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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黑人在黑夜里有着蹊跷的消融,常依但瞧见一片漆黑之中,一排白花花的牙齿在飘动……刺眼的白。巴普桑德急了,拿着地上的石子往常依身上打,不偏不倚打在他的伤口处,常依吃痛惨叫,挣扎了几番。“一定还没吃饭!我把饭菜放在这了,趁热吃!挺住啊,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忍你爹!都是你这扫把星,自打认识了你,我倒尽霉了!滚远些,别在这晦气……”其实,常依只是抱怨,他万万没想到,众星捧月的大明星巴普桑德还记得他,会在这里出现,带了饭菜不说,还说要救他出去……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他巴普桑德是谁,是马戏团头头口中的肥rou!暗结狗党,以下犯上,他巴普桑德势力再大,胳膊也拧不过大腿,常依骂的难听,无非是让他明哲保身罢了。啧啧,弥留之际的常依,竟然开始发扬风格了。他之所以这么想也有他的道理,自从那一夜,被丑王八闯入他们家,而常小池当面说出那句“恶心”,就让常依心里承受着巨大的撕痛,掺杂了不忠与背离。他是真的寒心,寒到碎。他常依掏心挖肺的去爱,虽然常小池病好了以后,接受了他们这段“不伦”之恋,两个人每天都有数不尽的温存,但是那至真至爱的感情仍旧尴尬着、丑陋着,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虽然他表面上嬉皮笑脸,装憨装痴,不提不诉,可他明明确确的介意!他一直在洞悉着常小池的真心所向,这是他唯一追求的爱情,可他等不到对方同样的感受,那种心脏被填满的浓温的感受!直到常小池说了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才是他最最内心的独白。常依始终沉默,从第一次发生关系开始,任何阶段任何事情,常小池都是在被强迫的状态!他的配合,好似长者自居,不忍让晚辈失望而故作的神圣勉强,这是爱?常依的爱情,不可以掺杂任何杂质,不要有同情、怜悯、卑躬屈膝、强人所难!他不要!他从不跟常小池表露这些,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讨价还价,尤其是爱情,它是主观感受,是第一意识,最原始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怂恿出的结晶,而非深思熟虑、高尚决断作祟的产物。所以,他沧海一粟的身处在这个无法感化的世界,他宁可带着最初的炽热死掉,也不要自己被冰封的殚精竭虑。话虽说得自我,殊不知,他才是爱的最卑微的那个,因为他懂得,在这世上,谁都不可能归属于谁,常小池是正常人,而且出类拔萃。而他,常依摸着自己的满腮胡茬,笑中带泪,他晓得自己定是患有某种衰老症之类的怪胎。枷锁懂得了放弃,有时,只为了让被束缚的人轻松自在。想放弃去爱的理由众多,各中理由皆为借口,皆为冠冕堂皇的牵强。☆、第18章“你是不是给打傻了?你说的话我不爱听!饭菜在这里,活不活是你的事,救不救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巴普桑德很不高兴的走掉了。巴普桑德搞不明白,之前那么敢拼敢干、无畏无惧的一个年轻人,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活不起的死德性。一瞬间,巴普桑德不由得想起那晚常依出家门口送他时说的话——“我是不是很古怪?!整天想着怎么哄他开心,让他幸福,可是刚才我真希望他能生气,冲我发发脾气!锱铢必较也好、无理取闹也好,那样的他才是在乎我的……”哦~哼哼!原来如此,全世界能救常依的人,不是他巴普桑德,更不是常依自己,真正能救得了他的人,是这个常小池!打个赌,只要常小池一句话,就算常依已经死在坟墓里,也会涌起无限力量,破棺诈尸也得爬出来跟他走!……那时候,教授答应并要求只限他和常小池两个人知道这个人造人的实验,常小池忘了自己还在高烧不退,就马上兴高采烈地着手实验。他解剖尸体,不分白昼做提取DNA活样的实验,毛发、血液、□……只要仍有再生能力的活细胞,他就不能错失。他在实验室拼了七天七夜,直到他的初步成功,终于体力不支趴在试验台睡着了。他睡的天昏地暗,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养液下的样本生长状态,哪料到,在他睡的不省人事之时,饲养室的一只小白鼠跳出鼠笼,钻进实验室来打翻了他的养液皿!甚至吃了里面的样本!望着七零八碎的成果,他气的大哭,却仍抱一线希望,关好白鼠之后,他在高微镜下认真的翻找每一片粉碎的器皿,希望能找出活着的样本,哪怕只有一个活细胞也好。“求你,求你……”常小池苦苦哀求,若你可以安好无损的留存百年,你们能彼此遇到,这缘分不浅,他讨厌无疾而终,所以他会尽一切力量去挽救,所以也恳求你,万万不可断然放弃……“要活着,哪怕一个小小的细胞也好,要活着,……哪怕为了我,也求你活下来!”常小池哀求着,他哭的如此伤心,手术台上挽救病人生命的医生尚不能像他一样如此珍惜一个生命,好像断送了这个人,比要了自己的命还难受。然而,他突然破涕为笑了,一片玻璃壁上挂着细胞核轻微地蠕动,常小池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放轻动作,仔细端看,果然,那个倔强的小细胞在重重困难面前居然坚强的复活了!它无规则的做着分子运动,好像一个英勇无畏的战士。的确是活着的!常小池喜极而泣,迅速将细胞吸入滴管,放进培养液里,此时此刻他被那种莫名的信念感染的毛骨悚然!一个小小的细胞居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求生欲!不得不使人好奇,好奇这个年轻男子的前路与过往,好奇一百年前他曾处的某个时刻,轰轰烈烈的活着……而此时,若常小池同样动容的恳求,常依这个自暴自弃的混球,是否真如巴普桑德所说,只要常小池一句话,就算常依已经死在坟墓里,也会涌起无限力量,破棺诈尸也要爬出来跟他走呢?这么想着,巴普桑德停了脚步,迅速往回走,他又回到囚禁常依的小黑屋,果然,饭菜一动没动仍摆在原处,常依继续一副求死的德行。“怎么又回来了……”“哼,我刚刚跟常小池通了电话……”巴普桑德假传圣旨,刚说到这,常依拨愣着脑袋,瞬间来了精神。“什么?你都说什么了?”他居然轻易就信了巴普桑德的鬼话,再说,这个巴普桑德无非来过家里一次,他怎么可能有常小池的电话。“我能说什么,无非是,你被人抓走,被打得半死不活。”“谁让你这么做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