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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最後那句话喘了老半口气才说出。鲜血在我喉间慢慢地流,触目所及是男人暴怒不为所动的眼神,枪抵在胸口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别让我跟你耍狠,小然,”他舔著伤口,舔得我生疼,他却完全的冰冷:“我会杀了你,别以为我狠不下手。”我呵呵的笑:“那下手,别让我看不起你……”他一举一动冰冷又僵硬,这时,更僵若木偶,突地又鲜活起来,他把枪扔一旁,抬起我的脸,“乖,跟我说,你爱我,再也不犯错……”“我爱你……”眼泪把我的脸弄得潮湿又难受:“但我更恨你……我不要跟你再一起……”说完,天崩地裂一般嚎淘大哭,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女人的哭法。李越天僵硬,而後慌了手脚,“别哭……”老子哭得高兴没理他,他把领带给解了:“别哭了……”然後用力地抱住我:“别给我来这招……”“你滚……”连哭边骂,双手一得空,竟有了力气,酒意也全无。“叭……”凭空剧烈的声音响起,镜子在第一声刺耳的硬物穿透声後摔了哗啦啦地往下掉,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硝烟味,李越天暴叫:“他妈的别哭了……”眼睛死命地盯著我,血红,狂怒,又带著绝然,“王双唯,说,你要什麽?你跟我清清楚楚地说清楚了,你到底要做到何种程度才会原谅我?第18章鲜红的血,枪声硝烟味,玻璃在哢嚓作响,恍惚曾经有过相似的场景,只是那时候我没这麽脆弱,更不会孬种到哭出眼泪,那时候我只相信拳头能说明一切,揍任何一个让我看不顺眼的人,就算是李越天。那时候,阳光明媚,信念理想,最好的光辉岁月。时光已去,物是人非。而我,也学会了如何耍心眼……成为以前我最鄙视的人种。撑起身,摸间的脖间的血看了一眼,冷道:“你这是要我死?还是要我原谅?”李越天的胸膛一鼓一鼓的,血红的眼睛像极了发狂的魔,枪被扔出,又一面镜子被砸碎,我疲极,倒下身子,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不想我死,那就帮忙找个医生。”醒来时伤口已包扎好,李越天站在远处的窗口狠命的抽烟,天微微亮,万物寂寥,硬生生的在两个先前尤如狠兽的人之间弄出了一点寂静。撑起身子,拿起旁边的杯子,慢慢地喝水。李越天转过身子,慢慢地走了过来,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问我:“你说,爱是个什麽东西?”小口小口的喝著水,这样寂静的清晨,环境给予的魔力,让我看著他那张冷极的英俊的脸,只是看著,回想当年爱他的心情,爱是个什麽东西?看对眼了,心就存了著恋;上了床,肢休缠绵,多了亲腻;而後无止境地渴望对方,其中一人离了席另一人唱了独脚戏,就成了魔障。“我像个疯子,”他冷冷淡淡:“有时觉得你死了也好,不会缠著我,有时想著你要是死了,心里空落落的没个底,想著你不死不活的,心里又痛快了,可亲眼看著你笑得那般难看,心里又疼了。”他抽出烟,夹在手间,手臂抵著额:“王双唯,我真不想爱你。”墨黑的眼睛看著我,冷冰冰的没有感情:“刚才我真想一枪了结你,你说你有什麽好?又强又傲也养不熟,对你再好转过头就忘了,唯独那些小吵小闹的分分锺记得烂熟,负你一分必报十分,连我都要计较万分,放了你在我身边比养条吃人的狼还狠十倍。”我倦倦的,看著他说,喉咙挤不出声,他想说?那就让他说……看看在他眼中我早成什麽人了……“想想以前,多好,你冲过来爬我背上,咬著我半块rou说你爱我,”他淡笑,而後笑容冷了下来:“现在你明地里笑著暗地里拿枪堵我心眼,不干不脆在半空中吊著我。”我招手,叫他过来,他坐近,我拉著他的手把玩著,咳了声顺了气,一一跟他道明:“我以前真爱你,所以你去东南亚谈生意,十几个小混混追著我过了好几条街,我没告诉你,因为是你兄弟罗白指使的,我不想像个娘们一样打小报告,也不想伤了你兄弟感情;你不是嫌我一直对孙国栋阴阳怪气的?我是不喜欢他,有次我喝了杯掺海络因的酒,差点一口气没挺过来,你们都以为是我误喝了,找不著证据我也不好说,但我知道是他;温森我早知道他对你有意思,最後没了办法拖出你妈出来我也挺著,你妈确实不喜欢我,我没得办法是找过你碴,可你总叫我忍,好吧,我忍,最後出了这个结果我也恨自己不是个男人,没能力处理好这关系,可我也认栽了。”放开他,我累极躺床上,挺悲哀的:“别说我是个白眼狼,以前我是真爱你,可环境真不允许我们再一起,我努力过的。”背过身,抚著手上的淤痕,想再度睡去,背後传来一只手的温度,我移动著身子到床边,直到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慢慢睡去,便愿,醒来时,已是另一翻天地。比吃人的狼还狠十倍?或许吧……第19章醒来时房间无人,房门紧闭,设了房保密码。浴室镜子里的男人苍白如鬼,脸上除了层皮剩余骨架支撑外,活像依索俄比亚来的灾民。我皱眉,镜子的男人回皱,我笑笑,眉眼挑起,镜子里的男人回我一脸轻挑的笑容,再满意的拍拍脸蛋,在衣橱里搜刮了件衣服穿上,扯了扯飘飘挂在身上的衬衣,决定回去要对自己好一点,补一补,男人瘦刮拉条的,看了实在倒胃口。在冰箱里搜出瓶牛奶,边喝边在警报器上按数字,按到中途叹气,怕被追踪,终放了手,只好满屋子的找窗户。在储存室找到一小面透风的窗户,看了看下面,靠,第五楼,一不小心跑错个步,老子没被李越天搞死自己倒给自己了结了。可实在是胆大包天习惯了的人,吐了口唾沫……在一边挂著的画上,盯著里面那笑得像个圣母一样的女人,扬起嘴,意气风发:“干了……”托实在是自己都嫌见不得人,瘦得惨不忍睹身体的福,没扭捏几下就爬出了那个小窗外,丫,缩骨功是不是就由此开始的?踩著小小的支撑点,有惊更有险地下了楼,到达地面时一身冷汗,脚软得差点站不起来。软著脚板踉踉呛呛地找了辆计程车,爬到了家,开了门,一具尸体大大咧咧地正躺在客厅里。到房间拿了药跟针筒刺了针利多卡因,才把快从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