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琷,你先不要对他动手,我想听听他怎么说。”九咎见凤琷勉强点头后,才谨慎地松开肖何,后者一回到凤琷身边,小凤凰就想点火抽他丫的一鞭子,被肖何拦下来:“你在这点火我们的房子该烧着了。”“不行!我非抽他一顿不可!我该把他的翅膀也揪掉!让他做条光头蛇!”三个人一阵鸡飞狗跳,能安安静静坐下来谈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九咎在他们地盘撒野的行为让凤琷彻底愤怒了,他像个斗鸡一样,被肖何半搂着按在身边,肖何先问:“你刚刚说想让我治谁?”提到这个,九咎倒是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对竖瞳里沉甸甸的,装着肖何看不懂的东西。但是他嘴硬,想把任何事情都把握在手里,求人都没有个求人的态度:“是你认识的人……你不救我是应该的,但是你不该不救他。”肖何想了想,惊讶道:“无法大师?”九咎的脸扭曲了一下,像被踩到了七寸。“是。”他沉默片刻说:“是那和尚。”肖何下意识往门外看了一眼,九咎勾起唇角:“你不用看,他没来。我会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你们,包括我是如何躲过霓霄神君的三昧真火。”凤琷只要被肖何搂着/牵着/贴着/主动黏着就会变得老实一点,听到九咎说躲过自己的三昧真火倒是没太大反应,只一副不想看他的表情,把脸扭到一旁去了。好在肖何捧场,他面无表情点点头,九咎就说下去:“那天我掉进在火海中,无路可逃之际,突然……误打误撞进一个小空间。”也许是命里注定,也许只是走了狗屎运,九咎那日被凤琷收拾过一顿之后没死成,他撞进了无法的佛珠中。九咎应该庆幸自己伤到了元气,这才使得他体内魔气没有那么强烈,不然他根本进不去佛珠中,即使进去了也会被伤到。他太虚弱,之后就昏迷,一直沉睡不醒,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有意识,之后终于能听到外界的梵音……九咎印象中是记得自己借无法的佛珠逃出来了的,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听到的也是无法的诵经声。他听这声音听了几百年,一听就想睡觉,于是又沉沉睡去。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九咎终于醒来了,他恢复了一点法力,从佛珠中出来,勉强化形,本以为会看见那个和尚讨人厌的脸,没想到只见到一个小沙弥。九咎不可置信:“这些年都是你在念经?”小沙弥懵懂地点着光溜溜的脑袋:“师父圆寂之后就是我在念经。”九咎一听这话,脑子里下意识嗡地响了一声,响过之后觉得莫名其妙——干什么这么紧张呢,他师父是谁,圆寂这种事,跟那和尚根本挂不上边。“你师父是谁?”“我师父没有法号,只叫我在他死后替他念经。”九咎闭了闭眼,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他觉得舌底干涩,吞了好几次唾沫,才想起来自己并不能产生润泽喉咙的液体。九咎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问道:“你师父怎么会死呢……”“是人当然就会死啊。”小沙弥的脑袋可能有点不好用,他说完之后费劲地想了想,推翻自己的说法:“不对……师父好像是因为破了戒,才圆寂的。”——破了戒,破了戒……人佛破了戒就是人,是人都会死。九咎静默很久,他元气不足,还很虚弱,天空中悬挂的太阳照得他头晕眼花:“什么戒……”“杀戒。”肖何手里的茶杯无意识地顿在桌上:“不可能,无法怎么可能杀人。”九咎笑笑:“你不知道吗,无法是个武僧。”肖何皱起眉看着他。“很多年前……啊,用你们凡人的时间衡量,大概在辛亥革命前后,无法曾经在一个村子里当过护僧,听说那时候的权利分三种,政府力量,民间武装,再就是和尚、寺庙的力量。无法在那个小村子里当护僧……影响还挺大的,周围几个村子甚至为了得到庇护,纷纷改成他所在村子的名字……”九咎说到这里闭上眼睛:“他挺厉害的,看不出来吧?”肖何看了九咎一眼,与凤琷不动声色地对视。“你知道他怎么杀那个人的吗?”“怎么杀的?”九咎站起身,对肖何招招手让他过去,凤琷一把拉住肖何的衣摆,后者摇了一下头,走到九咎身边。九咎背对着肖何,手臂突然从下方窜上来,自肖何的下颌处穿过,紧紧抱住他的头,另一只手随之裹紧,夹着他的脖子狠狠一拧。不过他没拧到底,九咎撒开手,还被凤琷打了一掌。凤琷心疼地抱着肖何去看他的脖子,九咎缩在地上捂着嘴笑,笑够了才慢慢站起身:“咳咳……这招在少林功夫里,叫‘回头是岸’。”肖何没说话,他觉得九咎并不需要有人配合,他自己就会说下去。“但是他为什么杀人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那个小沙弥是个小傻子,问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样的姿势杀人,肯定是因为那个人在他身后偷袭了……”“和尚不应该怕偷袭,或许是我在他身边待得久,他感染了魔气,或许是有人要同他抢什么东西,他不得不下杀手……我想不明白,总之他破了戒,现在……”死了。这两个字九咎突然很难说出口,他的脸克制不住地扭曲,向是正被一根刺缓慢地插-进心脏里。肖何看到九咎这个样子没觉得痛快或者解恨,反而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即使破戒也不该这几年都撑不过……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九咎哼道:“自那之后,人间已经五十年了。”“五十年?!”策谷的时间流度还真是奇怪啊,分明这里只过了五年而已。“策谷互市有点奇怪,”凤琷突然开口:“这里的时间与三界中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一样,有时候是一对一,有时候是一对十,有时候也会出现十对一,看来我们来得时候不巧。”肖何心下有些没有实感,没想到他自己也成了可以对时间没概念的那类人。“那无法应该是去投胎了吧……这种事我做不来,我的店只做灵元分析和分类,对死去的人没有任何帮助。”肖何坦诚地说:“你应该去找神仙或者判官。”九咎伸出细长的信子舔了一下唇角:“我不是让你救他活过来,只想让你帮我找到他的下落。”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只锦囊,锦囊中不停地闪烁着金色的光。肖何看着它,九咎却久久没把东西递过来。“我去地府找过他,偷看过生死簿,但是生死簿上没有他的名字……应该说查不到,因为他根本没有名字。”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