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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面具的男子道:“灵狐大人,人犯又晕过去了,盐水也没泼醒,您看……”被称作灵狐的男人起身,不疾不徐的行至沈辞面前捏着他下巴打量片刻,弯身往水桶里又抓了几把盐,直到盐水开始混浊、盐多得无法融化在桶底沉了一层才作罢。他慵懒的坐回椅子上,撑着扶手以手支颐道,“继续。”“哗——!”大半桶浓盐水兜头淋下,沈辞抑制不住痛呼出声,声音破碎嘶哑,咸涩的盐水浸进满身皮开rou绽的伤口里,痛得他颤栗不止。他伤痕累累的双手已经无力去抓吊在手腕上的铁链了,铐环内的那圈尖刺狠狠扎进他的骨rou中,血顺着手臂一路蜿蜒而下。“沈辞,你早些招认,我们早些回去向主子复命,你省得遭罪我们也省得费力气,何苦在这里煎熬着?”灵狐淡淡的道,“你还不明白吗,上面的意思是要你死,痛痛快快的走总比在这里被活活打死要好得多。”灵狐是金龙卫,而金龙卫是当今圣上暗中的一股势力,沈辞清楚圣上对他和许青寒的事十分介怀,看来圣上是想借着这次的事名正言顺的除掉自己。他从不怀疑,只要他不堪酷刑签字画押,下一刻就是他的死期,他在赌,赌圣上在乎名誉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打死他,更是赌许青寒会相信他还他个公道。沈辞的嘴唇已经在无法忍受的疼痛中被自己咬烂了,连说话都作痛得要不得。他轻微的嘶了口凉气,艰难的低声道,“我要见王爷。”灵狐道,“你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话么?”“我……要见……”沈辞疲惫的闭上眼睛,仿佛马上就要昏睡过去。刑手见状毒辣的一鞭子抽过去,带起一片血雾甚至是细碎的皮rou。鞭子上拧着一根根细小的钢丝,呈刺状立在鞭子上,每一鞭都像是在剥皮剔骨。剧烈的疼痛驱赶掉昏沉,沈辞本能的胡乱挣扎着,徒劳使腕上又被刺出一圈血洞。灵狐轻笑着凑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道,“你怎知上面的意思不是王爷的意思?王爷念在昔日情分上不想亲手处决你,你也要领情才是.“沈辞不为所动,语气中多了几丝执拗,“那你让他来杀我,不必念旧情。”短短几句交谈耗尽了沈辞的精力,他虚弱至极的缓缓垂下头去,陷入半昏半醒之境。刑手也不敢再打,怕几鞭子下去把人打死,便将鞭子空甩一下试图吓醒沈辞,空气中响起炸裂的鞭声。鞭子带给沈辞的苦痛实在深重,听到鞭声他蹙眉颤栗片刻,却终究没能清醒。刑手又为难的去望灵狐。沈辞的猜测没有错,陛下的意思是刑讯逼供,动用酷刑无所谓,却不能让他稀里糊涂的死在刑讯中。灵狐摆手道,“明日再审。”沈辞有过受刑后越狱的前科,灵狐他们不得不对他多存几分忌讳,若是让他跑了他们都要掉脑袋。因此沈辞虽说被放下来不再吊着,却没有从折磨人的镣铐中解脱,血rou模糊的手腕刚脱离桎梏就又被一副沉重的、同样遍布铁刺的手铐反缚住,尖锐的铁刺在血rou中搅动着,让沈辞不由怀疑这双手会不会就此废掉。受刑时难得没怎么落下伤痕的脚腕终究没能幸免于难,脚镣扣上去的瞬间便刺出一串血珠。被这样残忍的束缚着,别说大费周章的逃狱,他连稍微动作一下都痛得钻心刻骨。刑手可不会顾着沈辞的苦难,他们不耐烦的推搡着沈辞使他跌跌撞撞的走到角落,粗鲁的按着他头颈塞到一个狭小的铁笼中,抓起他凌乱的长发系到笼顶的铁栏上,迫使他只得或跪或蹲在笼子里,就算不用刑也不打算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沈辞,日子还长,你今天不招还有明天,明天不招还有后天,如果你有兴致,我并不介意让你将这里的百余种刑具一一试过。”灵狐悠然吹灭蜡烛,刑室顿时一片漆黑,他的声音继续在黑暗中幽幽回响,“看你流了这么多血,明天就给你止止血好了,这么多伤口用烙铁烙过一遍的滋味,你说能不能让你想通何为生不如死?”沈辞无力的被迫跪在铁笼底部的一根根铁栏上,不但膝盖和小腿痛,承受着体重的头发也扯得他疼痛不已,他连撑起腿换个姿势蹲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这样痛苦的煎熬着。刑室建在地底,熄了蜡烛便黑得不见天日,刑室顶部有些渗水,水滴“嗒、嗒”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在黑暗寂静的空间中是那么明显。沈辞受刑良久,冷汗盗了一层又一层,血流了一遍又一遍,早就渴得欲仙欲死,听着滴答滴答的水声无异于又一重煎熬。沈辞苦笑,双眼空洞的望着漆黑的虚无,喃喃自语道,“许青寒,你怎么……怎么还不来?我快撑不住了。”“你再不来,我明天就认罪了。”沈辞绝望的阖眸。作者有话要说: 伪更改错字,竟然有这么多错字,可怕。☆、第15章三之含冤(二)卫冰沐“失身”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卫冰清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着实愤怒,亲meimei被眼中钉糟践了,她手刃沈辞的心思都有。然而即使再气再恨她也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如果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meimei的人生就算毁了。卫冰清想到了皇上。许青寒与沈辞不曾大肆宣扬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曾讳莫如深的隐瞒过,有心人想要知道轻而易举,皇上没理由不知道。皇上是极其反对他们的关系的,当年仓促赐婚就是因为看出了他们之间的苗头,结果还是挡不住。皇上疼爱幼弟不忍责怪许青寒,以此为由杀掉沈辞,悄无声息的打掉卫冰沐腹中的胎儿,既除掉心腹大患又不起波澜的维护了卫冰沐的名声,简直是一箭双雕之计,皇上和卫冰清当即一拍即合。秘密抓捕沈辞严刑逼供,防止许青寒知道后从中周旋宣他进宫赴宴,一切在按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他们没有算到一个人——沈澈。金龙卫在王府把沈辞这么大个活人押走,若说没有半点风吹草动不合情理,沈澈在王府人脉极广,几经周折还是查到了这件事。卫钧靠在桌角,为难的揉着眉心,对跪在面前的沈澈好言相劝道,“小澈,你哥哥做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怎么能包庇这样的人?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不要求你大义灭亲,只求你能够是非分明就好,你别让我难做。”“卫大哥,我也不过是想求个是非分明。金龙卫严刑逼供的残忍手段咱们心知肚明,就算哥哥是冤枉的他们也会屈打成招!”沈澈心急如焚,既担忧又心疼,跪伏着声泪俱下,“哥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我现在只求给哥哥一个公平审查的机会,而不是惨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