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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恐慌如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亨德森,他忍不住开始咬起手指来。这是他小时候只要一做错了事,就会下意识流露出的行为。他的继父为此扇过他无数次耳光——这个失意的前棒球教练极度嫌恶继子咬手指时流露出来的那种怯弱无助的眼神,每次一见到就会大发雷埏,骂他象个“下贱的小sao娘们儿”。亨德森对继父即恨又怕,永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在他面前总是出错,这样就导致一个恶性循环——不论任何场合,只要继父在场,他都会神经质的啃咬手指,完全没法儿控制。他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一大段童年都在被粗暴的训斥和殴打中渡过,只到七岁那年因为被继父失手推下楼梯跌断了肋骨和手臂,他得以被外祖父母接走,那段不美好的童年回忆才算结束。自那以后,他咬手指的毛病也不治而愈了。然而此刻,已经成年了的亨德森,又开始犯起小时候的毛病,象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儿童那样下意识的啃咬起自己的手指,仿佛如果不这样做,他的上下牙关会因为剧烈的打颤而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的注意力过份集中在文件上,那几页纸被他紧紧捏在指尖中,微微颤动着。即使IRON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边,他也压根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去理会)。此时,IRON已经卸下了枪套,似乎刚刚洗了脸,面孔上的疲态已一扫而光,湿漉漉的短发显得精神焕发。上身穿着的黑色半袖T恤紧紧的绷在他那身结实鼓涨的肌rou上,两只粗壮的手臂显得分外有力。他要比亨德森高出一个头,也要强壮得多——在房间里一直穿着西装外套的亨德森(被压得皱巴巴的外套随意的敞开着,衬衫解开了领口的扭扣,整个人象个落魄失魂的推销员)此刻看起来有点儿憔悴蔫巴的过了头。IRON在亨德森身后沉默的站了一会,似乎在等待什么。然后,他没有给出任何暗示或提醒,就缓缓的伸出手臂,从后面搂住了亨德森的腰,接着慢动作般的向里收紧。亨德森吓了一跳,猛得抓住了IRON的小臂和手腕,试图阻止他的动作。他的语气有些急促:你干什么!IRON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反而伸手抽走了他手里的文件,把它们随手扔到旁边的椅子上。他埋下头,将鼻子凑近亨德森的脖子,轻轻的嗅着,象只凶猛的猎犬正在好奇的研究刚刚捕获到的猎物——以便记住它的气味,宣布从今它为自己的所属物。IRON粗重的鼻息让亨德森全身僵硬,他努力的向前倾斜身子,与身后紧硬的胸膛和炙热的呼吸(一个与自己相当性别的男人的气息!)保持距离。但IRON没有让他得逞,他的一只手臂不顾亨德森的挣扎阻抗,缓慢而坚定的上移到了他的胸前,用力把他紧紧贴在自己的怀抱里。亨德森死死抿住嘴唇,强忍住心中的不适,感觉到IRON的那些落在他的脖子上的亲吻。这使他想起电视广告里经常会有的一个画面:一对在海滩边浪漫相拥的男女,男人从后面拥吻着女人(就象现在IRON对待自己这样),两个人阳光而又健美,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甜蜜的微笑——对比一下自己所处的现实情境,真是讽刺!亨德森深吸一口气,想:天啊!我准是疯了!居然真得同意跟另一个疯子做了这个可怕的交易!现在文件到手了,这个疯子要来索取他的报酬了!哦,上帝!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想反悔了!谁知道这个疯子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搂得我太紧了,让我喘不过气来了!他说不定会杀了我!亨德森的皮肤一阵阵颤栗着收紧,他全身僵硬的象块铁板,却禁不住抖个不停。IRON一直在胡乱的亲吻他的耳后,吮吸他的手指,舔舐他的耳廓,让他觉得脖子上手指间都是湿漉漉温乎乎的。IRON解开他外套里面衬衫胸前的钮扣,把手摩挲着伸了进去。亨德森象是抓住一条钻进衣服里的蛇一样抓住了他的手腕:住手!他压沉了声音低低的吼。IRON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同时稍微直起了腰。亨德森乘着他手臂有些松劲的时刻,奋力一挣扎,迅速的从他的怀里挣脱了。亨德森推开杀手,带着满脸的厌烦和不耐,径直与他擦肩而过,说:够了!我现在够心烦的了!今天到此为止。他看都不看身后的杀手一眼,视线只牢牢盯住了那几张被IRON随手扔在椅子上的看了一半的文件,他去把它们拣起来,眯起眼睛,扶了扶无框镜片,使它们端正以便于看得更清楚。他头也不抬的命令:听着!我现在需要专注研究这些东西,不要再来打扰我………然而下一秒钟,他就被杀手粗暴的抓住了双肩。那些文件从他的手里掉下来,踩落在地上。他一下子被用力推到在床上,一直铺散在床垫上的他那些宝贵的文件就压在他的身下。亨德森急忙想爬起来,但是IRON牢牢抓住他的肩膀,用膝盖抵住了他的双腿。亨德森怒不可遏,瞪大眼睛盯住杀手不停在自己眼前晃动的面孔,挥舞手臂拼命的抓过去——他要掰住这个胆敢对他动粗的杂种的下颚,把他的眼球从眼框里摁爆出来!然而IRON的手掌象铁钳一样箍住他的手腕,把它们猛得向上一推,固定在他的头顶上方的枕头垛上。亨德森“啊!”的一声大叫,胳膊被那股蛮力抻得疼痛难忍。他扭动着剧烈反抗,却被控制了手脚丝毫动弹不得;鼻梁上的眼镜也掉了,只剩一条腿斜斜的挂在耳朵上。IRON伸手把它摘掉,扔到了一边。亨德森的视线彻底的模糊一片,杀手的面孔笼罩在暗灰色的阴影中,失去了表情和轮廓。亨德森爆发出愤怒的低吼:“放开我!你这个——”IRON凶狠粗暴的吻堵住他未来得及倾泄出口的脏话,对方牢牢攫住他的下颔,蛮横的舌尖硬是撬开了他紧闭的牙关,在他的口腔中疯狂的攻城掠地,缠绕吸吮,那种浓烈呛人的同性的气息令他几乎窒息。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如狂风骤雨般残暴冷酷的席卷了他整个躯体和意识的一切——更令他终生刻骨铭心。根本不容任何反抗,杀手动作迅捷的捞起他的腰,利落的解下皮带,毫不留情的扣住他的手腕。他的双腿被不容置疑的打开,杀手动作粗鲁的抵住了他的大腿根部,用力拍打以迫使他紧绷着的肌rou放松——然后就强行侵入了他。一瞬间,如酷刑般可怕的刺穿让亨德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痛苦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被紧缚的双手徒劳亡命般的乱抓,最后只能紧紧揪住枕头的一角直至十指关节发白。他做梦也未想到此生会有今日的遭遇,大脑已经如遭受灭顶之灾而停摆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