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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当中最失败的一个,他曾经走过二十六次钢丝,掉下去二十五次,每次狮子们轰然而至围堵他之后,都是嗅了嗅他便绕开了,每个人都亲眼看过其他孩子是怎么被狮子活吞的,而狮口下,唯独格希是活下来的。格希是马戏团里所有人的发泄对象,受委屈的学徒们冲他发火,杂技师们拿他当牲口一样使唤,管理者又经常打骂他。巴普桑德替他挨过打,即使他没有这么做的权力,于是两个人经常一起挨打。就是这么残酷的环境下,他们之间建立起非常特殊的情意,直到今天,他们已然成为马戏团收入最肥厚、最受欢迎的明星。“他有的时候真的让我火大!因为我对他太宽容,和别人对话目不敢直视的他居然只敢冲着我任性撒野。”巴普桑德用力的对闭起眼睛快睡着的常依说,“我越是忍让他,他越是得寸进尺,就因为我昨天无心的一句话,他今天势必要罢演!”“你……一定说了让他伤、伤心的话。”常依含糊不清的说。“没!我只不过说让他找个女人结婚,生儿育女。这么说有错么?他都快二十岁了,难道要在马戏团演一辈子的情/色剧,做一辈子脱光衣服被人赏玩的演员?!”巴普桑德粗壮的手臂用力敲打桌椅,马上就是什么东西散架的声音,叮叮当当,常依惊醒了七成,然后跟着巴普桑德一起砸东西。“看上谁不好!偏偏就相中你了!你个不知好歹的常小池!小王八蛋……你敢死一次试试!看咱们谁先死……”常依一边踢打东西一边语无伦次的叫嚷,最后精疲力竭的两个内心强大无比的硬汉抱坐在一起哭成一团。“你哭了……没用的家伙,在我们中国是……好男儿流血不流泪。”秋末寒意浓,街市冷清,忽闪的路灯映出常依跌跌撞撞不停变幻的倒影,他对巴普桑德的黑衣手下拳打脚踢并呵斥道:“我又没喝醉,不用送!自己家都找不着的……不是混蛋么?都滚回去滚回去,快滚……”赶跑所有人之后,他一个人拿着剩下的半瓶酒在街市上闲晃游。他哼着常小池吹过得小调,呕吐的麻木,索性是找到了回家得路,明晃晃的红色信箱,咖啡厅的红色招牌,还有二楼阳台晾着一杆的T恤衬衫和蓝色的针织毛衣。“不是……这么晚了不、不睡觉,洗什么衣服啊……”他爬进家门,钻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又是一阵狂吐,舒服些之后,他依着马桶沉沉的入睡了,朦胧中是有人开了灯,吃力地把他从卫生间拖到床上,给他脱了衣服,还一边嗔怪:“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喝这么多酒!”“真拿你没办法,都植物人了还看我不顺眼,真TM受够你了,去死吧。”“哼,既然受够了就让我死好了呀,为什么又救我呢?不知道是谁抱着我哭的死去活来又是认罪又是起誓的。”“噢吼,原来你都知道!故意折磨我是吧……让我心里这么内疚的呐,太坏了太坏了!”常依舒舒服服的抱着被子睡得很香,一边呢喃着梦话,“求求你再给我做一份比萨吧,好怀念,好想吃……你太坏了,太坏了。”☆、第11章不知道一连睡了几天,总之睁开眼时一线刺眼的阳光照得人发毛,窗外有汽笛声,钟声和鸽哨声。大好的晴天,常依左右翻滚,在床上痛苦的翻腾着,一边狂吼:“啊——再睡会死人的啊!!一死两命。”他说的一死两命一个指的是他自己,一个是需要他照顾的常小池。“噗……”常依嗓子眼里的果汁全喷到了镜子上,镜子里这人是谁啊谁啊?他竟然被画成这幅鬼样子,趁别人睡觉在其脸上涂鸦的无聊之人是谁!他猜是巴普桑德!于是悻悻的咒骂:“妈的!这个死黑鬼!”他这么激动的原因就是镜子里的自己被画的面目全非!彩色笔画的胡须、创可贴、眼镜框、鼻涕、熊猫眼……“啊~~”他哭喊着冲进卫生间冲洗:“都不帅气了!”他发誓再见到黑鬼一定要当众宰了他!用了好大一块香皂总算是洗掉差不多了,他忙忙碌碌的开始准备给常小池煮药。十五分钟后,他端着一锅的液体食物和药剂小跑着进了常小池的房间,开门,抬头,瞬间就石化了。常小池根本就没在床上躺着,而床头蹲着一个某明奇妙的人,戴着小丑的面具,缩成了一团刺猬状,竟然还穿着常小池的病服……常依定定的看着这个人,吐出一个字:“谁?!”小丑慢悠悠的回过头,微微的呲咧着大嘴,手指揉着红鼻头,十字花状的双眼里透着数不尽的羞颜。小丑因为害羞,转身的动作极其轻柔,身体像不倒翁一样的摇摆着,真是世上最会卖萌的小丑了,即便妆容夸张却不含半点哗众取宠的滑稽。这个恶作剧让常依凶不起来,也笑不出口,他放好手里的汤具,慢慢靠前,蹲□仰视着这个害羞的小丑,紧盯着他的双眼严肃而认真的问他:“你是谁?这里的病人哪去了?"小丑还是眨着大眼,不倒翁一样的动作,常依发现根本无法与他对话,为了让他能认真的听自己的问题,他一只手稳住小丑不停摇晃的肩,一只手缓缓抬起,谨慎地摘掉了小丑脸上的面具。之后的一瞬间,就傻眼了,一直看一直看,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思考什么。小丑夺过面具往自己脸上遮,一边慌张的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揭开面具那一刻常依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变成了丧失感观神经和思考能力的呆子,在听到小丑问话的瞬间又禁不起潸然泪下。“你?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常依。……你的儿子。你怎么能不认得?”常依一脸的惊魂未定。“常依?”小丑拉长尾音,半痴呆的神情充满了疑惑。“难道你失忆了?”“哦~~我没有失忆!骗你的啦!我知道你是谁!”常小池谨慎又正经的说道,“你是我的哥哥呀,那我是谁呢?你为什么把我画的妆洗掉了?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不喜欢……呜呜……”他指着常依的脸哭,不久前精心在他脸上的涂鸦被他洗掉了。这让常依极其痛苦,他已经猜中了七八分,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就像晴天霹雳:常小池清醒了,可他醒过来的样子像个傻子,像个智商只有三四岁大小的孩子,说哭就哭,阴晴不定。“别哭了,我喜欢。”街市上的人都能看见常小池每天拿着小便桶满街跑,这小桶是他卧床不起时用的小便桶,常依从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