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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地为牢,爱到粉身碎骨,如果你离开这里,我该到哪去寻你?你留下,我滚就好,即便那样,我也清楚你的下落,如果我想你想得快发疯的时候,容我过来偷看你一眼,不会多做打扰的。”常小池失魂落魄的看着满身鲜血的常依,一边听着常依的内心流露,一边泪流成河,这绝不是2岁半孩子的思想,这不是个正常人。“所以该走的人是我。”常依看见了常小池的身体各处都有他留下的痕迹,他对自己的父亲日积月累的爱慕之情终于在前一刻开启了欲望的闸门,他真真切切的做了一回梦里才魂牵梦萦的一幕,过程像是决一死战,结果更是破裂的悲剧。他太清楚常小池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刚烈倔强的本性,这次他犯的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得到他原谅了。爱他,爱到抛弃世人嘲笑,触犯父子之名,背弃了所有,也输掉了全部。常依抓着伤口,身影消失在路灯照不到的黑暗里,挣扎、厮打、辱骂……他以为爱他是件无比神圣的壮举了,怎能想到被如此反感,他真的愚蠢,蠢的让自己都生厌。夜色颇深,海风拍打波浪,潮水撞击礁石发出恐怖的呼啸声,声声敲得人心慌心碎。常小池容颜憔悴面目凄然,行尸走rou般的走进海边木屋,漫无目的地扶起倒在地板上的大提琴,就像伤心的人唱苦情歌,杜鹃啼血好似只为吐露内心无人倾听的灼痛,他提弓上弦,大提琴因为被雨水冲刷过,发出的声音是被锈迹所赘,沉闷而沙哑的音符像垂死的狮吟。这声音让人的心魂为之颤抖,他恐慌的丢掉琴弓开始神游,红肿的眼睛空然无物,最后又抱紧着大提琴哭了好久,他边哭边用力的捶打琴身,就像他紧抱怀中的并不是一把琴,而是那个不孝子,常依。早起,再没有了惺忪着睡眼、几根软发俏皮翘起、边喝牛奶边把晨报扔给他,说:“老爸,我取了今天的报纸,给我涨零花钱。”他从未懂得,某种意义上的失去,竟会这么痛苦,一切就像历经一场灭顶之灾,前路险恶,让他无处容身,生活就此塌陷,连本能的挣扎都是奢望,在这黑漆漆的一片里,他看不见一丝光,审视这周遭,畸形、丑陋、草木皆兵,连他曾经唯一的牵绊,都陌生的遥不可及。虽然常小池平时很少外出活动,可一连几日没见着他人影,阿辉不免有些担心,自从上次父子俩大动拳脚之后,常依就再也没回来过呢。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可是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不是么,打打闹闹也很正常的,阿辉自己可是被父亲从小打大的。咖啡馆的客人聊天说城里的一个少年因为被父亲打出家门,昨夜在坟场割脉自尽了……——哐!玻璃杯摔的粉碎,阿辉面如土色从吧台里冲出来直奔二楼。砰砰砰——“开门!常小池,开门!”半天也没人应,阿辉急了,他给常小池打电话,门外是一阵阵忙音,门内传来清脆电话铃声。“怎么不接电话?常小池?你在里面吗……”阿辉察觉不妙,他破门而入闯了进去,很久没洗而落满灰尘的窗帘遮挡了屋内所有光线,房间一片漆黑,各处的东西七零八落,而浴室门虚掩着,从门缝里渗出的水流湿了满地,实木地板凹凸不平的鼓起,阿辉踮脚轻唤常小池的名字。他推开浴室门,大剂量的水流喷洒过来,浴缸沿边悬着一只苍白如纸的手臂,常小池的整个身体就这样陈在缸底,同样浸在水里还有已经坏掉的吹风筒,他惨白的身体没有一丝血色,皮肤已经浸泡的肿胀,清秀的五官挂满气泡,阿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了。就连这样的他,都美得晶莹剔透,仿佛世间绝有的尤物。“千万不要有事,不能有事。”,“常小池,究竟怎么了?你要自寻短见……是常依那臭小子惹你不高兴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不可以和我这个朋友讲?也许你告诉我,就不会这样……”,阿辉抱起常小池飞快的往医院跑,第一次见到常小池的场景记忆犹新,他当时就委婉的拒绝了他的好意,他总是轻易的和别人产生距离,拒人千里。如坐针毡,阿辉忘了还有店要看,他懊恼的候在抢救室门外,他怪罪自己太失职,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他觉得常小池好可怜。看见常依流血,阿辉竟误会常小池是变态,甚至有几次他看见常小池失魂落魄的在店门外逗留也装作很忙的样子对他不闻不问。他明知道和儿子闹不愉快的常小池正在度过一段煎熬辛苦的日子却有意疏远他。都选择自杀了,是该有多么绝望?常小池说话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动听,他的笑容永远那么可爱明媚,他本来就是简单干净的人……也许这样一个会对着阿辉温暖的笑,说温柔的话的人,再也活不过来了,还有客人说在坟场自杀的少年,是常依吧……难道,两人要同时离去?阿辉瞪直了眼,傻掉了。☆、第6章提醒他去办入院手续的护士长严肃的说道:“幸亏发现及时,再晚一会儿病人就会因为积水过多而死。”阿辉难以置信,他拦住护士长:“真的没事吗?真没事?太好了。真的没事!”接下来主治医生的话就像一泼倾盆冷水,把阿辉刚刚的兴奋浇得支离破碎死灰一滩,“病人大脑皮层严重受损,做好醒来后处于“植物状态”的准备。”“什么意思?”“就是植物人。”“植物人……”“病人现在需要输血,医院血库AB型血用尽,请你尽快通知病人家属过来输血,否则做好心理准备……”阿辉的心跟着一节一节往下沉,一直往下沉,墙上瓷砖缝隙被他抠出一大块空洞,又对着墙壁想了好久。鳞次栉比的商业区。街灯吱吱的响。有人推开陈旧的店门。乌烟瘴气的烟草香。常依躺在昏暗的吊灯下面,满身刺青的刺青店老板在常依的背上挥舞,传来机器刮着皮rou的沙沙声。他没有地方可去,像条丧家犬。被赶出来的时候因为伤口流血过多加上精力消耗,又是连夜大雨,他实在想不出哪里可以容身。城里刺青店的老板阿阙在隧道里飙机车时发现昏倒在隧道中间的常依,他以为是个装死的酒鬼,便萌生恶趣味加足了马力朝醉鬼身上疾驰,而虚弱的常依躺在原地不动弹,眼看着车轮就要压在他身上,阿阙紧忙纵身飞车从他身上擦了过去,阿阙把无家可归的常依带回刺青店做杂工。“这整串乐谱纹完,你也该疼死了。”一个凑热闹的客人看着阿阙做工,跟上前搭讪。疼?常依嗤之以鼻。“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