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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改命,根本就是大逆不道之法,而即便刘昭真如此做了,于他也不过就是“或许”不死。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要眼看刘昭成为这样的人,那他宁可去死。“王爷说的是,是不甜悲观了。”唐逸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但春猎,不甜还是不去为好……”刘昭心下一惊,抓起唐逸的手就问:“可是病情恶化了?!”又认真看了看唐逸的脸色,皱眉道:“下午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脸这样白?果真是病不好了吗?”唐逸抽回自己的手,摇了摇头:“王爷的好意不甜心领了,但不甜如今还不想娶妻,若是来年春时,不甜也能在这里与王爷闲话家常,届时再劳王爷大架去向圣上求这赐婚的圣旨,不甜一定感激不尽。”刘昭见唐逸是为了拒绝赐婚才想放弃春猎,宽慰唐逸道:“姻缘讲求个你情我愿,你若不愿,我是不会自作主张替你张罗的。你就当出去散散心,春猎比试的结果不必强求。拔得头筹也不一定就是好,树秀于林风必摧之,岳父想来也是不愿你太过出挑的。”唐逸点头,刘昭堪称温柔地劝他、开解他,他本就深深动情的心如何能够不更加沉沦?他忍着疼痛道:“王爷既然讲了中庸之道,为何不自勉,却非要在科举一案上强出头?如今风声对王爷何等不利,王爷就当真不怕今上有所猜忌?”刘昭脸色一变,唐逸这些话可谓诛心,说得一点不委婉,科举案后,朝廷上下对寒王风平极高,都说他将取代太子,入主东宫,可父皇对待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十分耐人寻味。“又或者,王爷求的就是这份猜忌,好从而远离那个众人争夺的位置。”刘昭心念几动,自己不想当太子,竟然能够被这样一个从来不问政事的人看出来,究竟是自己隐藏的不好,还是对方太了解自己?然而唐逸没给刘昭询问的机会,便再难维继,一头栽倒刘昭怀中。“阿甜?!”作者有话要说: 这都晕在你怀里了,刘昭,你不请大夫给不甜看诊说不过去啦!☆、青燃糖球从唐逸怀中跑走,很快发现霓虹楼四角贴了抑制兽灵的符咒结界,自己竟是无法走出霓虹楼。它四处逃窜,想要破结而出,忽然有道士道袍青素,袖袍鼓风,从天而降。灵狐瞬间化回狐态,向天吹口气,张开一道网,将自己和道士围在里面,与人间隔绝。“庞离,我如今已成仙,此番下凡来渡劫,是受了玉帝之命,你干嘛还缠着我!”竟是熟人见面,灵狐认得这道士。“我非仙,无法上得天庭,你不下凡,我如何捉你?”庞离拂尘一抖,垂眉冷笑:“若不是你吃了我师兄的仙丹,就算有万年修为也无法飞升。我师兄养你几千年,又将飞升机会让给你这畜生,他那时已到大限,何来时间再炼仙丹?你究竟是天生愚蠢,还是居心叵测,今日我倒要替他看个清楚!”庞离拂尘轻甩,就束缚住灵狐四爪。灵狐大惊:“青燃死了?!”随即双眼落泪,神情戚哀:“难怪我用传声符唤他,来的是你……”庞离摇摇头,拂尘上渡来的灵狐灵力纯澈,他明白眼前畜生并非故意害死自己师兄,于是道:“师兄将你养成这样一副人事不知的天真样子,也不晓得是疼爱你至深,还是害了你!”妖成仙,修为再次,心纯才是第一要义。灵狐如今少了五千年修为,不是庞离对手,挣脱不开拂尘锁,因得知旧主身死,竟是瞬间懂了人情世故一般,反应过来:“众生簿是你写错的?!”庞离点头:“若非如此,如何能将你引下天庭,又如何毁你五千年修行,还我师兄?”灵狐悲伤又气愤:“是我害了青燃,你大不了杀了我,可你不能牵连无辜的人啊!”庞离笑容冷淡无情:“唐逸思慕自己的姐夫,心怀龌鹾,谈何无辜?死了再投胎就是了。如今众生簿已改,他这一世的命轮也不再受众生簿约束,阳寿未尽亦可入地狱。我给你三颗丹药保他平安生下孩子,算我弥补他的。”庞离说完,手中拂尘抖抖,松开灵狐,“师兄宁可自己魂散,也要你飞仙,我杀了你,师兄岂不白死?”他说完,飞身而走,祥宁侯府内有高人布阵,他进不去,只得托身在洛王刘烈身边。“我动用禁术,篡改众生命轮,逆天而为必受天谴,今日心愿了却,也算无憾!”庞离留下一句“无憾”,消失不见,符咒瞬间撤去,灵狐化成猫形,仍旧沉浸在青燃已死的悲痛当中。“糖最好吃了,你这小家伙也是有口福的,懂得欣赏。来,再来一块儿!”“放手,别怕,我给你洗澡,这水是温的,不会烫到你。”灵狐愣愣回忆自己飞仙前的数千年时光,主人爱吃糖,喜欢给它洗澡,搓泡泡儿。五千年如一日。怎的,五千年说散就散了呢……?“呀!这是哪里来的一只猫,好生可爱!”“像是刚才上楼去哪位公子的宠物。”霓虹楼里人来人往,众人见到糖球不过在它耳边议论几句,却无人上前去抱它。它失魂落魄出了霓虹楼,往祥宁侯府走着,远远听见似乎有人在叫嚷,念起灵力去感应,不由心下大骇!糟了,它注给胎儿的一丝灵念此刻正如风雨飘摇中的浮萍一般游移不定,这孩子可不容有失!此刻唐逸已然被刘昭抱回祥宁侯府独属于世子的院落,大鹏生生拦着,硬是让刘昭飞檐走壁带了自家世子进府,自己则悄没声息溜了回去,没有惊动任何人。田城一早就在院里候着,唐逸那次在暖春阁动了一回胎气,胎儿一直不算稳固,他日日小心诊治,今夜到了吃药时辰院里居然没有人,而唐彪一向放心儿子,从来不派人管着。谁能想,唐逸出去一趟再回来,竟是下\\体流血不止,人也气息奄奄。刘昭将唐逸放在床上,借着屋里灯光一看,自己满掌鲜血淋漓,再去瞧床上唐逸的脸色,白纸一张,眉头紧皱,质问大鹏:“不甜这究竟患的是何毛病?!他病成这样,你也不知劝他别到处乱跑吗?!”大鹏心一横,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再替世子瞒着了,这孩子眼看是保不住了,世子的命要紧,噗通一声跪在刘昭脚前:“王爷可还记得去年初冬,我家世子在王爷府上留宿一宿,后头又发了高烧回来侯府的事吗?”刘昭点头,这件事他当然记得,更记得唐逸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接触刘烈,故意让外人以为寒王府和祥宁侯府生了嫌隙,以至如今数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