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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起的吗?你怎么不等我现在就回去了?”“姜淮心,我们分手吧。”姜淮心用力握紧手机,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后咬着牙根一字一顿问他:“你、说、什、么?”“我们分手吧,我回去念书了,你留在国内好好过,别再想着我了。”“我不答应!你这个小骗子!你说了不会抛弃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这么快就反悔了?!”“对不起……”“我不要听对不起!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来不及了,我马上就要登机了,你别闹了,奶奶在做手术,你安心待在那里,别再叫他们为难。”姜淮心气红了双眼:“我没有闹!是你在跟我闹!你说话不算话,你骗我!是不是奶奶跟你说了什么?还是我哥跟你说了什么?我说了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的,我就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啊?!”简珧闭了闭眼睛,哑声劝他:“你冷静一些,就当我求你了……”“我冷静不下来,珧珧别走,”姜淮心哭着哽咽,“我求你好不好?你回来,别走,你怎么这么狠的心,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为什么啊?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都改不行吗?你回来,回来好不好?”简珧无声滑下眼泪:“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没法安心走了。”“那你就别走啊,说好了和我一起的,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姜淮心泣不成声,一再地哀求他,翻来覆去地说他是骗子,求他不要抛弃自己。简珧只能陪着他一起哭,眼泪不停往下淌,心头的难过几乎要将他吞没。俩人就这么隔着手机一直哭,直到姜淮安进来,抽走手机,对简珧说了一句“没事了,我会跟他说”,挂断了电话。简珧埋头到双膝间,狠狠咬住嘴唇,唇齿间尝到了蔓延开的血腥味,又苦又涩。姜淮心猛地揪住他哥的衣襟,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逼着珧珧跟我分手的?!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姜淮安一拳砸上他的脸:“你给我脑子清醒一点,奶奶还在里头做手术,你在这里要死要活,你还是人吗?”“……你们都是人,就我不是人,”姜淮心趴在楼梯上,眼泪流了满面,痛苦地哽咽,“你们都觉得自己正确,就我不对,就我在无理取闹,……你们谁考虑我过的感受?”姜淮安伸手想去拉他,被他挥开,姜淮心狼狈地缩在狭窄的楼梯过道里,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放声痛哭。第四十七章解脱回巴黎用了半个多月,简珧办完所有手续,飞美国那天,是赵友明送他去的机场。两个大箱子,一个随身背包,就是他全部的行李,与他三年前来法国时一样。到机场时候还早,赵友明没有急着走,陪着简珧一块办托运。简珧有一点心不在焉,搬行李时没注意砸了手,破了块皮,幸好赵友明昨天帮他塞了些药进行李箱里,创口贴也有。“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赵友明嘴里唠叨着,蹲下帮他翻出创口贴,递过去。简珧怔怔接过,不经意间又想起,三年前那个和他在街头打架,事后又气呼呼地帮他贴上创口贴的人,已经不在了。“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见简珧包扎好伤口又低头盯着那处一直看,赵友明有一些担忧:“想什么呢?马上都要上机了,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你这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别被人卖了。”简珧勉强扯了扯嘴角:“不会。”赵友明掏出笔和纸,写了两个电话号码给他:“这俩都是我在那边的朋友,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叫他们照顾着你一些,你去了那边可以联系他们,有需要找他们帮忙就是,不用客气。”“好,谢谢。”简珧顺从接过,与他道谢。赵友明还是很担心:“你这次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这个状态,失恋而已,至于这样吗?”他本不想揭人伤疤,可简珧这副样子,谁放心得下啊,现在他要一个人万里迢迢飞去另一片大陆,这个状态,保不准路上要出什么事。简珧回神,强迫自己摒除那些纷杂念头:“真没事,昨晚没睡好,上飞机睡一觉就好了,你说得对,失恋而已,不至于的。”“没事最好,你啊……,算了,再过个半年一年的就好了,别想那么多。”简珧垂眸点了点头:“谢谢。”“走吧,去安检。”起飞之前,简珧转头安静看向窗外,小小的机舱窗户只能看到外头一小片天地,三年前刚来这里时是什么心情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知道,那时的他明明就不敢肖想那个人,三年过去,反而得到的越多,就奢望越多,如今不过是打回原形而已。戴起眼罩,不再去想,他靠进座椅里,沉沉睡去。这一程,简珧一直在做梦,梦到了许许多多早已模糊的往事,七岁之前的童年、从天而降的mama、第一次回姜家时的混乱、小时候总是欺负他的大魔王、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情窦初开的青涩和情不自禁,还有前头三年,他和姜淮心又苦又甜的生活。他陷在这样的梦境里出不来,迟迟不愿睁开眼睛,直到飞机落地停稳,机舱里已没了别的人,空姐过来轻声把他叫醒。简珧浑浑噩噩地摘下眼罩,怔愣片刻,抬手抹去早已淌满面的眼泪。下飞机时,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玻璃廊桥外湛蓝的天,也不过十小时不到的飞行行程,他和姜淮心相隔的距离却已经越来越远了,姜淮心、姜淮心……姜淮心回到巴黎是在三个月后,他妈陪他一块来的,名义上他妈是来这边shopping,说白了就是盯着他,姜淮心也不在意,在简珧离开以后,他就完全不在意这些了。他回到他们一块住了两年的家收拾行李,这里已经空下来,属于另一个人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他们共同生活过的痕迹却没有那么轻易就能抹除。墙角有简珧从前随手画下的涂鸦,颜色已经淡了,姜淮心的手指摩挲上去,眼睛又酸又胀。阳台上的花草几个月没人打理,依旧顽强地生长着,杂乱不堪,像在等待着伺弄它们的人归来。回国之前他拿回来的那张旅游宣传单还摆放在茶几上,说好的毕业旅行,到最后也没去成。上面还有他认真记下的备注和攻略,如今看着却格外刺眼,一字一句都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和自作多情。姜淮心捡起宣传单,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最后一页页地撕下、撕碎。出门时碰到隔壁邻居,是个十分和善的法国老太太,跟姜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