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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勋那么小,军衔就已经是中尉。12年过去,竟然一直是上尉,才升至少校?再想想,一个安全局的中尉,在暴乱时,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警察簇拥着任凭差遣?我忍不住翻进安全局的档案,路勋父亲那一栏被军方以最高机密封存着。明知不该,我却不由自主地解开了路勋父亲的档案。往下读着,我的血越来越热,心却越来越凉。眼前耀起一片火光,警报声、哭喊、呼救声仿佛就在耳边。可再多的鲜血流淌过,再多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档案里却只是“暴乱”二字便已概括。下城区的人在暴乱中失去的是骨rou至亲和家。可对军部来说,这却是一件十足的丑闻。我咬紧了牙,一字一句地读下去。一个中将的生平,两页冰冷的记录,最终以“畏罪自杀”作结。甚至这记录也被永远封存,不见天日。路中将留下最后那句话时,是怎样的心理?我想着,便觉得满腔的气血吐不出也咽不下,只得无用地攥紧了拳头。路勋那些我看不懂,甚至有些矛盾的举动背后,有着这样一个原因吗。深吸一口气,我合上路砺行中将的档案,点开联邦公墓购买系统,选择了一束白色百合。“请输入您的赠言”,我盯着投影上的几个字,停住了。松开攥着的拳头,我一字一字地敲下:“日月经天,丹心不改。子承汝愿,含笑九泉。”第26章安全局局长宋平上将视角(1)我听到敲门声:“请进。”“宋局,昨天769的取证已经送到技术科做复建演算。”我没侧过头,仍处理着文件:“路勋啊,少校了,这些事还用你亲自跑一趟吗?”“有些不放心。”“不放心?”我想了想,“也好,随你吧。769何时送去服刑?技术科结果要多久才能出来?”“是今天。”路勋有一瞬的停顿,“技术科时间会久一些。”我点头:“去忙吧。”收起眼前的投影,我转过椅子,看着路勋离开。我和路勋的父亲路砺行,这次案子的魏家魏云波,都是一届军校出身。加上后来在陆军履职,我与路砺行相识差不多有二十年。路砺行才华横溢人又帅气,即使出身普通,在军校依然是风云人物。我和他同住一个双人间,常常见他放出投影,几层女生的信息瞬间便堆满了半张床,提示音叮当响个不停。在我听从家里长辈的话参与家族联姻时,路砺行忽然告诉我,他找到命中注定了。是程然,盟国派来军校做网络技术指导的专家,眼眸湛蓝,发丝高高挽着,沉静又优雅。两人的恋爱在当年还是一段佳话。我和路砺行毕业后都加入陆军,程然也留在联邦和路砺行生下路勋。D城区暴乱时,我在路砺行手下任职,魏云波的A88还没有开始研究。路砺行却已经指挥一方,奉命处置暴乱。就连他只有16岁的儿子都挂着中尉的军衔,跟着父亲提前来到D城区前线。路勋那时还很青涩,有着和程然一样深蓝色的眸子,身形却像极了路砺行军校时的样子。只是路勋比他父亲当年沉稳得多,做起事来一丝不苟。路砺行派警察看护好他,路勋想要在下城区体验些什么,只要不出意外,也都随他去了。我问路砺行:“你儿子对安全局外勤的事,可比对军队作战要感兴趣,你不怕将来后继无人?”路砺行拍拍我的肩:“老宋啊,后继无人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D城区暴乱快要结束时,魏云波忽然来到前线找路砺行。魏云波见我也在场,紧张得很,路砺行安慰他说我是自己人,魏云波这才敢开口。然而看了他的投影之后,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魏云波为空军做研发时,发射了一颗试验卫星。他私下用遥感收集到的数据,对D城区这次暴乱的演进做了一次模拟和监听,竟然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暴动是由军部高层联合下城区暴乱分子挑起的。我们偷偷调查下去,发现背后涉及到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军部高层最初或许是为了增加军队财政拨款。到后来各方势力加入,都想利用暴乱把持权力,趁机发一笔难民财。我们三人的调查明明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却还是被军部的领导发现了。上将对我软硬兼施,许诺如果闭口不言,我在军部将平步青云;如果不知好歹,那么可以尽管去捅,只是到时或许整个家族都要跟着遭殃。我猜,魏云波和路砺行收到的约谈也大同小异。我和路砺行坐在车里,正想要怎么开口时,路砺行叫我看窗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街角穿军装的路勋正摘下帽子,对一个满脸是血的孩子鞠躬。旁边地上躺着的,应该是男孩母亲的尸体。路勋离开后,剩下的男孩坐在地上开始大哭。看着四周慌乱的人群和远处的火光,我的心忽然像被堵住了一般,刚刚想要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路砺行揉着眉心:“下城区的孩子,下城区的人,就该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吗?”“……军部上层最近斗得厉害,我父亲说……说我们卷进去……会连骨头都不剩。”我的嗓子干涩得很,“这些人,我家也斗不过的……要不,我们先避过这段时间吧。”路砺行沉默了许久,看向窗外:“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隐隐觉得不安,以路砺行的性子,这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暴乱之后,军部的嘉奖如期而至。路砺行成为我们那届最早升至中将的人。魏云波获得领衔A88工程的资助。我则主动申请调往安全局任副局。现在来看,那时我已经下意识地想要逃离了。路勋选择加入安全局行动科,头角渐露。工作第一年就使新安全法通过,很快破格升至上尉。安全局冲着路勋父亲,围着路勋的人越来越多。路勋既没表现出厌烦,却也不会主动结交。对我这个他父亲的老同窗也一直恭敬有加。只是那之后,军部渐渐流出路砺行酗酒滋事的传闻。我赶去路砺行家,几乎快要认不出他来。路砺行拎着一瓶酒,松散地靠在沙发上,撇我一眼:“老宋来了啊,喝吗?”我夺下他手里的酒瓶:“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什么样子?和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就是我这样!”路砺行一把将桌子上的酒瓶都拂到地上。我问他:“程然在哪里?”路砺行好像根本没听到我在问什么,摊开手倚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为什么总是被截下来?!”“只手遮天,法律都他妈的是一纸空文吗?!”路砺行双眼发红看向我。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