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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兄弟之间在闲暇时同坐吃茶是常有的事,可既然公主吩咐了细无巨细都要上报,小顺子便按着点把秦昰一天干了什么报给卫善。

“从明儿起叫厨房单做点心给他们送去,不许经别人的手。”厨房里预备的,都是秦昰爱吃的,秦显一死,卫善心中日日煎熬,算着时候,就该到昰儿了。

看着他吃,看着他睡,安然过了十几日,正元帝的病没有好转,醒过来头一条令便是把秦昭从清江召回来:“让昭儿回来,我才能心中安定。”

听上去是要把政事交托到秦昭手上,可连下的几道政令却与秦昭毫无相干处。卫善心知,正元帝已经从丧子之痛中回过神来,贺明达同北狄勾结反叛,被正元帝猜中,他心里说不准正猜测秦昭是不是会跟江宁王串联。

秦昱一听,面色铁青,他先时还分神在别事上,等正元帝病情反复,高热不退,夜梦中还说起糊话来时,就当正元帝挨不过这一关,说不准就这么死了。

日日侍候着正元帝,从天刚亮到掌灯时分,半步都不敢稍离,见他病痛重了,脸上垂泪,心里却隐隐欣喜,大哥死了,原来不敢想的就在眼前,伸一伸手就能勾着。

可正元帝却没松口给他什么,还在此时要把秦昭召回朝中来,心里虽然明白父亲是断不会把江山交到一个养子手里,可依旧还是愤恨。

看卫善的目光阴恻恻的,见她对秦昰十二分的上心,心中一哂,秦昭原来是大哥的狗腿,如今又要帮扶四弟,秦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儿,能谋什么事,可他未想到,头一个上书请立太子的是袁礼贤,而请立的人选是秦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咕噜到处找麻麻找不到

最后只能趴在我脚边

枕着我的脚要撸

害怕寂寞的咕

可它晚上打呼噜还磨牙

我要怎么办,我要不要把它赶出去……

☆、第179章苦竹

太子失踪,正元帝病重,宰相请立皇后嫡子为太子。

奏折送到正元帝的床榻前,他一时气动,把折子摔在地上,正要怒骂,看见秦昱立在雕花落地罩门外,又生生忍住。

卫敬容不知那折上写的什么,拾起来摆到榻边案上,扶着正元帝起来喝药,她这十来天日日煎熬,人看着瘦了下去,既受丧子之痛,又时时陪在正元帝的订前,根本无暇看顾儿女。

正元帝气正不顺,并不要她扶,虽然气动,却知这事与卫家不相干,撑着手掌把药喝了,阖上眼睛对秦昱道:“老三也不必守着了,去歇歇罢。”

卫敬容等秦昱走了,这才又扶住他:“你身子不好,大臣们说些什么,也不必过于当真,就算置气,也得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她分毫未动,正元帝却看她一眼:“你可知这折子里说的什么?”

卫敬容眼圈一红就要淌泪:“总该是显儿的……显儿的身后事。”甘露殿中建了新建小佛堂,请来观音供在佛龛上,卫敬容日日都要念一卷经,天色未亮就去上香。

她眼看着一日比一日瘦下去,正元帝见她容色憔悴,眼睛底下一片青灰,也不知多少日未能安眠,才还想发脾气,又叹一声:“满朝文武,不如皇后知朕心。”

袁礼贤能上奏折,胡成玉竟没有旁的折子送上来,那便是两人相商定下的,太子在时,既嫡且长,有武功有文治,半年以来提出的政见一次比一次针砭时弊,比如户籍新法,就是他从蜀地带回来的,一年之中全国分州试行,各地瞒报人口的事少有发生,光是一州就多得万户,下州升为中州,中州升为上州,举国米粮赋税收比原来多的多。

秦显又别无所好,既不崇佛又不好道,为人豪爽行事得体,大臣们赞成他是位百年难得一遇的太子,倒也不全是吹捧。

前朝太子之中,有好男风,爱男人爱到没有子嗣的,还有好画画,满宫妃嫔一个一个画美人图的,还有一心信仰长生天,想去草原披发当个外族人的。

秦显已经可以同前朝明君建兴帝在当时太子时的功绩相比,大业能有这样一位太子,已经是朝中大臣之福。太子失踪,举朝上下震动,失了这么一位太子,再往下看,立哪一个都有些不尽如人意。

可正元帝病重,十来日都无法起身上朝,群臣心中惶然,一时流言四起,袁礼贤胡成玉隔着帘子进谏,虽不能见他面色到底如何,却听得出声音中气不足。

两人既是政敌,见面少有不打机锋的,胡成玉越老越是一张圆脸,不论见谁都是满面堆笑,而袁礼贤越老就越是清瘦,面目刻板。两人一处,总是胡成玉带三分笑意,彼此唇枪舌箭,打上一个来回。

如今在正元帝面前却不再打,去岁冬日雪下得晚,春日里有几州受了虫害,两人草拟了赈灾折子送到正元帝的跟前,看见三皇子秦昱躬身侍候汤药,眼光却不住往两人身上扫。

胡成玉依旧是笑团团的,觉出秦昱在看他们,侧身对着秦昱点头施礼,袁礼贤却无不斜视,站得直挺挺的,倒像朝中人给他起的外号那样,就似一根苦竹。

两人回事,秦昱就在一边听着,正元帝没赶他出去,两人就当这屋里没有他,把如何赈灾,春日再发稻种,秋日里还要发一拨赈灾粮以济万民。

说完了又说起边关的乱像,贺明达不等魏宽到,就举旗反了,说皇帝要拿全军战士给太子陪命,草皮雪洞哪一处没有找过,太子的命是命,自家的性命更是要紧,难道没了一个人,就要他们全部伸着脖子等刀来,天下绝没有这样的道理。

魏宽原是想去劝一劝亲家的,或是压着他不叫他反,捆了他上京城去请罪,细数功劳,命也能保得住,谁知快马未到,先接到战报,痛心之下也得先调兵。

贺明达连占三城,知道来的人是魏宽,把魏人杰捆起来推到城头,就在城上喊话,劝他一并反了,魏家虽有一个大儿子还在京城,可还有一个二儿子在边关,也不算绝了后。

他们兄弟两个替正元帝豁出命去打天下,真成了事,原来许诺的共享天下富贵就成了泡影,反把他派到边关,让他在这苦寒之地戍边,早知如此,当年就不下山来,就在山上当个寨主,有酒有rou有女人,岂不比当将军快活。

魏宽若说要攻,那么这个儿子再保不住,手上搭着箭,怎么也射不出去,贺明达在城头上又叫了他两声大哥,说得情真意切:“你本就是寨中头把交椅,作甚非得伏于人下,那秦正业不过一个市井混混,若论出身,还不如咱们哥俩,当年卫王那一战,就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他本就是个不仁不义的小人,也该叫他尝尝这个滋味。”

跟着又道:“若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