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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我的郎君有没有想我?”许青寒下意识的去看沈辞,他一脸淡漠的跪在人堆里,连头都不抬。他有些尴尬的轻轻推开卫冰清,“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啊!”卫冰清惊呼一声,瞬间连小巧的耳垂都红了,“见到王爷太高兴了,一时忘了。你们都快起来。”“谢娘娘。”沈辞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他实在不想招惹这个女人。然而卫冰清却特地走到他面前,微微扬起头道,“沈辞回来了呀。”沈辞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娘娘。”“你是王爷的左膀右臂,这么多年在王府真是辛苦你了,这三年王爷无时无刻不在挂心你呢。”卫冰清微笑着看他,眼神澄澈又和善,“当年本宫念及你的功劳,本不欲追究。奈何本宫将养身子实在没有精力插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沈辞道,“多谢娘娘挂怀,属下感激不尽。”卫冰清又对卫钧道,“沈辞离开王府许久了,难免会有不习惯的地方,你也要多多照顾才是。”“属下遵命。”“娘娘得知王爷今天要回来,一大早便在厨房忙个不停,王爷也当赏个脸去尝一尝。”一个看起来很伶俐的小丫鬟适时福礼道。许青寒找不出理由拒绝。而沈辞——自然要去“习惯”王府、学习规矩了。沈辞捧着本所谓的规矩跪在阶下,白茫茫的阳光自纸张上反射回来,刺得他睁不开眼。十几个侍卫在他身后指指点点,许是有人揭出了当年的事情,老梁大嗓门的喊道,“这狗_日的竟然是这种人,看着人模人样的结果不办人事!娘娘多好的人哩,他也狠得下心去推人家,还怀着娃儿,真造孽。”又有陌生的声音道,“真是祸害遗千年,也就娘娘菩萨心肠,还不计前嫌托老大照顾他,换做是我剐了他!”“你们别胡说,我哥才不是坏人!”听声音沈澈都快哭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群人杂七杂八的道,“小澈你这么好的孩子,怎么有个这么畜_生的哥哥?”“就是,澈儿你离他远点,看带坏了你!”“我哥不是这样的……”沈澈的辩解声很快就被指责淹没,就仿佛狂风怒浪中的一片扁舟一般无力。“沈澈,我跟你说过什么?别让我_cao心。”沈辞不在意自己受委屈,但是完全忍不了沈澈这样。卫钧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看管沈辞的,他站起身走到沈辞面前,居高临下扇了他一巴掌,“不许说话。”沈辞身子歪了歪,侧过头闭目舔了舔唇角,血腥气在唇舌间蔓延开来。被当众打耳光本就是件极其屈辱的事情,更难堪的是周围的侍卫们还嫌不够解气,起哄闹着要再打。沈辞咬着下唇回头,一双眼眸冷静的看着沈澈。沈澈与他对视良久,拳头握了又松,终是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了——他知道,哥哥不想让他看到这些。沈辞笑了笑,这才有心思垂眸去看手里捧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侍卫规矩是有,但是还不至于编成册要人背。他定睛一看不由在心里惊咦一声,然后暗骂卫钧不是_东西。这书不是别的,正是一本龙阳春宫图,页页都画着一对惟妙惟肖的男子,看了让人面红耳赤,简直不堪入目。这便是明目张胆的讽刺沈辞以色侍主、不知羞耻了。沈辞气得手都在抖,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捶卫钧的狗头,这也太过分了吧?他忽而心思一转,慢条斯理的一页一页开始翻看图册,直到仔细看完最后一页才合上册子。卫钧表情复杂的看着他的动作,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不合常理的人。沈辞露齿一笑道,“大人,属下学完了,您要不要检验一下,陪属下练几招?就在这里属下也不介意的,正好教教他们。”他对着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扬了扬下巴。卫钧脸都黑了,他一拂袖骂道,“无耻之徒!”“属下冤枉,大人教的属下不敢不受教。”沈辞淡淡的道。卫钧被折过一次之后没有再翻腾出花样。他本身并不是性格苛刻的人,只是为王妃打抱不平才充当恶人修理沈辞的,做不出来特别坏的事。于是他和沈辞一坐一跪大眼瞪小眼瞪到天黑,最后只能无力的摆摆手放沈辞走了。沈辞跪了整整一下午,又有卫钧虎视眈眈的瞪着不敢稍动,一双腿都要跪废了。好在沈澈在天黑前就蹲在一旁等他,看到卫钧松口放人便第一时间去搀扶了。沈辞一边揽着沈澈肩膀借力一瘸一拐的走路,一边听他在他耳边委委屈屈的念叨,“哥,衣服被褥什么的我已经去管家那边领回来了,屋子也打扫了。但是他们太欺负人了,安排您住西院,我去收拾的时候发现那里的房子都快塌了,怎么住人!”沈辞拍了拍沈澈肩头问,“如果是你的话,这些你能忍吗?”沈澈眨眨眼,思考片刻后道,“能。”“你看,你都能忍,我有什么忍不了的?”沈辞平静的道,“咱们去地牢,我要见一见虞适。”沈澈担忧的道,“明天再去吧,您走路腿一定很疼。”沈辞道,“趁着我恶名还没来得及远扬尽快去,若是看守地牢的守卫知晓了我就难进了,少不得要费一番周折。”沈澈是地牢的熟客,一路走进去即使带着个人也未有盘查,守在入口的侍卫还笑呵呵的与沈澈话家常,“十好几天没来了啊。”沈澈礼貌的笑道,“跟着王爷出去办了趟差事。我今天带个朋友可以吗,保证不给王哥添乱。”“哪里话,哥还能不信你吗。”王姓侍卫爽快的侧过身,示意沈澈他们进去。“给王哥添麻烦了。”沈澈微微欠身,然后领着沈辞走进地牢阴暗狭窄的走廊。王府地牢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牢狱,它只是用来惩戒王府犯错的下人而已。下人犯错也不一定要关起来罚,或是打板子或是罚跪都是惩戒的常见方式,因此地牢里有一半的牢房都是空的,像虞适这种情况倒不常见。沈辞曾在这里被关过半个月,若非亲身体验真的很难想象坐牢这件事究竟有多煎熬。地牢里潮湿的霉味常年不散,牢房低矮而狭小,只在最高处开了巴掌大的小洞用来透气,若是命不好这唯一一点光明都会被杂草挡住。虞适被关在长廊尽头的牢房里,沈辞隔着铁栅栏看到他时他正跪坐在地上,执着稻草根专心致志的在地上写写画画。牢里生活艰苦,他随意垂在耳侧的长发发尾有些干枯泛黄,再不复昔日乌黑柔顺的模样。三年的不见天日使得他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色,囚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分外空荡,瘦得几乎只剩一幅骨架了。沈辞喉头滚了滚,“虞适。”虞适回过神,丢掉指尖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