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7-1经过不分昼夜的赶路历程後,秦方萦一行人终於在两完没?我有事要和小秦儿私下谈!」华闵言趁机打断,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你这小子!」华闵鸿撂起拳头但没攻击华闵言,纯粹是威吓,「知道你要和他说你那破组织的事,小心别过头了,别人会听烦的!」「你想听我还不说呢!呿!」华闵言幼稚的对哥哥摆出鬼脸,随後扯著秦方萦的衣服迅速离开。「这个臭小鬼……」望著宛如逃窜般一下就没影的两人,华闵鸿气得咬牙切齿,很想将人抓回来胖揍一顿。靖皇洵轻声呵笑,走到华闵鸿身旁,问道:「华闵言就是你那突发奇想卖情报的弟弟?」「正是。小言年纪虽小,但确实搞得有声有色,生意挺好的!」华闵鸿面上充满骄傲之情,嘴上总是不饶人,但私下绝对是爱护弟弟的傻哥哥。「当然,要是没有我派人护航帮忙,那小子早就玩完了!也不想想卖情报多得罪人……」「有你在,那孩子不会吃亏的。」靖皇洵拍拍兄弟的肩膀,满足对方虚荣的心理。「怪了,你还是会说人话的嘛!我想说怎麽几年不见你说话就跟变个人似的!」华闵鸿完全忘了自己与靖皇洵初次见面时,对方同样喜欢用所谓「怪腔怪调」的方式说话,跟他谈话尤甚,可惜华闵鸿老早把这事抛脑後了。「偶尔为之,趣味。」华闵鸿嘴角一抽,见一旁的容安面无表情装聋作哑,叹口气,决定不跟靖皇洵认真计较。「话说回来,你竟然和小言的朋友认识,我看那孩子不简单,想法挺多的。」「闵鸿兄说得有理。」容安c"/>嘴道。靖皇洵眉尾一挑,给予容安一个警告的眼神。没错过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华闵鸿赶紧解释:「唉,我的意思不是要你们防著他,只是称赞那小孩挺聪明的!」「怎麽说?」靖皇洵意外和秦方萦初次相见的华闵鸿竟然会赞许他,很可能是受到弟弟华闵言的影响。「小言那卖情报的想法,就是秦方萦提出来的,听说那时才八岁,比小言还小几岁。」听华闵鸿这样一说,连对秦方萦没有好感的容安,都有些刮目相看。买卖消息自今无人尝试,是因为各个大家族互相牵制,每个拥有金钱、权力的家族背後,必定拥有可探听消息的人马,但谁也不愿自家的事情被别人听去,尤其是立场相对的敌人。所以他们看重的是对自己有利的好事,毁去对自己无益的坏事,不相干的人等发生何事皆与他们无关。也就是这样只看眼前利益的心态,导致无人想到贩卖情报也是种生意。蜘蛛的创立算是异军突起,也只有你要来找我,那就等你到了再说也不迟啊!」秦方萦无言以对,撇了撇嘴,问:「所以你要跟我说的就只有这个?」「当然不是!重要的事还在後头!」「那就快说。」两人在来往的信里也常是唇枪舌剑,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调侃,真实相处起来没什麽隔阂,自然相熟。「这麽多年来,你坚持要我看著方到这个,小八说那些人的身手有些熟悉,他们好像接触过。」☆、7-3「说到这个,小八说那些人的身手有些熟悉,他们好像接触过。」秦方萦倒了杯茶水递给华闵言,「说清楚点。」「这事说来话长,他们原本就是我三哥的人,三哥他干的是护卫的工作,找些g"/>基好的乞儿或孤儿,训练他们。说是护卫,有时也接些杀人的生意,总之像是出租人力的!」华闵言兴致一来,眼神闪闪发亮,「你还记得曹家吗?就咱们第一次见面前不久发生的事,被灭门的那个。」秦方萦点头,有些纳闷竟又和曹家扯上关系,总觉得这些年的事情全搅和在一块儿了。「曹家那时刚好雇用了三哥的一批人,似乎要护送什麽古董,偏偏在出发前一晚发生那件事。三哥的人也跟那些刺客交过手,有的不敌,但大都安然身退。小八说那群人的招数不常见,下手y"/>狠毒辣,招招致命,还在武器上淬毒。虽然只是让人麻痹的毒,但足以丢了x"/>命,多狠啊!要不是三哥的人发觉得早,早在七年前就没了……」「等等!」秦方萦打断华闵言冗长的叙述,问:「真是同样的人,确定吗?」「小八只是怀疑,但三哥说可能x"/>很大。」听完後,秦方萦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从靖皇洵那儿得知,血洗曹家窃走的物品就是藏宝图的一部分,而入侵曹家的刺客和方了……啊,盟主那里似乎也经过蜘蛛……呃,你懂的。」华闵言/>/>鼻子,承认自己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当了一回帮凶。「不关你的事,你只是做生意。」秦方萦拍了拍华闵言的手臂,谁也没料到的事是没资格怪别人的。两人又留在房里谈了一会儿,等回到正厅找人时才得知人都出去了,只好暂时把事情搁下,待人回来再说。客人房间的安排,秦方萦被华闵言强制留下,在他的院落住下,用不著使用华府的客房;至於靖皇洵等人,自然而然入住华府客居的小院。亥时甫过,秦方萦依约敲响了靖皇洵的房门,房很快地从内打开,看来也是等候许久。「萦儿说有事相谈,想必很重要。」靖皇洵领著秦方萦入座後,将刚沏好的碧螺春分别倒了两杯放著。不知为何,在真正面对靖皇洵时,秦方萦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自觉事情不能耽搁,便直说:「我已得知幕後主使者的身份。」「……你是指,企图凑齐地图的人?」靖皇洵没想到秦方萦竟然能知晓如此重要的讯息,「是小公子同你说的?但闵鸿兄却不曾与我提起这事……」「三公子尚未得知此事,毕竟这答案,也是我和闵言推论出来的。」秦方萦有些紧张,怕靖皇洵责怪为何他不早点说,「逄渊……这个人,你还记得吧?」靖皇洵一愣,他明察暗访多少可疑之人,却没想过会是这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是他?」怪不得靖皇洵会质疑,逄渊名声还不错,年轻有为,前途看好,接任方过萦儿会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帮助,你看,现在不就给我们很大的惊喜吗?」容安找不到话反驳,只好闭嘴不予回应。靖皇洵低声一阵闷笑,又道:「容安,萦儿藏著话没说是事实,但我们该知道的,他都说了。对他,我也只说能说的,其馀缄口不言。」「……都依你。」「容安,身份使你生x"/>猜疑,但要懂得何谓知人善用,若要成大事,更要懂得虚心接纳各种意见,切忌刚愎自用。」容安鲜少被靖皇洵如此叮嘱,因为对兄长从小的崇拜和敬畏,再不甘愿也是会将话听进耳里,牢记於心。「谨听教诲。」熟悉弟弟脾x"/>的靖皇洵没再多说,让人赶紧去休息。待房间只剩他一人,靖皇洵倚著窗台遥望明月,片刻,仰。「萦儿,哪里不舒服?」靖皇洵的拇指在秦方萦的鼻下人中x"/>用力按压,让他得以恢复些气力。「没有,只是……」秦方萦脸上毫无血色,话说一半却停住了。心慌意乱,秦方萦觉得自己被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笼罩著。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麽他会有想落泪的冲动。☆、8-1方氏之死鹅黄色的罗裙随著步伐左右摇曳,方氏将茶壶端上桌後,才沿著桌边而坐。「上次见面已是七年前,师兄近来可好?」方氏没有罩上素纱,坦然地面对多年不见的逄渊。「除了心愿未了有些焦躁外,日子过得还算安顺。」逄渊拿起方氏递来的热茶,靠近鼻端嗅了嗅,茶香扑鼻,却是没喝半口,便又放下。方氏被逄渊的话引出好奇,问:「心愿未了?师兄可否透露一二,让我猜一猜呢?」「这个嘛……要说也行。」逄渊的笑容内敛,但又隐藏著一丝张扬,让人看了便知此人绝不如表面温顺。但在方氏面前,他是有意展现自己这一面,毕竟他的身份不只是方氏的师兄,更是方:「原以为你是能理解我,与我一同分享成功的女人,看来你终究是个俗女子。」「我甘愿当个平凡人,不然怎会坚持嫁进秦家。师兄,你太看得起我了。」「也是。早在你嫁人时,我就不该对你抱有期许,是我看走眼了。」逄渊双手在衣袖上拂了拂,无情的视线落到方氏半毁的脸上,道:「以师妹的x"/>格,会将重要的东西藏在哪……或者交给谁保管呢?是尽管被冷落,仍深爱的男人?还是不离不弃,听话孝顺的儿子?」方氏知道逄渊是在威胁自己,但她不甘示弱。「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家人!」逄渊嗤笑,「这种事,我有必要经过你的允许吗?」「那就问我吧!」小二大吼一声,手里朝地上甩出一个小东西,冒出火星和大量烟雾。趁著视线不清,小二抱著方氏从窗户遁逃,但到了外头,才发现大事不好。「清儿!」五名黑衣人和数十名黑衣人对峙著,两方的差别在於是否有蒙面。方清一身狼狈,右肩渗出鲜血,被五名没蒙面的黑衣人护在身後。五人身上伤口也不少,但仍然坚持著主子派下的保护任务,使命比x"/>命更为重要。「师妹,你的决定呢?」逄渊走出雅阁,数十名黑衣人以他为首,迅速聚集。「我说过我不知道!」方氏嘶声吼道,眼眶满是泪水。「真是固执。」逄渊摇头叹气,「不知道我把这些人全杀了,你会不会改变心意?」「逄渊!你放过其他人!你要什麽我去帮你找!你放过他们!」「帮我找?这主意似乎不错。」逄渊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剑,睇视著与他敌对的所有人,笑道:「但我觉得有点烦了,还是就地解决吧。」见逄渊准备要大开杀戒的样子,小二低声骂道:「可恶!难道真的束手无策了吗?」「你……」方氏扯著小二的衣服,「还有刚才能弄出烟雾的东西吗?」「有,剩五颗。」「全扔出去,然後把剑给我!」小二看方氏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紧张的阻止,「不行!你儿子让我保护你,夫人你不能去送死!」方氏一把抢过小二手里的剑,手掌温柔的抚上小二的脸,彷佛透过他,就能/>到思念的儿子一样。「若没有萦儿,我早跟死人没两样。」那颗被爱人伤透的心,要是没有儿子温暖,方氏早就心如死水,对这世上毫无留恋。因为还有个宝贝儿子,她才能走到现在。见小二仍犹豫不决,方氏一把抢过他握在手心里如药丸的东西,在其他人错愕的注视中,全数扔了出去。「夫人……」小二不是拦不住方氏,只是在她坚毅的目光中,他无法拒绝。他们的动静太大,尽管此时烟雾弥漫,但逄渊可不是会乖乖挨打的人。相反地,他更想知道是谁有勇气冲上来。利剑穿过白雾,笔直地朝逄渊的a"/>口刺来。剑的劲道太弱,攻击太过直接,毫无招式可言,逄渊手里的长剑轻松挡下攻势,一掌击中对方a"/>口,毫不留情。「呜!」烟雾缓缓消散,方氏的身体倒在地上,咳出一大口鲜血。小二还来不及上前,逄渊已经一步移至方氏身前,居高临下的望著离死不远的女人。「师妹,不觉得这股力量很熟悉吗?」「……为何……你会……」「你想问,为何我会璇玑心法?」见方氏的眼神愈来愈迷离,逄渊刻意蹲下身,俯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璇玑心法——」说完,逄渊对手下们下了个手势,才转头对剩下的人说:「今完的……靖皇洵倾身,温柔地捧起秦方萦的脸庞,手触及的肌肤一片冰凉。他以为会看见满脸的泪痕,但秦方萦的脸颊却没半点湿意,眼眶也不同华闵言红润,面无表情,平时有神的双眼毫无波澜,空洞得令人心惊。「萦儿?」靖皇洵拍拍秦方萦的脸颊,轻声唤道,却没得到任何回应。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人若伤心至极,又哪有力气落泪?把人揽进怀里,靖皇洵双手环著秦方萦的头,没说安慰之语,只是抱著。许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是数个时辰,华闵言已经离开,房内两人仍维持同样的动作。靖皇洵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直到一双手攀上他的背,衣物被人轻扯,身躯才微微一震,松开了手。「……是我的错,才会让逄渊有机可趁。」秦方萦声如蚊呐,低哑地道。「萦儿,这事谁都可能做错,但错的人绝不是你。」靖皇洵在秦方萦身旁坐下,沈声道。「我太高估自己,又低估了逄渊,知道这事情复杂,却仍然想简单了。护卫保护失利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很抱歉。」秦方萦低头猛摇,道:「这事与你无关。小二在信里都说了,逄渊笃定娘有地图,还拿我和爹来威胁她,娘表面温柔,内里倔得很,不然怎会为爹放弃修习多年的武功!那麽多人围剿,娘是肯定逃不了才放手一搏的……她什麽都不知道,却因为这事而牺牲……要是、要是我不考虑那麽多,直接和逄渊拼得你死我活,娘或许就不会死了!」「但你会死!」遭靖皇洵这麽一吼,秦方萦噤声不语。「你知道我多庆幸带你出来吗?我相信秦夫人肯定也这麽想,幸好萦儿不在。」靖皇洵嗓音沙哑,眼眶不知不觉中起了血丝,他伸手抚上秦方萦握紧的拳头,道:「秦夫人那麽疼爱你,不会希望你去做傻事。」一滴泪水落在靖皇洵的手背上,烫得炙人,却让他加重了手心的力道。「萦儿……我们等会儿就出发,去见秦夫人最後一面。」☆、8-3◇◆一行人雷厉风行,考量到马车速度缓慢,便拉了两匹骏马,四人连夜朝梁邑县出发。原本欲跟上的华闵言被秦方萦劝留,要他继续注意方些要保护自己的话,直接躲到你身後不就得了!」「萦儿不是这种人,也不屑这麽做。他向靖皇家寻求的不是庇护,是协助,而我现在做的一切就是在帮助他。」许是这些过这是方清的意思,等秦方萦回来後再打理。秦方萦使上轻功一路狂奔,很快就赶回雅阁,他一出现,小二就从里头出来迎接,两人一起到方氏的房里。方氏已经过世多:「我没能做到答应你的事,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秦方萦听出小二话里的自责,仰起脸望向他,笑了笑,安抚道:「那不怪你,逄渊那人不是谁都能应付的。」怕是靖皇洵或是其他人在场,也奈何不了他吧。小二摇头,他错的不是功力不如人,而是没有尽心尽力做到自己答应的事。「是我退却了,熬过刻苦的训练,杀过那麽多人,在当时的勇气竟然还不如秦夫人……看来是我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小二原是华闵鸿的手下,若有人需要护卫,他们便会出动。但华闵鸿向来要求他们将自身的x"/>命安全视为第一,无须为了出钱的老板抛头颅洒热血,他认为人活著才有未来可言。他们这些人不具有视死如归的j"/>神,但小二对自己违背了朋友的信任这件事,一直耿耿於怀,抱著很深的愧疚,甚至觉得无脸见秦方萦。「小方,我决定回炉重造,回三少那里。这段日子和你处得很开心,等我觉得有脸再站在你面前时,我会来找你的。」小二吸了吸鼻子,告诉秦方萦自己苦思许久所做的抉择。秦方萦知道多说无益,跟他一样,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心结,不靠自己想清楚就很难解开。「我明白了,你多保重。」秦方萦伸出拳头,笑道:「永远的朋友。」小二见秦方萦的动作,立即意会,也伸出拳头和他轻碰一下,两手相握。望著两人相握的手,秦方萦也做出自己的决定,道:「你回鸿哥那儿,我也必须将璇玑心法练起来……我们不会输的。」「嗯!」小二总算恢复些j"/>神,笑著点头。随之,他想到还有事没提醒,又说:「讲到璇玑心法,那家伙好像——」「我记得,你信里都说过了。」秦方萦打断小二的话,「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的,你别担心。」见小二因为不放心而迟迟不走,秦方萦又道:「我想一个人在这陪我娘,外头那些人,你帮我招待吧。」秦方萦想到自己一回来就丢下其他人,顿时感到过意不去。「好……有事就说,我在外头。」待小二离开後,秦方萦叹了一口气,沿著床板滑下,席地而坐。他必须好好思考自己该做什麽、能做什麽?想到昨,大家把他当从零出发但早熟的小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