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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又别过眼,不想说这扇子其实只能飞十里路就会掉下去,只得糊弄道,“这把扇子……我另有他用。”“那这把伞呢?”顾怀又把伞撑开,虽说不能做飞行器,但他记得这把伞抵御剑气十分给力。凌容与刚想得意几句,忽地瞧见伞上那个奇丑的怪物,顿时想起来他醉酒那夜说的话,恼羞成怒地一把夺了过去:“这个不好。”不好看。见顾怀有些失望的神色,他立刻转身走过几个架子,拿回了自己本来打算给他的东西:“你可真不会挑,还是我给你选吧。”顾怀打开他递过来的镂金盒子,里面是一颗仙丹大小的翡翠珠。“这是碧血珠,”凌容与捻起来,顺手就给他塞进了嘴里,顾怀还没反应过来就咕咚吞了下去,一时惊愕不已,“此珠置于你内府之中,他日若遇危急之时,便咬破舌尖,鲜血会激发其法力,令你的境界瞬间提升三个层次,那便是化神境,可使出‘灭’字诀了。”顾怀登时如遭雷击,面色刷白地抬眸看着他,满眼不可置信之色。碧血珠,多么熟悉的外挂,燕顾怀从须弥戒中得到的最重要的嫁妆,也是他之后多次反杀的重要道具。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东西,会这样出现在他手中……“此乃是修士渡劫至宝,三界之中都只这一颗。不过即便是碧血珠,也只得半柱香而已……你这什么表情?”凌容与自觉干了一件大好事,嘚瑟完才看见他这副一点也不惊喜的神色,心中不由一阵气闷,若不是见他脸色不好有些担忧,简直想甩手走人。顾怀却似乎没发现他的失望,小心翼翼地问:“……你的须弥戒,别人也有么?”“当然没有!”凌容与怪异地看他一眼,“这须弥戒本身亦是一件殊宝,三界中也只得这一个而已。”是啊,即便须弥戒有第二个,其中又怎么会有一颗同样独一无二的碧血珠呢?……如果有碧血珠,他又怎么会死在燕顾怀手中!可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成了别人的嫁妆,还被人转手就献给了另一个人呢?你也是这样得意又大方地将须弥戒送给她的么?被杀死的时候,可知道自己的东西会怎样落到仇人手中呢?知道的话,会恨她么?会后悔么?会伤心么?……她这么好么?顾怀握紧了双拳,垂下眼掩住伤心的神色,稳住声音,不死心地问道:“那什么情况下,你才会把这独一无二的至宝拱手让人呢?”“父亲说过,除非是心爱之人,否则这家传之物,岂能送人?”凌容与说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仿佛被狠狠推了一把似的后退了一步,一时面露犹豫之色,“……你很想要么?”“不想。”顾怀一口回绝,丝毫没听出他动摇的语气,头也不抬地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水阁了。”“喂……”凌容与不知所措地把他放出去,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半晌才回过味来,恼怒不已又委屈至极地一脚踢上无辜的玉兰树,被玉兰花扑簌簌落了一身,怒火冲天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山谷中,吓得两只翠鸟瑟瑟发抖,“跑什么啊!想要就说呀!我又没说不给——”……咦?为什么可以给他?一个闪念飞过,他整个人顿时惊愕至极地僵在了原地,独自在黄昏的玉兰树下站了许久,忽然间满面通红。第十六章生死城中命顾怀回去伤心了很久,缓过劲来,才发觉自己实在有点智障——衡小芜还不知道在哪呢,他这口飞醋吃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再者说,书中的凌容与八成在出泉宫呆了十年,根本没有遇见他,可现在的凌容与,不是连碧血珠都送给他了吗?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一丝甜味来,次日告别了水阁众弟子,也不等司空磬,老早就往望归崖上跑,想找人道歉。不料凌容与竟到得比他还早,在崖边玉树临风地站着。明亮的晨晖中金冠一闪,笼着一层金光的白衣莫名比平时看起来还要仙气几分,绯红的朝晖落在他脸上,春风吹酒上凝脂一般。可惜人也比平日里还别扭,偷偷飞来一眼,立刻又视若无睹别过眼去,仿佛被朝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死死盯着那团红光,也不怕闪花了眼。“……”顾怀一时感到举步维艰,半晌才鼓足勇气,朝他那边走了几步,刚要说话,身后传来一声欣慰的喟叹:“不错嘛,都来得挺早呀!”转过身,齐蕴真落在崖上,潇洒肆意地甩了甩袖子,往崖壁上一靠,不知打哪摸出一把瓜子来,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两人只好都凑过去见了礼,凌容与瞟他一眼,又远远站回了崖边。自作孽,不可活啊……顾怀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极力无视身后饶有兴致的嗑瓜子声,满脸纠结地一步一步往他那边蹭。眼见便要蹭到身前,俞夫子,迟弦郁,司空磬并那三个弟子忽然就呼啦啦到齐了。齐蕴真都忍不住“啧”了一声。众人又一并向俞夫子见礼。司空磬兴奋不已:“人都到齐了,咱们走吧!五师兄下山之时我来这里送他,那时就想着几时能轮到我,没想到不过十来日!”顾怀微一拢眉——吴江冷也下山了?迟弦郁不是第一次下山,在一群激动不已的人里微微含笑,显得分外淡定。俞夫子捋捋胡子,点头笑道:“是时候了。”“走吧,能御剑的御剑,自觉难以支撑的双人共御也可,互帮互助么。”齐蕴真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似笑非笑,“只一点,此行千里之遥,术法不过关便趁早服软,别叫我在半空中捡人。”在整齐的“是”中,顾怀又小心翼翼朝凌容与蹭了一步,在他身后一把攥住衣袖。“……”凌容与霎时就红了耳根,待与众人一起召唤出自己的剑来,把剑变得比别人大了一倍,才头也不回恩赐般道,“走吧。”顾怀登时放下心来,知道他不是真的气恼,笑眯眯地站了上去,得寸进尺地拽住他胳膊,凑过去低语:“昨天是我不对,对不起啊。”凌容与只觉耳边一痒,差点炸毛把他推下去,剑都在空中抖了一个小剑花,被齐蕴真警告地瞪了一眼,堪堪稳住了,气得低声直骂他“笨蛋!”顾怀被骂了几句,却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司空磬远远看见,莫名觉得这两人的剑都被朝阳染成了粉色,还是小师妹最喜欢的那种粉。转眼间,众人已经飞入了云海之中。顾怀这下再笑不出来了,抱着凌容与一只胳膊死也不松手。凌容与仿佛日行一善,嘴巴上虽嘲讽着“胆小鬼”,却破天荒没硬把他扒开,反而顺手把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