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仑山,到山脚下时,一个银发的神突然从天而降挡住他们去路。“是你?”凤琷看清来人后,皱起眉头——他倒是忘了,自玺延洞中出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绮焰……不对,应该说是他与自己一同进了洞中,然后凤琷的记忆就断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洞外,他脑袋里多出来一个声音。凤琷下意识觉得那个声音是血魔,但是绮焰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绮焰挑了挑眉:“你要去哪儿?”凤琷冷漠地看他一眼,绕过他往前走:“你管得着吗?”“你要去找那个凡人?”凤琷身形一顿,念芜没停住,一下撞在他的腿上。白包子下意识往身边的大粗腿上一搂,跟凤琷一起把脑袋转向绮焰。后者垂目扫了念芜一眼,唇边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三口之家啊?凤琷,你现在的行为越来越与凡人贴近了。”凤琷没打算理会,干脆拎起念芜,踩上云就要走。“希望你早点记起玺延洞中发生的事……到那时候,不知你是否还能心无芥蒂地跟那个凡人在一起。”绮焰的声音轻飘飘从背后传来,凤琷猛地看回去,却见绮焰早就驾着彩云离开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念芜被他像行李一样拎在手中有点不舒服,于是左右扭动几下,睁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向凤琷:“神君……我们还去不去澧泽了啊?”凤琷心里烦躁:“不去了!去凡间,带路!”凤琷原本还准备到处抓一抓肖何,却没想到他居然都没跑,就待在自己家里。他指着前面那栋房子疑惑地问念芜:“你确定在这里?”念芜点点头:“在啊,总之我来的时候还在。”凤琷心里疑惑更大,却还是走上前,他知道肖何家里的门是怎么个构造,也不推门,直接飞上三楼,把窗户拧开跳进去。念芜跟着凤琷跳进去,感慨道:“神君怎么知道这里可以进……好熟练啊。”凤琷斜他一眼:“再多话把你舌头打个结。”念芜吓得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舌头打个结还怎么吃虫子。凤琷又说:“你在这等着,不许乱跑,等会儿我来找你。”他要跟肖何说一些私密的话,不想让旁人听了去。念芜又乖乖点头。——总之他在凤琷面前,只有乖乖点头的份。凤琷从三楼摸下来,转了一圈没看到肖何的身影,他又摸去二楼,每个房间都找过,依旧没看到任何人,凤琷觉得奇怪——二楼是日常起居的地方,肖何居然不在家?难道出去买菜了?凤琷看见肖何空空如也的厨房,想起来他的东西都被自己搬到昆仑山去了,买了菜也没办法做饭,就决定去一楼找找。一楼有间实验室,实验室的门通往地下室。凤琷最后在地下室里找到肖何,他一进去就看见那一缸刺目的血水,肖何一只手垂在浴缸里面,脸朝下趴在浴缸上,一动不动的。凤琷脑子里嗡得一声,他突然想起来念芜说肖何曾经要跳崖自杀,他还不相信,现在呢……现在眼见为实了?!他大跨步地冲进来,一把将肖何捞出来,他的胳膊被从水中拔-出,带得血水溅到凤琷脸上。凤琷也顾不上擦,他脑子里都空白了,他把肖何搂在胸前,一只手掐住他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的手腕。肖何浑身湿漉漉的,上身只穿着衬衫,他紧紧闭着眼睛,面色惨白,因为凤琷只能用一只手抱着他的缘故,整个人贴在他怀中然后缓慢往下滑,凤琷紧紧捏着他的手腕,只能也跟着他的身体压低自己,他觉得自己抱得越紧对方就越往地上掉,就是抓不住他。怀里的人冷冰而柔软,凤琷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具尸体似的。他心中剧痛,只能用力收紧手臂:“别这样……肖何,别这样……”“嘭!”两人相拥着倒在地上,凤琷急忙把他重新抱起来,他发现自己的手不够用,后知后觉有一只还掐在肖何手腕上,凤琷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先治疗伤口。他赶紧将肖何的手腕拉到嘴边,沿着伤口用力舔过,等它终于不流血了,才把肖何重新抱进怀里。凤琷不敢看肖何的脸,摸着怀里的身体,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将手心贴到肖何心口的地方,他屏息仔细感受,感觉到里面还有虚弱的跳动,这才松出一口气。凤琷将肖何横抱起来,手中就像没份量似的,抱得紧一点,竟被他身上的骨头硌得生疼。肖何本来就够瘦了,现在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凤琷带肖何回了二楼卧室,脱掉他身上的湿衣服之后用大浴巾小心地裹起来,然后又搂到怀里去。凤琷闭着眼睛把脸埋在肖何发丝之间轻轻蹭一蹭,难受得快哭了。他实在想不通肖何为什么要寻死,他印象里肖何是个坚强的人,与羸弱的身体相反,他有根强韧的神经,他这种人怎么会轻生?但是……即便念芜所说他跳崖是假,是在胡扯,那这次呢?他亲眼所见,肖何就在浴室里割-腕……还找了地下室这种不通风的隐蔽之处,这显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了。这时他脑袋里的血魔又开口了【唉,肯定是因为你,话说得太重了啊。】凤琷心里微微一动,然后血魔又说——【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故意的,使苦rou计。他们凡人的三十六计中,确实有这一计。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凤琷暴怒:“你给我闭嘴!再说他一个字我跟你同归于尽!!”他试过把这个声音从自己脑海中剔除出去,但是失败了,它好像扎根在自己的元神里。但是凤琷也并非对他完全没有办法,既然他扎根在自己元神中,那就将元神当作燃料烧了,他就没办法依附。血魔怕凤琷这个疯子真跟他同归于尽,于是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凤琷搂着肖何躺在床上,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抚摸,手掌下的嶙峋骨骼令凤琷心中一阵难受。——他这些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凤琷记得肖何习惯在床头藏些糖果,把他的床头柜翻个遍,终于找到一盒巧克力酒心糖,凤琷拿一颗塞在嘴里嚼碎化成水,然后吻在肖何嘴唇上。他本只想给肖何喂点东西吃,贴在他凉薄的唇上之后,却忍不住想要更深入些。凤琷拖着他的后脑,舌尖抵开肖何的牙齿,口中融化了的巧克力就顺着舌头喂进肖何嘴里。凤琷将肖何的唇含在嘴里轻轻吸吮,舌尖越探越深,到后面干脆由哺食变成深吻,巧克力在嘴里化得到处都是,黏黏糊糊。肖何本-能地吞咽口中的液体,但是凤琷跟得太紧,他皱起眉,显得有些痛苦。凤琷稍微恢复一点理智,舌头恋恋不舍地退出来,又在他嘴唇上轻轻舔了舔,这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