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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西域一方的代表,柟兀自然受到皇室的热情款待,只是两方战事刚平,总有人看不惯柟兀趾高气昂的模样,热闹的气氛下,隐隐有着暗潮涌动。不过辛月明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作为王府客卿坐在木兮身边,出现在这宴席之上。木兮捧着一碗蛋羹,小口小口的慢慢品尝着,仿佛这样便能消耗这无聊的时光。辛月明端起翡翠酒杯送进嘴边,整个人隐在灯火的阴暗处,目光却流连于大殿之上,将群臣的千姿百态看了个遍。“你吃饱了吗?”木兮终于啃完了手里的蛋羹,转头看向身后的辛月明,轻声道,“吃饱了便走吧。”辛月明当然明白木兮只是来吃个饭的,可是他不知道齐王是什么意思。早已看穿辛月明心底的想法,木兮冷哼一声,道,“你管他。”木兮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辛月明只好无奈笑道,“行,我不管他。”两人正要起身离开,却被身边一名侍从拦下。“大人,您这是要带着护国公主去哪啊?”对方脸上带着笑,连语气都温和的不像话,可脚下动作却没那么简单,只是一步,便堵住了辛月明与木兮的路,这分明是想拦住两人去路。辛月明心思白转,视线飘向了前方的苏瑾辰。杯盏交错间,琉璃彩光之下,苏瑾辰带笑的眸子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很快转开。只此一眼的时间,辛月明的脑袋像炸开一样,突然就明白了苏瑾辰的意图。什么王府客卿,什么请他参加宴席,醉翁之意不在酒,苏瑾辰根本是想借此机会,将他困在宫中,彻底与外界的联系断开。“喂!喂!”木兮眼睁睁看着辛月明捂着脑袋直挺挺地躺倒在地,却手足无措。亮堂的大殿中燃着数十盏鲜红的艳烛,仿佛燃烧着鲜血,明明将大厅中央照的犹如白昼,可几个角落处,却黯淡的什么也看不清。没有一人发现这边的情形,她本想叫人帮忙,却发现自己已经出不了声。身边侍从走了过来,她终于发现了这大厅的奇怪之处,不过是宴请一个小国王子,用不着这么大的宫殿,更不可能只点这么少的烛火,众臣虽然在互相敬酒,距离却相隔如此之远,身后的家臣无一例外隐藏在阴影之中。眼前开始模糊,她明白这是药效已经发作的征兆,她努力扶着附近的柱子想要站稳身子。记起辛月明倒下前望向苏瑾辰的那一眼,她的心就变得冰冷起来。鲜红的烛火映进眼帘,已经模糊不清,可就是这一瞬间,让她立刻想起了那个她不愿轻易想起的夜晚。有一个此生此世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在她面前倒下,就像此时的辛月明一样。不,辛月明不能倒下。得到齐王暗中命令,原本隐藏在四周的暗卫现出身影,朝倒下的辛月明走来。木兮眸色闪了闪,虽然看不清,却也能感受到陌生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走来。她握住藏在袖口的小刀,狠狠地朝大腿根处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瞬间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但也只是一瞬。可能是知道她不会轻易被药迷倒,苏瑾辰给她下的迷药特别霸道,咬牙直接将小刀插入左手臂内侧,她终于晃过神来,一阵掌风将围在辛月明身边的暗卫拍开。“滚!”木兮恶狠狠地朝暗卫斥道,手上动作却没落下,不知从哪拿出的一根银针,想要扎在辛月明身上。可是不知道苏瑾辰这从哪弄来的迷药,药性强的根本让她反应不过来,再也使不上力气,晕倒在地。“公主身体不适,来人,送公主回宫。”苏瑾辰淡淡吩咐着,握紧身边何清欢的手,向她递了个安抚的笑容,“放心,小兮没有事,睡一觉而已。”“喂,喂!”“喂!”“唔。”辛月明揉着眼,正要坐起身,却毫无防备的被人推搡了一把,头更晕了,“别,木兮,你轻点。”这么随便的喊他喂,也只有木兮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个三天三夜。”木兮哼了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也够轻松的,不好奇苏瑾辰为什么这么做吗?”“不好奇。”辛月明食指顶住太阳xue,慢慢地揉搓着,“他做了什么手段无非就一个原因,想得到森罗万象。”“你知道。”木兮一惊,紧张道,“难道你早已有准备?”“没有。”辛月明摇头,“我怎么想到齐王这么直接。”等眼前景象终于恢复清明,而不是之前那般模糊,辛月明才松了口气,靠在床边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不过,该想想法子逃出去了。”“逃?”木兮冷笑道,“皇宫大内怎么逃?”“当然是找接应。”辛月明瞥了眼木兮,疑惑道,“对了,你认识这里的路吗?”木兮眼角一抽,“你当我是江芊芊那个丫头?可这里我从未来过,具体怎么走,我也不清楚。”“那就罢了。”辛月明双手枕着头部,轻轻叹出口气来,“总有机会逃出去的。”“有机会?可这时间要来不及了。”辛月明奇道,“怎么?”“江南那边传来消息,何家出了事,何维丰昏迷不醒,据说书房里丢了个账本。”何家大本营在距离逍遥派不远处的远峰阁,但家里产业基本都在江南附近,何维丰常年待在江南,这次围攻无为宗不顺,便没有回到远峰阁。“账本,什么账本?”“不清楚,据说是何家的暗账。”木兮咬开一块桃花饼,边吃边道,“要不是因为莫问宗黑白护法在,恐怕这事还传不出来。”“莫问宗?”辛月明笑道,“真是什么事他们都要插一脚。”“他们俩是为了查清徐酒岩新制的□□流失一事,才去了何家。”“徐酒岩的药,居然会流传出来?”听到这,辛月明终于起了兴致,“何家不是一向自诩悬壶济世,从不沾染这种害人之物吗?”“倒不是因为何家出现了徐酒岩的□□,而是何家,居然制出了解药。”“制出解药?”辛月明嘴边吊儿郎当的笑意收起了些,凝神问道,“你可以吗?”木兮摇头,“不知道,我一向不碰他的东西,也没试过。”“这可就好玩了。”见辛月明面带笑意,木兮忍不住问道,“你想好怎么离开这里了吗?”辛月明转过头看她,奇怪道,“怎么,你这么想离开?”“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