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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突然主动找他让他很意外。咖啡馆里几个服务员忙着擦桌椅,几乎没什么客人,冉沫境选了最靠墙角的位置,咖啡厅古木色的色调,隐隐约约透露出西方那种古意盎然的意境。冉沫境端着一杯咖啡一直在搅拌着,看到冉沫弥打了打招呼,微笑着喊了一声:“小弥。”冉沫弥走过去,开门见山问着:“你找我什么事?”冉沫境微笑着:“我能有什么事情啊?就是表示你上次对我既往不咎的感谢,真是多谢你,要不然我就被人割了舌头了。”冉沫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说这个吗?”这不是冉沫弥想要的答案,如果只是为了感谢,冉沫境大可以在家里直接说,用不着跑到咖啡馆里等他专门说。冉沫境笑了笑,笑容有点儿不自然,甚至是僵硬:“就这个,我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我的感谢呢,在家里,我不好意思说,也不想让爸发现什么。”冉沫弥静静的坐着看着冉沫境,点点头:“咖啡我喝了,饭就算了。”冉沫弥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这咖啡真是苦,他狐疑的看向冉沫境:“这咖啡怎么这么苦?”冉沫境笑了笑,笑容有点儿紧张:“没加糖吧,加两勺糖试试。”冉沫弥推辞说着:“算了算了,没事儿。”他又喝了一口,依旧是冷淡的语调:“你今天不用上课吗?”“不用。”冉沫境十分紧张,握着手里的咖啡匙捏的很紧,看着冉沫弥:“但是上课不上课对我来说都一样啊,我经常逃课的。”冉沫弥冷冷的看过去,冉沫境慌张得把眼前的咖啡都弄撒了一些,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冉沫弥的头开始晕,很晕,看着冉沫境觉得有点儿恍惚,冉沫境的脸庞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内心里猛然升腾出一种不安来,这咖啡有问题,可是冉沫境没有理由也没有那个胆子来找他的麻烦……那么……他猛然摇了摇头,看向整个咖啡馆,咖啡馆里面的人都在循序渐进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切井然有序。冉沫境小心的试探着:“小弥?”冉沫弥精神恍恍惚惚,甩了甩头,身子很软,昏昏沉沉之间,有人拿着毛巾捂住他的口鼻,他就失去了意识。……衡昀晔看着白月光跟边城一起回来了,就是没有看到冉沫弥,他问着:“沫弥呢?不是跟你一起去图书馆还书了吗?”“是啊。可是小光光说他哥来找他,他就出去。”边城提着几份寿司,搂着衡昀晔的肩膀:“你得给人一点私有的空间啊,你这样很容易把人搞崩溃的,走,去吃寿司,这家的寿司真心不错。”衡昀晔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确实应该给冉沫弥一点儿私有的空间,一开始每天把他盯得死死的,冉沫弥会觉得自己这是在爱他,但是久而久之,都会厌烦的,何况是冉沫弥这样的一个高傲的人。这么一想他也就放宽心的朝着宿舍里走去。等到了晚上,冉沫弥还没回来,他就纳闷了,拨打了冉沫弥的手机,没人接,他就问白月光:“沫弥去哪儿了?”“见他哥去了。”白月光说着。“可是他哥为什么不把他送回来?”衡昀晔问着,他完全忘记了白月光比他还傻,问他他哪儿知道啊。“我不知啊,他哥说是要谢谢他。”白月光回答着。衡昀晔抓住重点了,狐疑的看向白月光:“谢他?哪个哥?”白月光微笑着:“就是那个叫冉沫境的那个。”“什么?”衡昀晔立刻一掀被子起床来,他还以为是冉沫川,要是冉沫川就没事,怎么会是冉沫境呢?“少爷,少爷,你去哪儿啊?”白月光还没有追出去,衡昀晔就穿着衣服跑出去了。……冉沫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间黑漆漆的地下室,地下室什么都没有,自己双手双脚被绑住,宛若砧板上鱼rou。再接着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满脸横rou,两鬓有白发的人走了进来,走进来走到冉沫弥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根雪茄烟点燃,烟草味在漆黑的空间迅速弥漫开来,烟雾在亮度不足的漆黑空间里慢慢的上升,消散。一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我真没想过再次见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衡起咳了一声,微微笑着,不用矫情叹息:“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几次三番的邀请你,你都不来,最后却用了这种方式,我也很痛心啊。”冉沫弥冰冷的看着他,没有祈求,没有惶恐。之前衡起在那场宴会之后几次下请帖示好,都被冉沫弥拒绝了,如今说这样的话,让人看不出来一点儿矫情掩饰,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老者真的是很不一般。衡起觉得很有挫败感,一般人遇到绑架这个事情恐怕内心里早就害怕异常,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平淡如初,他微微的笑着:“你真不怕你会死在这里?”“我不怕。”冉沫弥斩钉截铁,那一双灵透的眼睛好像一把利刃一样,一字一句的扎在衡起的心头。衡起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冉沫弥,微微一笑:“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的胆量跟勇气,这是实话。”冉沫弥笑了,直视着前方,不卑不亢,无所畏惧,仿佛此刻还在游乐场闲逛一样,亦或许此刻正在夕阳下发呆。衡起很长时间不说话,只有烟圈盘旋着上升,“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把你直接从江滩上抛下去的原因。”“非常感谢您的欣赏。”冉沫弥笑了笑,只是目光越来越冷,与衡起直视的时候,衡起竟然有一阵子的恍惚,继而,冉沫弥语出惊人,“您不直接把我从江滩上抛下去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要不然,我想您早就把我从江滩上直接扔到长江里喂鱼了,您喂的鱼还少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生动,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可是在衡起的眼里,冉沫弥这样生动的表情配合着这句话,有一种在嘲讽他有那么大的能力却想要了结一个少年都无法了结,可怖,可叹。空气仿佛骤然冷冻,温度好像下降了好几度,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静的可怕,针芒落地可闻。衡起停止了抽烟,任由雪茄一直烧,他打量着冉沫弥,冉沫弥也打量着他,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暗淡的灯光投射下来,气氛越来越紧张。衡起手上的雪茄一直燃烧,烧到他夹着雪茄的手了,他才反应过来,将雪茄按在桌子上按熄灭,爽朗的笑了笑:“不错,我确实别有所求,要不然你现在早就喂鱼了。”冉沫弥看着他许久,目光直视。衡起悠悠的笑着,没有丝毫的偏见,反而像一个长辈一样慈祥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