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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在他脸上用力吧唧一口:“凤琷,你怎么这么牛呢?你这么贴心,我都要感动哭啦。不过把你爹称为水产不太好。”凤琷趁机抱住肖何的脖子咬着他狠狠亲回去:“他又听不见。”肖何急忙躲开:“还没刷牙……不过你带回来之后该早点告诉我,我好把它们分分类,都是水产的,万一融合了怎么办。”“不会不会,都待在一起一晚上了,不会融合的。你先不要急着弄这个,我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肖何把锦囊重新挂回去,微微一愣:“还有什么惊喜?”凤琷心想,这回可能只是惊吓。“我要去地府一趟,你跟我一起吧。”“因为九咎?”凤琷长叹一口气:“因为应麟,他翘家了,父神让我把他抓回去。啧,所以说我最讨厌欠人人情了,如果不是这次让他帮忙采取灵元,我才懒得给他跑腿。”——一开始只是好奇。因为没有经历过,没有接触过,所以在对方靠近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也想要靠过去。在应麟枯燥古板的神生中,姚晋的出现无疑是一个异端。他就像一簇火苗,掉进了醴泽的汪洋中,没有产生半点涟漪,却用自身的毁灭令水面产生沸腾的水蒸气。应麟觉得自己的神生应该与“叛逆”和“违规”没有关系,因为他就是这个世间的规则,如果连他都懂得了变通,这世界上将再无绳墨以规。所以姚晋即将赴死的时候,应麟想都没想就切断与他的联系,一方面他不能插手人间的事,另一方面,对于神来说人死只是轮回的开始,即使姚晋在这一世死掉了,又会立刻投入到下一世的轮回中,应麟觉得是无所谓的。凤族出了血鸦一事,被魔气影响的不仅有人间,还有神界。为了处理这些事务应麟长时间脱不开身,稍得空闲时他突然想起,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姚晋的刑罚应该差不多了,按照时间推算,他投胎的时候也该到了才对。再推前一点,他该已经长大了。应麟想到这些,心里莫名有股奇妙的兴奋,借着下界办事的空档去凡间侦查一番。应麟很擅长找人,他跟凤琷不一样,那家伙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应麟却对魂魄的味道相当敏-感。但是出乎意料,应麟在下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姚晋。那也许他还没有投胎?不应该,姚晋虽然可恶,他的罪责却够不上五十年那么长,地府的人办事效率太低了吧。本着公平公正的态度,应麟决定去地府看一看,作为监察他是不允许有与事实不匹配的重刑出现在地府的。可是等他气势汹汹杀到奈何桥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少年魂魄像阵风一样从他身边刮过,后面跟着几个青面獠牙的鬼差扑上来,如果不是他在前面挡了路,那少年的魂魄可能就被推到奈何桥底下去了。应麟忍不住皱起眉低声呵斥:“你们做什么,如此冒失。”这几个追魂的鬼差等级比较低,从来没见过上神,更想不到上神会到地府这种地方。他们上上下下将应麟打量个遍,见他虽然浑身被莹润的银光包裹着,却是生面孔,再加上地府本来就是鬼魂的地盘,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根本不怕应麟。他们态度嚣张,官腔打得很很溜:“呵,你又是什么人,别挡着我们捉拿要犯,马上让开。还有,私闯地府可是重罪,趁我们没报告给判官之前,速速离开!”应麟冷冷扫面前的鬼差一眼,指着奈何桥上插的一块棕褐色匾额说道:“请勿在桥上追逐打闹,这不是地府的规矩么?”众鬼怪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鬼许是刚上任,想在老鬼们面前表现,便走上前想推应麟一把:“地府什么规矩关你屁事。”只是他的手没碰到应麟,鬼手刚接近对方身上那层银光,小鬼就突然尖叫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火焰烫到了——不,或许是被雷电劈到了,又冷又疼,还冒烟!几只老鬼一见这情形,马上明白面前人的身份不一般,连蹦带跳地逃开,边逃边喊:“快去禀报阎王,有人闹事!”应麟没再理会他们,他刚刚嗅到熟悉的气息,转过身,果然便见适才被追逐的少年坐在桥头,仿佛根本没有察觉他们这边的争吵。应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目测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应麟突然觉得自己无法迈出去一步。那个人……确实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吧。他从这里能看清他的样子,还是死时候那个年纪,人死后魂魄的模样就会停留在死的那一瞬间,所以他额头高度的位置上还有个贯穿脑后的小洞,在不停淌着血——这是他的死因,是被枪毙时留下的。其实比起大多数魂魄,少年的模样已经算很干净很好看了,这里有很多死得奇奇怪怪的鬼,什么上吊死的,摔到脑浆迸裂而死的……要更吓人。更恶心的场面应麟都见过,但是看着那个流血的洞,他却突然觉得害怕,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有些人……真到了需要面对的时候,会令人生出想要逃避的心。应麟最终还是走过去,少年头发乱蓬蓬的,有一半遮住眼睛,但是他唇角翘着,眼睛隔着刘海从往奈何桥远处眺望,情绪竟然不是负面的,反而充满……期待?奈何桥头是离人间最近的地方,任何一个死去的灵魂都要经过这里来到地府,这也是地府中所有的灵魂所能到达的极限,再往前走他们就走不动了,除非投胎,不然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应麟想叫他一声,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看见对方身上有伤,不过因为是到地府之后才造成的伤痕,所以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只剩下一道道印记。有雷击过后的痕迹,也有火灼烧的痕迹,可想对方在地府中是经历过什么样的酷刑才令他如此伤痕累累。但是他现在几乎衣不蔽体,可能也是受刑时衣服被撕破了。应麟早就想到了,这家伙在人间没有亲人,按照他的为人,更不会有朋友,根本不会有人给他烧纸,所以到了地府之后他就一直穿这一身衣服。应麟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开口:“你……你在做什么?”对方没有理会他,只抱着奈何桥的桥柱蹲在那里,样子像是蜷缩,应麟突然想到一种说法,长时间被捆缚施加疼痛,受刑者会产生身体上的记忆,他们的姿势也会变成被束缚时候最舒适的姿势,下意识里就会变成那个样子。但是他为什么会对他的话毫无反应,难道魂魄无法听到外界的声音吗?应麟收了身上的神光,伸出手在少年肩膀上拍一下,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少年长长的睫毛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