵总会不顾他的推拒,牢牢牵住他的手,有时在黑暗里这么走着走着,也会有两人就这么一直下去挺不错的念头。总之眼下岁月静好,尽管过去仍旧留有遗憾,沈应洵也并不再似当初一般有所期待,更不希望现状被轻易打扰。反正对于那个人而言,局面已然稳定,他也没了什么必须存在的价值。各有各的生活,彼此不会再有交集,留下的恐怕只剩回忆,和他那点对那人而言毫不值钱的惦记了。但有的时候,人最想追逐的,偏偏就在已经放弃的时候到来。于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工作日,沈应洵正忙着点邮件处理文件,朱总欢天喜地进了来,脸上的笑容如花一般绽放的灿烂:“沈总,沈总,你真是我们店的大福星啊!”沈应洵莫名其妙的站起身:“怎么了?”“你看看,这是总部给咱们店新下发的文件!”朱总赶紧把手机拿给他看。两个主题,单店目标营业额度降低,单店活动经费增加。沈应洵愣了下,第一反应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邮箱——那人并没有单独回他的邮件。只是用这样的方式,给他之前的诉求一个答复,也变相的帮助他,在这里稳固地位。多有趣,同样是协助,两人却已然调了位置。“沈总能到我们店来,简直是我们店的福气啊。”朱总喜滋滋的:“我就说吧,靳总是沈总你带出来的人,那肯定通晓事理啊,你看果然……”浑然忘了自己曾经对他的评价是不识民间疾苦的大少爷。“靳总不是我带出来的,我们也谈不上很熟。”沈应洵淡淡打断他的话:“我以前只是在他的手下,拿钱做事而已。”之前他应下朱总的请求,向总部要求经费,一方面的确了解店里情况不易,另一方面也是隐隐存了私心,不愿彻底和那人断了联系。可他也知道以后,绝不会再以自己的面子做这样的事。一次是初来乍到不好拒绝,次数多了,也就不值钱了。更何况时过境迁,想法也在跟着改变,现在回头看看,这样的牵扯,也着实教他难堪。“哦好好,”眼下的难关过了朱总自然是满口顺着他:“我理解,我理解。那沈总你先忙,小侯刚出差回来,我去跟他谈谈招商的事。”朱总走后,沈应洵一个人坐在桌前,怔仲了许久。一整天的工作都因了这个插曲变得恍神,直到公司人走了大半,沈应洵准备下班时,又下意识的刷了次邮箱。仍然没有任何新邮件。沈应洵吐了口气,慢慢把电脑合上。连他都说不出心底那复杂的感觉是什么,到底是庆幸,还是失落。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事情说三遍,下章前任不出现。☆、第三十九章出门时他见到了侯谦,心急火燎的架势,和他因为有人等待赶着下班,差不了两样。沈应洵至今看侯谦仍是不顺眼,他相信对方对他的看法也是一样。于是两人互相对视了眼,然后一起进了电梯,接着很有默契的保持着距离,一人站了一个角落。本以为就能这么安安静静下楼,没想到侯谦突然没话找话的问:“沈总下班了?”他没办法,只得客气的应:“侯爷也下班了。”侯谦嗯了声,又说:“我听小钱说,你们现在在一起了。”沈应洵也没打算否认,便点了点头。“可是我刚从总部开会回来,”侯谦慢悠悠的说,“听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传言。”沈应洵冷冷答:“我倒没看出来,侯爷对八卦这么感兴趣。”“那也要看是谁的八卦,”侯谦似笑非笑:“领导的事,我一向很关心。”沈应洵脸色变得难看:“你到底想说什么?”毕竟纸不包火,他和那位顶头上司的关系,本来就是猜测不断。后来他选择调岗,总部关于他的传言想必不会好听,他也心知肚明。“只是想好心给沈总提个醒,希望沈总能珍惜。”眼看激起了他的怒意侯谦却不以为意:“不能仗着小钱脾气好,就随便耍着玩。”为什么都认为他和钱延在一起,只是玩玩而已?沈应洵一阵没来由的焦躁,说不上是出于反感还是心虚,冷笑道:“侯爷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