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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也没有亮光。我把地上的玻璃碴扫了扫，没找到垃圾桶就随意的放在厕所。回来摸到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打开慢吞吞的下咽。特意找卤味店买的鸭翅被我啃得干干净净。已经撑不下了却还固执的往嘴里塞食物，就像是看不惯这始作俑者一样。吃完后我已经撑得喘不过气，下意识的摸着裤袋找烟。还没摸到就一阵干呕，跑到厕所吐了个干净。胃酸倒流进喉头，刚吃下的饭菜被我尽数吐出。胃部一抽一抽的疼痛。呼吸一次就跟针扎似的。不呼吸就好了。旁边的碎玻璃还反射着别人家投射的光亮，我捡起一块玻璃片楞楞的看着。刚签合同物业还没有通热水，我脱了衣服冲了个冷水澡。整块等身镜子在浴室里格外引人注目。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太舒服的抬腿。即使是到了现在我也经常做梦，腿又废了。不能走路，像个废人一样苟活。锁骨和腿侧有很多wen痕，夏沉舟最喜欢的地方。时不时就会留下痕迹，像是得了食的兽一样，恨不得一口吃下。我看得厌恶，拿着玻璃片割了锁骨那儿最明显的一处吻痕。温热的液体顺着平坦的胸膛往下流，伤口不大，我甚至能感觉到血小板紧紧挤在破裂血管处的堵塞感。疼痛让我清醒过来，玻璃片却没有放下，而是紧紧的攥在手上。说实话，我和自己那个biao子妈有什么不同吗。老是在期待一些本来就不应该拥有的东西。是垃圾就乖乖待在垃圾场好了。作什么重新开始的美梦呢？第二天夏沉舟回来时，我还躺在床上。整夜没有睡着，我觉得我眼睛涩得像是生夹了一只恶心的苍蝇一样。我能感觉到夏沉舟坐在我身边，我很熟悉他的呼吸。夏沉舟先是很惊恐的看着伤口，随即跑出门买了药和纱布回来。消毒时我抖了一下，涂上消炎药后，纱布盖在了伤口上。夏沉舟知道我不是想自杀，我没那么傻。但是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勉强打起精神后，对我笑了下，说:“林麒，我们去看医生吧。”笑容跟昨天一样。他一点没变。我知道我变了。只用了一晚上，我就变了。第32章第32章第二天我和夏沉舟就回了家，不过他没敢让我回勇叔那儿。而是回了他的家。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烦躁了就摔夏沉舟的东西。他那唯一的全家福被我摔了三次。直致相框碎裂。吃不下饭体重也开始减。一周之内我像变了个人一样。然后夏沉舟带回来一个笑起来跟他一样有酒窝的男人。他叫他哥哥。“路哥，他是抑郁症吗？”路遥白了夏沉舟一眼，说:“轻度抑郁症，还不至于自杀的地步。药我下次给你带来，处方药不好弄。”夏沉舟脸色很不好，说:“该怎么办？”路遥想了想，说:“你先给我说说他吧，什么事儿都别瞒着。”夏沉舟不敢瞒，所有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路遥，甚至直接坦言他的性向。“他以前没有自残倾向，童年比较黑暗啊。”路遥摸摸下巴，说，“他有没有暴力行为？”“上学的时候他小打小闹过几次，跟我在一起也动不动爱抽我一下。不过没有到暴力的地步。”夏沉舟斟酌着说。路遥叹口气，说:“下次来我再跟他谈，我先去把药弄到手，最近查挺严的。诶你别老儿女情长的，我爸叫你来我家吃饭好几次了，你再推他就要让我来抓你回去了。”夏沉舟摆摆手，说:“我现在哪儿有这个心情啊，帮我跟二伯说声对不起。我这儿完了再跟他赔礼道歉。”路遥看着夏沉舟，几天而已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下巴也冒出胡茬没有剃，邋邋遢遢的不像样子。路遥是警察。以前读过一段时间心理学本科，夏沉舟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该找谁，只能退而求其次找自己哥哥。“好林麒，再喝点瘦rou粥。”我接过碗，看着碗里鲜香的rou想起了自己割的伤口，原本不怎么可怕的伤口在我脑子里不断被具化，也许割破的皮肤会更加狰狞一点，也许血液会流得更甚。干呕几声后，夏沉舟不再强迫我吃东西。没了消遣，夏沉舟借了很多DVD回来，在沙发上抱着我看。我时不时犯恶心的时候，他就用手顺着我的后背。像是怕我死了一样，紧紧搂着腰，不让我逃离他视线一丁点。又过了一周多，路遥来了。夏沉舟同意他单独跟我聊天，紧张的一步三回头后，才离开房间。即使是自己的表哥，他也不愿意将我放置在他没法控制的地方。“林麒是吧？”路遥说着，放了几瓶药在桌上，“沉舟应该走了，你也别装了。”我没说话，靠着椅背，眼睛却盯着那些药。路遥说:“你也没抑郁症，别自怨自艾了。哪儿有抑郁症成天不想着自杀，反而有事没事折腾自己男朋友玩的。”我笑了下，说:“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跟夏沉舟单独说话的时候。没见过哪个抑郁症患者除了自己以外还把注意力投放在别人身上的。”路遥说，“这药是维他命，你折磨沉舟这么久气也该消了。那小子什么个性你肯定比我清楚得多，虽然急了点但是一心一意肯定在你身上。这维他命你吃完差不多得了，别给脸不要的折腾他。”我没说话，最开始割那一刀的确是想发泄。而后来一系列的行为却是故意的。伸了个懒腰后，我收了药，说:“你再不走他要闯进来了。”路遥刚站起身，夏沉舟果然端着两杯果汁开门进来。“我想你们说话这么久也该渴了。”路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沉舟，说:“……你就这点出息。”从小到大自己这表弟干什么不好使啊，学习好心眼也多。没想到在这林麒上栽了。这林麒什么来头，城府深到这个地步。夏沉舟已经开始准备找理由拖勇叔的追问，每天晚上睡觉都愁眉苦脸的。“不吃药不好，好林麒你听话。”我摇头，那维他命吃得我老犯困:“不吃。”夏沉舟没了脾气，把药甩在一边，抱着我不说话。“夏沉舟。”“嗯？林麒？”“我饿了。”“……”“……要不要再喝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