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想再见见他吗?你把姜公子留在身边不也是盼着有一天能看他醒来吗?”姜别大惊失色,目光在钱多多和楼清尘之间游移,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张口结舌了半天一句话也没问出来。钱多多看姜别的表情,见缝插针道:“姜公子还不知道吧,楼掌门当年和那魔修敖放可有些不清不楚,不过世道太乱这些闺中秘闻也没传开。”“你胡说八道!”姜别对楼清尘的信任还没捂热乎就被钱多多泼了一盆凉水,矢口否认:“我师尊怎么可能和魔修有关系!”不对!他师尊怎么能喜欢男的?那他从前伺候楼清尘沐浴更衣上厕所不都成了......难不成楼清尘真想潜规则他?曾经的无数日日夜夜涌上心头,姜别真庆幸自己后|庭依旧完好。“胡不胡说楼掌门自己心中有数。若没些关系,楼掌门何苦在亲眼目睹寒道长杀死敖放后闭门不出呢?对外说是闭关,可谁不知道敖放对你有救命之恩?”钱多多眯起双眼,搓着双手像一个打算偷东西的黄鼠狼:“楼掌门,不如今日的事暂且不提。顺利让敖放复活,你也好再续前缘不是吗?”姜别后退一步看着楼清尘,他不想去思考修真界的破事,他只想要一个否认,无论真假,只要楼清尘摇一下头就好,骗他的也好!然而楼清尘只是抬眼问向钱多多:“说完了?”这是钱多多第一次直视楼清尘的眼睛,一语噎在喉间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楼清尘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感情:“念在幽幽年少,尚离不了你,我不同你计较。若是你再敢提一次这事,我灭了你整个幽幽谷。”没否认,楼清尘没否认这件事。姜别笑了,敢情寒轸真把楼清尘媳妇杀了。就连楼清尘都拿他当容器,楼清尘都不拿他当人看。怪不得他这个修为能在楼清尘身边侍座这么久,原来是为他人做嫁衣。楼清尘谁都不理会,转身看向寒轸。寒轸不愿走,面目被怨气缠满,不见神情。如同带领恶鬼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看不出曾经的道骨仙风。楼清尘抬头对寒轸道:“师父,曾经被您救下的人如今生活安康,十分感谢您。现在神行岩是名门望族,您会被万人世代敬仰。”寒轸的私心杂念,被楼清尘寥寥几句道明了:寒轸不想无谓的付出了,他把命都付出了却一无所得。他想要回报,想要名声,想要权利。心怀天下的寒轸临死前发觉自己恨极了逼死他的那些人,不然又怎会被北冥宫利用魂魄里的怨气?寒轸听了楼清尘的话身上的怨气渐渐散去,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时,苦笑了一下:“小尘,你果然担的起这掌门的担子。”楼清尘好像是在嘲讽寒轸般的冷笑道:“不是担得起,是不担不行。”他就是觉得逃避责任比承担责任累多了。寒轸在雪山燃灵后,一个符令把掌门传给楼清尘。楼清尘当时早已卸任大弟子闭关修行,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被扣上了神行岩掌门的帽子,连带肩上沉甸甸的担子。楼清尘下意识的想逃,他连筋都懒得抽又谈何当掌门?缩在一个窝里睡一辈子才是他的风格。可是他逃不了,神行岩的千年基业会因为他的甩手毁于一旦,然后他将被人一辈子戳着脊梁骨活着。他要一个人撑,面对北冥宫的来势汹汹,面对崔景言的决绝去意。一场讨伐,敖放死了,寒轸死了,井华死了,崔景言走了。留下楼清尘一个人,日复一日的守着神行岩。时间一久,楼清尘开始无理取闹地憎恨寒轸做出的决定。寒轸的决定没有错,只是顺带把不适合楼清尘的人生强加在他身上。不管是年少轻狂还是懵懂无知,人总要走到这一步。任你活百年千年,能鲜衣怒马的日子也不过短短二十个春秋。寒轸听出来楼清尘口中的不悦,当年也的的确确是他一句话没留的把几百弟子的轻易甩给了楼清尘。不由得问道:“井华没有帮你?我以为他会……”楼清尘冷冰冰地打断道:“井大夫自尽了。”以为他什么?丝毫没有对神行岩的留恋。楼清尘没有理由要求井华对神行岩有留恋,但偏偏就是没有理由才让楼清尘更加愤恨。寒轸不可置信,震惊道:“你说什么?他为什么那么做?”楼清尘无所谓地耸耸肩:“谁知道呢,你死了他就服毒自尽了。”蚀骨穿肠的毒,救都救不回来。说来也挺可笑,当年除魔修的三位大成,一个也没活下来。寒轸迟迟不作声,似乎还未从井华的死中回过神来。楼清尘也不等寒轸反应过来,道:“当年师父你死的时候我们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今天终于是见了,没有嘱咐的话我就送你上路吧。”反正都四十年过去了,骨头渣子都化成灰了,又能怎么样?不如送到该去的地方,好歹两人魂魄也能相见,是想念还是震惊都让他们自己回味去。钱多多马上阻止道:“楼掌门,虽然错不在寒仙师,但他的魂魄毕竟滋养了凶兽,如果送走他的魂魄会受……”寒轸无论如何也是楼清尘的师父,钱多多不相信楼清尘真的就能狠下心把寒轸的魂魄送去受刑,只要楼清尘徇私留下了寒轸的魂魄,他们便互相都有了各自的把柄。楼清尘看透钱多多的心思,回绝道:“不劳钱谷主费心,有罪受过,神行岩有权自行处置。绝不徇私,师尊也不例外,这是神行岩的本分。”寒轸也笑着道:“我的罪,我还。”楼清尘站起身,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坛桂花酒,哽咽了一下,敬给寒轸:“师父,您生前的时候弟子们就不孝顺,没能送你最后一程。如今这坛酒,就当弟子尽了孝了。”魂魄饮不了酒,甚至连五感都没有。但不知怎么的,那酒里的桂花香就是成丝成缕连绵不断的钻进寒轸的鼻子,好像神行岩满山遍野的桂树都开花了,迎着秋风在他眼前簌簌摇摆,不时的飘零几片花瓣,落在树下逃掉课业的孩子们的头上。当年,他走的太过匆忙。如今,好想再看一看神行岩。楼清尘用食指沾了沾桂花酒,在地面上画了一个阵。地上的阵法规矩而且精细,天知道楼清尘是剃了多少斤懒rou才画完的。楼清尘早已不是那个一天把神行岩搞的乌烟瘴气的小屁孩了,寒轸对面前这个能独当一面的楼清尘道:“小尘,对不起。”楼清尘闭了闭眼睛,心里不免一阵动容。他以为他麻木了。原来,他还是在乎的,寒轸的一句抱歉,能把他伪装的所有冷淡轻易击碎。.一切又归于平静。楼清尘发现一旁蔫头耷拉甲的姜别真气流转出了问题,眼看有入魔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