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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所措,半晌,见老人呼吸渐低,唇色发白,急忙对着门口道,“叫大夫过来!”小厮答应一声,几个人慌忙往门外冲。“慢着。”秦歌上前,站在床边,轻声道,“木兄,我可以试一试。”木清和脸上带着泪痕,这才想起秦歌跟着过来了,他顾不得擦一下脸,对着秦歌道,“对了对了,秦兄快来,您看看我奶奶怎么样了。”秦歌为老人把了把脉,让围着的人散开,保持空气通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打开一看,正是银针,他让木清和放下老人,拿着银针对着老人的几处xue位扎了数针,见老人面色渐缓,才松了口气,道,“好了,让老夫人歇一歇吧。”木清和见老人渐渐地缓了过来,心也跟着放进肚子里,他对着秦歌拱拱手,道谢,“没想到秦兄还有此医术,真是佩服。”秦歌摆摆手,客气地道,“粗通罢了,木兄客气。”木清和刚刚哭了一场,脸上泪痕明显,眼睛略红,有眼色好的小丫鬟急忙洗干净了一方帕子递上去,木清和看看她,接过帕子,对着秦歌不好意思地笑道,“秦兄见笑了。”“哪里。”秦歌摇头,道,“木兄实乃至孝之人。”木清和一脸哀色,道,“奶奶你年迈,最近几年情绪越发不稳,发病愈发频繁了。”秦歌一愣,道,“木兄知道老夫人是何病症?”木清和点点头,道,“已请过多位大夫看过了,前几年还有好转的可能,最近几年,渐成顽疾。”秦歌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老夫人,也只能无语摇头。两人正对坐着说话,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木清和一见来人,连忙起身,行礼道,“娘,您怎么过来了?”那妇人猛地站住,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木清和一脸纯善的模样,眼眶渐湿,嘴唇微微颤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像含了千百句话语。木清和上前,握住妇人的手,关切地问,“娘,您怎么了?”那妇人浑身一抖,眼中泪水滴落,她拿过手帕擦掉,低下头,小声道,“听说老夫人病了,我来看看。”木清和皱眉,不悦地看着周围的人,道,“哪个让你们打扰我娘清修了?”妇人浑身颤抖,快速地从木清和手中抽回手,反手抓住他,急切地道,“你,你莫要怪罪他们,是我,是我告诉他们说老夫人发病了就跟我说一声……”秦歌见这妇人打扮朴素,然而分明年纪不大,却已鬓角发白,眉间有细纹,眼睛下方发黑,正是经年困苦,终日愁眉不展,思绪繁多的样貌。“娘,您身子不好,就不要多出来走动了。”木清和拉着她走向床边,小声地道,“奶奶已经睡了,您不要打扰她了。”木夫人闻言,犹如被骂的孩童般低下头,眉头紧锁,口上嗫嚅道,“那,那我回去了。”“我送您。”木清和扶着她的肩膀往外走。行至秦歌面前时,妇人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秦歌对着她微微一笑,她一愣,赶紧低下头,走到门口时,却问道,“他,他是你的好朋友吗?”木清和回头看了秦歌一眼,对秦歌笑笑,接着扶着木夫人往外走,口中说道,“娘,孩儿已经长大了。”木夫人闻言,不再说话,只是头低得愈发的低。“放开她。”不一会儿,院子外,有一个声音响起,院门虚掩着,看不清来者的相貌。“让你不要来,你偏偏过来,看着孽畜做什么,权当他死了不好么?”那个声音继续道。第32章错爱一生(六)门外来者不知是谁,敢对木清和如此说话。秦歌环视四周,但见那些丫鬟小厮们头都低得死死的,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来人怕是有些来头。“我只是想看看老夫人。”秦歌听见木夫人小心地辩解,声音有些小,怯怯的。那人冷哼一声,听起来脾气不太好。“父亲。”木清和的声音响起,秦歌暗自点头,原来是这样。“外边嘈杂污浊,不利静养,您身体不好,还是与母亲在院中静修的好,”木清和的声音平直,听不出喜怒。木老爷闻言,饱含怒气地骂道,“孽畜,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丫鬟缩了缩身子,想要退到内堂,小厮们看见了,也害怕地想往后退。秦歌看见,想了想,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心平气和地饮茶。“父亲,奶奶生病了,您总得顾着奶奶的身体。若孩儿有不对的地方,换个地方,任您惩罚。”木清和声音清朗,语气诚恳。“老爷。”木夫人诺诺地道,声音中俱是惊惧哀求之意。院外一时寂静无声。半晌,木老爷咬牙,愤恨地道,“孽障,总有人会收你。以偿……”他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似被打断一般,没有接着说下去。秦歌啜了一口茶,听见那人重重地走了。“秦兄。”木清和一进屋便对秦歌拱拱手,满脸羞愧,“家父就是个暴脾气,再加上不喜我,嫌我败家,所以……”他说着话,面上显出失落伤心的模样来。“木兄此话何意?”秦歌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指着茶几上放着的一盆盛开的牡丹,笑道,“方才看这花朵绚烂异常,竟看入了迷,连木兄回来都未发现。”木清和看看案头的牡丹,对秦歌欣然一笑,复道,“不如再出去坐坐?”秦歌点头,两人说笑着出门。行至门边,木清和对着送两人出门的小厮吩咐道,“奶奶身体不好,你们务必多加注意,”小厮连连点头,面上尽是不安惊惧,木清和面色缓了缓,又道,“若有事情,去前院找我,不许扰我父亲母亲清修。”小厮急忙答应,一步未出大门,等木清和两人走的看不见了,才急急地关上大门,一脸菜色地回去了。“那孩子似是很怕你?”秦歌站在拐角处,看见小厮白着脸关门的样子,像是收到了极大的惊吓。“哪里是怕我。”木清和笑了,“他们这些都是奶奶身边的,奶奶她老人家惯来是雷厉风行,赏罚分明的,这些小孩子被惊吓了,行为上有些差池,就噤若寒蝉。”“竟是这样。”秦歌恍然大悟。“木府偌大的家业,当年全靠奶奶一人,其中辛苦,可想而知。如今奶奶生病,我很希望她能快些好起来。”木清和面上显出忧愁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人家,难免有些不舒服,木兄不必挂怀。”秦歌淡淡地安慰道。“话虽如此,但奶奶的身体,我还是多少知道些。”他往秦歌身边靠近了些,与他肩膀挨在一起走着,道,“多谢秦兄宽慰。”秦歌眉头微微一凝,又散了开,往前走了两步,与木清和错开,指着前面一丛一人高,开得异常艳丽的花朵,问道,“这是什么花?开得倒是热闹。”这丛花枝繁叶茂,若小树苗一般高,但枝叶极多,花也开得多,几乎每个枝叶上都挂着数个或含苞欲放或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