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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溯沉寂多年,鹿久之野隐秘这么久,他可不觉得邀溯会知道外界近来发生的事情。“你父子俩的脸可真大,怎么百年前你率人屠灭我北惘山的事情却只字不提呢?”一道日光般清朗却嚣张无畏的声音从外头飞进来。天机宗的事情一直都是霍倚天在邀溯面前最心虚的一点,此时不知被谁当面揭穿,不禁心神大震。他慌忙抬头,座上却只剩下邀溯的残影,一闪而逝。邀溯已是出现在殿门外,将身上随意披着一件白袍的少年拽进臂弯中来,显然是心急了,他身影所闪现时倾长的墨发和袍角才将将落下,他蹙着眉,明明在说些苛责的话口气却是一股nongnong的宠溺意味,“怎么过来了?身上那么不适,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睡着吗?”霍倚天心中疑云滚滚,是谁竟然能让邀溯这样的人物如此紧张,而当秦修从邀溯臂弯中露出脑袋来冲父子俩一笑时,霍倚天顿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陆青!我杀了你!”霍敛看见秦修后眼珠子都红了,一怒之下竟然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提剑就要冲上来,眼中的恨意巴不得就地将秦修碎尸万段!邀溯眼中情绪一冷,正欲挥出一道罡风灭他于无形,代寒却在此时爆喝一声抬脚踹去,“什么东西竟敢在我师尊面前放肆!”霍倚天已经完全懵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陆青,更想不到原来陆青身后站着的那位神秘高人竟然是邀溯!这几月来明明护着北惘山的是红踪门的人,为什么会是剑道天均呢!红踪门不足为惧,可剑道天均……霍倚天将被踹回来的霍敛护在身后,随便用神识一探,发现霍敛并未受伤才放心,跪下道:“宗主饶命,小儿只是一时情急,幼子年纪尚小不懂事在宗主面前放肆了,望宗主恕罪。”秦修冷笑道:“这可真是奇了,霍敛都是个快两百岁的东西了你说他不懂事。百年前我不过才是个十七岁的稚子也是不懂事误伤了霍敛,可你们却捏碎了我的灵根!”“当时不过是昌纯长老自作主张,更何况昌纯长老也已经以命相抵了。”霍倚天梗着脖子说,要是没有邀溯他便是这昊天世界第一人,他在邀溯面前低眉顺眼没什么,可是在这陆青面前竟也要抬不起头的跪着,他陆青算十分什么东西!“是么,那你们后来屠灭天机宗又怎么回事呢?”邀溯揽着秦修重新回到座上,声色平板,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怒气。饶是如此也把霍倚天吓得不轻,他调了头继续跪着,牙齿密密咬在一起,硬撑着道:“修士之间的明争暗斗宗主应当是知晓的,为第一宗门之名流血相争实属正常,不过是胜者为王罢了。更何况,这不过是癸影门和天机宗上不得台面的内事,说出来恐污了宗主的尊耳,宗主便不要管了吧。”好一个实属正常,他这意思便是天机宗和他癸影门争夺第一剑宗之名没争过,血海深仇不过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要不是邀溯双手微微用力环着他的腰,秦修非下去甩霍倚天一通耳光不可!“内事?”邀溯倏地一笑,指尖玩绕着秦修的耳发,“如今青儿是我的爱侣,他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什么?!”霍倚天猝不及防惊叫一声。代寒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瞪大了眼睛看着秦修。秦修转头凑在邀溯耳边悄悄道:“前辈,你太不厚道了吧,我还没答应你呢。”邀溯笑道:“你会答应的,既是早晚的问题,你计较一句称呼做什么?”秦修:“不不不,该计较还是要计较的。”“我不许你计较。”邀溯握着他指尖说。秦修:“……”“这……邀溯宗主您……”霍倚天看着两人的耳鬓厮磨,脸上早已经是苍白一片,连声音都发抖起来。邀溯望着他漠然道:“你的所作所为我早已知晓,不必在我面前巧舌如簧的诡辩。不过我剑道天均不会替天机宗出头,一切就让青儿自己和你们了却此事吧。”他心中自是知道少年必然不会叫他多插手此事,况且区区癸影门,也并非少年的对手,他压根就没有出手的理由。“宗主可要说话算数。”霍倚天胸口已经是闷着一口老血了,他知道今日诛仙葵无望,但能从鹿久之野活着出去已经是万幸了。邀溯他对付不了,还对付不了一个陆青吗?“这你放心,我可不像你们癸影门一样无耻,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秦修道:“一切全凭我一力承担!你只需要回去告诫全宗上下所有人,我血洗你癸影门时不要下跪求饶,乖乖赴死我倒是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好狂妄的小子!霍倚天忍着极大的怒火道:“既然如此,便请邀溯宗主公平行事,日后若是我门人伤了陆青……”好狂妄的老头!代寒敬佩地看着霍倚天,她堂堂散仙都没把握能伤了陆青一根头发,癸影门那些烂番薯臭鸟蛋够不够他耍一个回合都未知呢。不等邀溯说话,秦修已经把话撂下去了,“霍明和霍天霍心兄妹我杀的,霍锦的手我砍下来的,你门下牺牲在魔境的十数内门弟子也是我杀的,你有什么资格来个能伤我的假设?”这怎么可能!霍倚天心里自然是不相信的,其他人就算了,霍锦可是跟他不相上下的渡劫期大能,这世上能伤到她的除了早已经销声匿迹的几位散仙,便就只有邀溯了,怎么可能会是陆青这个融合期的小儿!想到霍锦那日去北惘山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回来便在晦冥峰入定,还在周围布下好几个雷霆大阵,还以为她真是要渡劫了,现在想来那明显是副怕死的派头!哼,想必当初去北惘山就是撞见了邀溯吧,竟然就这么自己龟缩了起来甚至未通秉宗门一句!否则他何至于今日在陆青面前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丢尽了颜面!“百年前霍敛害得青儿根骨尽碎,如今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滚吧。”邀溯轻轻挥袖,已经是将父子二人驱出了鹿久之野。大片诛仙葵野草般在山峰蔓延,在鹿久之野的风中轻轻摆荡,明明唾手可得,霍倚天一来一去竟是一株也没能带走。出了鹿久之野,霍倚天那张老脸才慢慢涨红起来,今日的经历简直是奇耻大辱!“爹,我们怎么办?”霍敛捂着被代寒几乎踹碎内脏的胸口脸色苍白问道。霍倚天随手挥去,化掉他身上的伤,眉宇间也是愁云惨雾。陆青是怎么攀扯上邀溯的不得而知,但看今日邀溯那护短的模样,即便嘴上说不插手,若是有人真的伤了陆青他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先回宗门。”霍倚天带着霍敛往癸影门的方向御风而去。回想起刚才少年在千久宫中说的话,霍倚天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要邀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