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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极度不清醒,什么也没说出来。何牧之坐在床前翻开他眼皮看了半晌,又捏开他的嘴看了看舌苔,“他现在吃什么药?方子给我看看。”陆云归吩咐人去取药方,“你还懂歧黄之术?”“那当然,”何牧之昂起头洋洋得意,“行走江湖么,当然得有几样傍身之术。”方子很快取了来,他看了一遍,大笔一挥加了一味药进去,“按照我的方子煎,保准他今晚就能醒。”“要是醒不过来呢?”穆炎凉发问。何牧之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信,小胸脯一挺,“那我就给你们打扫三天茅厕!”穆炎凉嘴角一勾,“现在做什么?”“他从沙漠里出来穿的那身衣服呢?你们没烧了吧?”侍卫很快抱来了一个包裹,里面正是袁义进沙漠时穿的那身衣服。陆云归问,“要他的衣服做什么?”“既然是在沙漠里出的事,他的衣服又在里面摸爬滚打了那么久,说不定上面会有什么线索。”“说的也是。”按照何牧之修改的药方所煎的药很快送了来,日月明教里没有侍女,帮厨的小丫头早早跟了厨娘进城买菜去了,因此喂药这种精细的活儿只得陆云归亲自撸袖子上阵。何牧之看着袁义喝了药,又取了银针在他头顶施了几针,这才从袖口摸出一块儿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黑布铺在地下,拎起袁义的衣服就是一阵抖,半晌后他丢开衣服,趴下去仔细查看。黑布上出现了很多细小的黄色沙粒,何牧之用手指蘸了几粒举在眼前,又放在鼻端嗅了嗅,突然一个喷嚏打出来,他揉揉鼻子复又趴回去。穆炎凉看他撅着屁股看得认真,便也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有什么发现?”何牧之顺手在穆炎凉衣襟上蹭了蹭自己的手指,拉着他凑到黑布上,“教主你仔细看,看出什么了?”穆炎凉以为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神情凝重的低伏下身子仔细看,却是越看脸越白,心头一阵火起,恨不得立刻把何牧之拉过来揍一顿,线索他是没发现什么,但却看清了黑布上烫印的如意云纹暗纹,这块儿布摆明了是从自己那件黑色外袍上裁下来的。今早何牧之说梦见被大黑狗咬了屁股,自己就没再穿那件黑色外袍,没成想这么短时间就遭了他的毒手。穆炎凉揪住他的耳朵拧,阴沉着脸问,“这块儿布哪来的?”“啊!教主,放手放手,很疼啊!”何牧之眼里一层泪光,无声的控诉着穆炎凉的暴行,穆炎凉对上他盈盈含泪的一双鹿眼,莫名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人。何牧之揉揉已经泛红的耳朵,声音委委屈屈,“我要了几次黑布没人搭理我,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穆炎凉恨的牙痒痒,“那就剪我的衣服?怎么不剪你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你嫌脏,我早就扔了,再说,我要的是黑布,当然剪你的衣服。”穆炎凉被气得够呛又不好发作,只好叫了几个自己的侍卫来,指着何牧之说,“以后何先生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几个侍卫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几分兴奋的了然,小九忙不迭的点头,“知道了教主,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听何先生的吩咐。”穆炎凉知道他们误会了,却也懒得解释,又提着何牧之的耳朵把他拖过来,“你倒是说说你发现了什么?”何牧之个子矮,耳朵被提着他只能歪着脑袋指黑布,“教主看这些。”穆炎凉仔细看了看,方才被布料上的暗纹吸引了注意力,他没注意到在黄色细沙之间还散落着一些更细小的白色粉末,因为黑色布料的关系,这种白色粉末才得以在许多黄色沙粒中凸显出来。“这些是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骨头。”穆炎凉皱眉,“骨头?人的,还是骆驼的?”“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神仙。”何牧之拍拍手从地上爬起来,招呼过小九,“你帮我找个瓶子,要小一些密封性好一点的。”“放心吧小夫人,我一定办好。”小九喜气洋洋,为能跟新夫人搭上话感到无比开心。穆炎凉皱眉,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一些,不然这误会可就越传越乱了,转头看自己几个侍卫已经争先恐后飞跑着找瓶子去了,只得做罢。“你要瓶子做什么?”“把它们收集起来,有用。”他又开始得意起来,“虽然我不知道这骨头粉末到底是人的还是骆驼的,不过它们本身就是一个大发现了。”穆炎凉等着他说下去,他却不说了,弯着身子抓起黑布的四个角小心的放到桌上,穆炎凉只好问,“什么大发现?”何牧之看他一眼,“不管是人还是骆驼,只死去了一夜就变成白骨已经很离奇了,何况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骨头就脆到会变成粉末。”“如果这些不是骨头呢?”“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骨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过我不能确定。”穆炎凉点头,“看来还是得去一趟沙漠才行。”“不急,等今晚袁义醒过来再说。”穆炎凉看着拿着一支毛笔专心挑粉末的何牧之,桃花眼一眯,唇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第3章还是去打扫茅厕了何牧之吃过晚饭就一溜烟出了门,穆炎凉见他熟门熟路进了自己的房间,眉一挑跟进去,“你房里的地龙修好了,今晚便搬回去罢。”“不成不成,”何牧之摇头,踢了鞋子爬上床,“我有很多灵感都是说来就来的,万一我们住的太远,等我跑过来就忘了,还是住得近一些好。”穆炎凉心里好笑,又问,“袁义什么时候能醒?我日月明教里可刚好缺了一位打扫茅厕的。”何牧之不耐烦的摆摆手,“子时之前肯定能醒。”“刚吃过晚饭就睡?”“等袁义醒了还有的忙,养足了精神好问情况。”他入睡很快,不大一会儿呼吸就绵长起来。睡着睡着感觉面上有些发痒,抓了两下那瘙痒感丝毫未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面上来回轻扫,何牧之胡乱挥了两拳翻身继续睡,奈何鼻子里也痒痒的,眉毛蹙起来,终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人也跟着清醒了。小九捂着鼻子蹲在他床头,“小夫人,你睡觉怎么还打人呢?”何牧之懵懵的看他一会儿,“你怎么来了?”“小夫人要的瓶子我带来了,”小九从怀里掏出一个雨过天青色瓷瓶递给他,又一脸疑惑的问,“哦对了,教主要我把扫把一并带过来,我立在门口了。小夫人,你要扫把干什么?”“我没要扫把呀。”何牧之抓抓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揪着小九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子时一刻刚过,怎么了小夫人?”“袁义醒了没?”“还没,教主和陆主使在守着。”何牧之放开他,皱着眉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怎么会没醒……”小九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催着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