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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当时我只是无心之举,没想到这事传了出去,好些人过来找我问诊,我作为大夫,总不能不给人家看吧?”顾雪洲赶紧给沐雩顺毛,哄他:“而且,我想着,如此一来,我也算是与他们结交了。你看看,我一分钱的礼都不必送,他们还得给我送礼。如今雍州阖州上下,好几位欠我人情呢。结下善缘,我再与她们套好近乎,以后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指不定会惦记着交情,告知于你我呢。你说是不是?”“是个头!”沐雩快没炸了,他想到顾雪洲被一群女人围着的模样就觉得火冒三丈,就算理智上他知道确实没有暧昧,可保不准那些女人会喜欢他们家安之,安之那么好,但凡了解他多一些,没人不喜欢他的!顾雪洲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对不起了嘛,沐哥儿,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沐雩不吃他这套,别过脸去。顾雪洲去拉他的手,他都要撇开。顾雪洲说:“你要不要气到钻床底下去啊?多大的人了,还跟我闹别扭,你明知我不会怎样的。你在气什么?你再气,我都要觉得你是不相信我的为人了。你若是不相信我,那我走就是了。”说完,顾雪洲作势要走。沐雩一下子破功了,赶紧转身后来抓住顾雪洲,不许他走:“明明是我生气,你还倒打一耙,你可真厉害。我倒是小看你了,顾雪洲,我还当你是个老好人,竟然也学会这样的招数了?你敢走?!你看我不……”话还没说完,被顾雪洲抢过话头去:“你要是信我我自然不走。”沐雩鼓足了的气像是一下子被戳破,全都xiele:“我怎么会不信吗?我只是……我只是见不得你都不告诉我,与她们那么亲密。这都好几个月了,你才告诉我?我还要问你你信不信我呢。”顾雪洲直截了当地说:“不信啊。”沐雩:“……”顾雪洲:“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跟我无理取闹的。”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下来的沐雩刹那间又差点炸了:“!!!”这是顾雪洲故意的,自从沐雩当官之后,愈发稳重,平日不苟言笑,方才就是,一句话都没说呢,把人都吓跑了。看他这样气得快跳脚的模样,顾雪洲反而觉得颇为怀念,沐哥儿十几岁时就是这样的呢。两人拌嘴拌了好一会儿,反倒更加黏糊了,沐雩总觉得是自己把顾雪洲牵着走,其实顾雪洲亲他两下,再摸一摸,没半个时辰就被哄好了。沐雩缠着他说:“以后不许和她们走那么近了,知道吗?来往就来往。你要给人看病就再设个花厅,别把人往内院带。”顾雪洲连声应下:“好,好,我知道了。到时我叫宁宁陪着,让她全程看着我,行了吧?”沐雩:“哼,她可不是你的小尾巴,你说什么她就听什么?”顾雪洲:“那你说让谁来吧?”沐雩酸溜溜地说:“不必了,我还不至于这点小事都信不过你,不用特地找个人看着你。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顾雪洲自然而然:“我把你当成我的心上人啊。”沐雩像是被猫咪挠了下心尖,霎时间什么气都没有了,时间不早,他依依不舍地回军营去了。不过至少,给人看病这事过了明路。顾雪洲正大光明地干了起来,他现在名声比沐雩还要响亮。每日都有人上门求证,还有隔壁州府的夫人听亲戚朋友写信提起,跑来治病的,这年头,治妇科的好大夫真不好找。顾雪洲着实哭笑不得,给夫人小姐们排问诊时间,他还有生意要做,不可能全天都给人看病。这回他收钱了,不但收,收得好不低,他原本羞赧,不好意思收,都是沐哥儿让他收的。沐雩是这样说的:“收,当然收,为什么不收。他们都是高官富商的女眷,有钱的很,不要是不收,他们反倒怀疑你的医术,你跟他们收得越高,越显得你水平高。”顾雪洲便大着胆子开价了,对方还每每一副“这么便宜”的喜出望外的神情,让顾雪洲颇感郁闷,他在卖胭脂的时候很jian商,治病时却是不忍心多收病人钱的。不过如此一来,倒也又创收一番,晚上钻进小被窝点点赚了多少钱,心里头真的是美滋滋的!顾雪洲还记着父亲的遗愿,他不敢去想靠自己建立一个遍布整个国家的庞大的医疗系统,但是力所能及之处,他想多培养几个徒弟。其实他们家族还有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等等规矩,不然当初他们家族不也算小,不至于沦落到只剩他一个传人,顾雪洲实在无法理解,情愿叫这治病救人的医术失传,也要死守老规矩吗?那样有什么意思呢?不过父亲当初的想法似乎是想当当上院正还将楚仙的医术公开,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别说院正了,副手都还没爬上去。大夫做得好和当官当得好完全是两码子事。顾雪洲可不管这些,他和沐雩两个男人准备厮守一生,左右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不如广收弟子,教授医术。等他百年后,也不至于后继无人。若是顾伯在,说不定还会念叨他——反正现在顾伯不在,等他来了,事已成舟,顾伯管也没法管了。顾雪洲在樊县就收了一帮小徒弟,到了雍州,等名头打响之后,接着顾师傅的药铺,贴了告示说要收徒。第二天就有十几二十几个人过来报名,其中还有个小姑娘,这小姑娘穿着件打着补丁的旧衣,洗到颜色都快掉光了,但干干净净的,一头乌黑的头发编成条粗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背着个竹编的药筪,身上散发着一股药香,进门大方地道出来意:“……我听人说顾大夫还收女徒弟,请问我可以报名吗?真的收女生吗?”顾雪洲说:“是,是收女子。但我们的规矩你听说过吗?”她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目光明亮,从怀里掏出一块包的齐整的帕子,里面沉甸甸一串用草绳穿起来的铜板,显然是她一枚一枚辛苦存下来,说:“我打听过了要交多少学费,我已经带来了。我知道的,到时学成,还要在医馆坐诊三年。我都想好了。真的可以收我吗?”顾雪洲和煦地说:“自然是收的。”他不但打算收,还准备收好几个女徒弟,三四人吧,再多怕教不过来了,专教妇科医术。顾雪洲正在店里和几个来报名的年轻人说话,说着说着,忽然听见一声奇异的尖啸声。顾雪洲起身,走出门去,他抬起头,瞧见蔚蓝的天空之上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鹰隼在盘旋,这只鹰隼发现了他,俯身而下,扑腾着翅膀,飞到他面前。顾雪洲惊疑不定:“小雪?”这不是杨豆豆养的海东青吗?既然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