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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放心地点了点,方退出去。司空离长叹,他这是该为墨染终于没有满心满意他这个血屠堂堂主而高兴?还是该为墨染现在就胳膊往外拐而气恼?怎么像嫁女儿的心情,想着她与夫家和顺美满,又想她一直念挂着娘家。人生,真是充满了矛盾和无奈。兀自感叹未完,陆意秋举着信走过来道:“派去南阳的人送信过来了。”司空离感怀一扫而空,接过信,一行一行看过去。“果然有假。”司空离顿时神清气爽起来,“方氏宗谱上并无方思夜此人,只道其于高祖四年孤身迁来,父母亦早亡,并无尸骨葬在南阳。如此,当年迁的是何人尸骨入凤眠岭?亦或者根本就是榥子?”“既然方思夜祖籍并不是南阳,又是出自何处?南阳近西夜,西夜国灭三年。方思夜四年迁南阳,六年入金殿。西夜……放州,放州……方。思夜,西夜……”司空离看向陆意秋笑得一脸高深,“的确大有文章可作。”☆、令人费思的意图(一)司空离话未尽,衙役急急进来禀报,震东镖局有人死了,一个镖师被人杀死在镖库里。震东镖局名震四方,镖号遍布各州府,怎么有人会到镖局内杀死一个镖师?司空离与陆意秋赶到镖局查看死者时,竟然是上林刘家的那个护院!原来刘护院自刘员外因皇陵案发配边彊,刘府家财散尽后,转至震东镖局做了一名镖师。查看刘护院的尸体,胸口从后被穿透而亡。从伤口上看,是利钩所为,心脏则是被一钩钩穿,箱子、墙上、地上全是血迹,整个镖库一股血腥味弥重。司空离翻看了下刘护院的尸身,从尸斑上可推断,刘护院死了四个多时辰,也就是丑时。镖局的人告诉司空离刘护院并没有住在镖局后院,他在城内有自己的宅子,每日镖局日事了了后,就会回家。既然住在家中,那他半夜三更到到镖库来做什么?司空离翻看存放在库房的箱子,里面不过是些陶器。镖局的人上前来解说,这几箱陶器是昨天下午一个中年人上门前来托的镖,要运往放州。“难道他想偷这些瓷器?莫不是这些都很名贵?”陆意秋捡了阔口花瓶出来把看。“普通的官窑罢了,有什么名贵的。”司空离接过去,放到箱中,命仵作验尸,又命镖局的人带路去刘护院的家。去了刘护院的家,陆意秋立即将之前的猜断推翻了,有这么富丽华贵的好宅子怎么可能去偷窃普通的瓷器?“既有如此家底,为何甘做一个镖师?”司空离也在思忖,“还是说他想借这个身份做些什么事,所以才惹祸上身?”传唤了刘护院的内室出来问话。刘氏打起帘子迈着莲步而出。身后一个捕快讶然低语,“这不是雅弦阁的琴姬芳瑜吗?”司空离耳力好,侧头问道:“你认识她?”捕快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小的去过雅弦阁几次,见过这名琴姬。只是她什么时候嫁了人就不知了。”“你多久前见过她在雅弦阁?”“一个多月前见过。”芳瑜步近,朝司空离几人福了福。司空离点头,说道:“有几件事想问下你,你需如实尽言。”“官爷请问,民妇据实回禀。”芳瑜的声音十分清婉动听。“刘镖师昨夜死在镖局里了。”司空离不问,先说了一句。陆意秋看了他一眼,这样的噩耗,怎么不委婉些。芳瑜闻言,身体颤了颤,接着眼泪便流了出来。司空离继续道:“他是被人杀死的,我们要查凶手,所以有几件事要问你,你现在能回答吗?”芳瑜用手帕抹了眼泪,回道:“民妇能回答。官爷请至花厅一坐,我让下人备些茶水。”“不用了。”司空离摆手,“几个问题,问完便罢了。你是什么时候嫁与刘镖师的?”“半个月前。”“你未嫁之前是雅弦阁的琴姬?”“是的。刘镖师常去阁里听民妇弹琴,半个多月前他突然说要娶我,我开始拒绝了,后来他又说为了娶我他新买了宅子连下人也买了,要我一定嫁给他。我为他一片心意感动,这才离了雅弦阁,嫁给他。”“你是说这宅子是他半个多月前买的?”“是的。”司空离转问震东镖局的人,“他是什么时候入镖局做镖师的?”“也是半个多月前。”一座这样富丽堂皇的宅子,在京城定价值万两以上。他一个员外护院哪里来这么多钱财?既然有这样的钱财,又何必去做一个一月只有几两银子的镖师?买宅子,做镖师,娶亲全赶在几天内。半个月前京中有何大事?方家祖墓被盗!司空离扫了一眼芳瑜的脸色,一丝算计从眼中飘过,似不经意自语道:“既然能买下这宅子,那他又何必做镖师难道说……”陆意秋秋比芳瑜更紧张,立即问道:“难道说什么?”“难道说他做镖师是有目的的?”“目的?什么目的?”陆意秋接问道。“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就是这个目的让他丧了命。”陆意秋斩钉截铁道:“那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司空离简直想对如此上道的陆意秋狠狠亲上几口,但脸上依旧一副皱眉思索的模样,“假设他知道了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对有些人不利,所以才遭了不测。”“嗯,一定要这样。”陆意秋点头。“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我们一定要慎查。”司空离最后补说。回到府衙,陆意秋喝了口茶水,方问道:“你怀疑那个琴姬?”司空离想起刚才陆意秋的机灵,胸中溢满喜爱,手撑在案台,俯□,在陆意秋红嘟嘟,软绵绵的唇上亲了好几下,又在他手中的杯子里喝了口茶水方回道:“我只是觉得事情蹊跷,所以不相信。”“她哪里让你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