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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一些事情。”“公公见笑了。”他闻到屋子里刺鼻的气味,感到有些异样,内书堂里易燃之物太多,因此在四处放置了十来个一人多高,盛得满满当当的水桶用于灭火。但今天,那些水桶看上去却是格外与众不同——从桶身的板壁缝隙里渗出来的液体不似水那般流淌下来,而是挂在桶身之上,分明是易燃的桐油。熊熊燃烧的火舌跳动着,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宁成彦只字未提慕容续的事情,似乎已经吃准了不需多说他也能明白现在的状况——而他也的确明白。事实上,他宁愿自己不明白,这样便不会在这一刻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倒好像哑xue被点的是他一样。好半天,他终于受不了这份对方刻意营造出来的沉默局面,“公公唤在下来,究竟有何贵干?”仿佛是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那一丝不安,宁成彦终于开口道:“门主来这内书堂,给我添了不小的麻烦。但门主是送贡品前来,于理有据,我的确不能将他怎么样,所以我只好以漫天花雨的手法点了他的xue道,让他滞留在此……不过,以神仙府的手段,想必这样的过错,打点打点便过去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召了沈公子来此。”“公公到底……”他发觉自己的声音仿佛凝滞在喉中了一般,就连说话的间隙都带着些许力不从心,“到底想要怎样?”“漫天花雨这法子手法奇诡,若是解xue不当,或许会伤及人命,神仙府四代单传,若是门主伤了,只怕从此以后江湖中再无神仙府……”说这话时,宁成彦语气淡然,听起来压根不在乎江湖中有没有神仙府这件事,“我如今虽是官场中人,却也出身江湖,江湖中人最为敬佩的,便是如沈公子这般豪侠盖世的人……若沈公子愿意下半生留在这里与我为奴,我自然将门主安然无恙地放回去。否则……门主惹了这麻烦,我除了杀人灭口,好像也没有别的方法了。”他心里明白,那便是成了对方的人质了,慕容续即使被释放,日后也必然大受牵制。但那弥漫在屋内的桐油气味却不断挑动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冷静地思考。这时,宁成彦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巡查的岗哨再过半个时辰就要过来了,这阵仗被他们看到可是不妥当……虽然有点小题大做,也只能推说这内书堂失火,让他们找人救火去了。”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公公何必如此……”“如果沈公子给我一个答复的话……”宁成彦瞥了他一眼,“确实不必如此。”慕容续虽然口不能言,但从他投来的眼神中分明读出了“不要”二字。神仙府在整个武林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任是谁都想要据为己用。神仙府的主人是不能有弱点的,一旦有了弱点,便是要命的事情。一直以来,他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克制欲望,谨慎一世……却终究还是没能过这最后一关。慕容续看得真切,生怕沈殊一个犹豫答应了什么,那双平日里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眼睛里此刻竟是写着绝望的情绪。突然,他感觉一阵劲风掠过,接连打在他被点的xue道上,他感到控制着四肢的力量陡然间消失了,冷不丁站起了身,站在他正对面的沈殊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南宫!你是怎么出来的!”宁成彦脱口而出。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惊恐不已——漫天花雨之法,需配合兰花拂xue手按照特定的顺序解开xue道,不可错任何一步。当今天下,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那个已经被他囚禁的人而已……难道,他已经逃出生天……他向那劲风来的方向看去,却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那个人。一个长了一双灵动眸子的小太监望着他,挑了挑眉。“宁公公,我只想知道……南宫什么时候教的你这漫天花雨的手法?”第二十三章“是你?”看到谢准出现,宁成彦怔了一下,及至看到他那身太监的服色,终于想起了最近令内阁大为光火的那件事,“你就是那个和皇帝同寝的小太监?”“公公打听这个做什么?”他笑道,“难不成也想问皇上活儿怎么样……我可真没领教过。”话音方落,他飞身上了房梁,从梁上取下一把短小轻巧的绣春刀。下来之时,他看到宁成彦略带惊讶的眼神。“这宫里头,可不止公公一个人会在这内书堂藏东西。”他说。“原来如此……”宁成彦见状,竟也大笑起来,“你做太监,倒是如鱼得水……真不知道为什么谢英当年怎么没把你送进宫里?”“用一本账册控制了整个朝廷,还控制了皇上……宫里有了公公你,还有谁敢说自己做太监做得如鱼得水?”他边说,边挥刀袭向宁成彦,绣春刀刀刃锋利,但刀身毕竟失于短小,后者以火盆作为屏障,他隔着那火盆,一时半会攻不到对方近前。见此情形,站在一边的慕容续抽出腰间悬挂的折扇向宁成彦袭来。他方才吃了宁成彦的大亏,虽然他已不像少时那般心高气傲,却也是难以咽下这口气的。宁成彦见他出手,身形变幻,就在他将要攻到对方身侧时,折扇却突然和绣春刀在半空中相接,所幸谢准及时变化了招式才没有伤到他。但他避让不及间,衣袖被火舌烫了一下,他身上方才被宁成彦浇了桐油,此刻一遇火星,登时燃烧起来。火势将起未起之际,沈殊长剑一挥,斩断了慕容续的衣袖,那截断裂的衣袖落在地上,腾地燃烧起来,火势极烈,须臾便烧成了焦炭。三人见状,俱是心里一惊——如今这屋中弥漫的,也是一模一样的桐油气味,若是打翻了那火盆,只怕今天他们都要葬身此地。宁成彦却偏偏吃准了他们这样的心态,防守之间兜兜转转,就是不离那火盆近侧。他本便是有些疯狂的性子,相较于他们便也多了几分无所顾忌。他们情知对方就是利用自己投鼠忌器的心理,却也无可奈何。打着打着,谢准瞥见房间一角里的水桶,突然心生一计,趁宁成彦移动的间隙看准了时机,刀身一横,在桶身中部刺出了一个小洞,桶里的液体霎时间喷涌而出。他这一个时机找得恰到好处,喷出的桐油大半淋在了宁成彦身上,又有一些溅入火盆之中,火上添油,一下窜了起来。再疯狂的人,见了那样的火势突起也会本能地有所顾忌。宁成彦急忙后退,离了那火盆近侧。沈殊趁机进逼上前,就此与那火盆拉开了距离。宁成彦倒也不慌不忙,运掌接下他接二连三的攻击。指尖抵住剑身之际,沈殊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由剑身直透入体内,想要挣脱之时,却又似陷在了泥潭里一半难以抽身,所幸他内功纯熟,运功抵挡之下并无大恙。但不多时间,那阴寒之气又变得如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