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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哪一个。”叶别诗把草图往他面前一放,催促道。“你急着走吗?”鹿弦接过。叶别诗刚要说每个草图的含义和他的想法,鹿弦就把那叠纸推开,“你看着办吧。”“嗯?”“我看不进去。”叶别诗特别敏锐:“你和杜寒书吵架了?”“没有。”他们怎么可能吵的起来,杜寒书老是让着他,他们一点都不像平常恋人。“他人呢?”“不知道……老叶,我想喝酒。”鹿弦眼巴巴望着叶别诗,希望他陪。叶别诗挑眉浅笑:“你这儿最多的就是酒了,来喝,你的杜先生不会又像上次一样突然进来吧?”“来就来了,我才不怕他。”说完鹿弦心就虚了,低下头去眼睛扫了扫地面,还是让肯尼去拿酒,“现在还早呢,他都是下班来接我。”叶别诗啧啧嘴。“你的老板呢,来定logo,他不出面?”叶别诗舌尖舔过嘴角:“他吗?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翻脸了。”“你们也同居了?”“也?你和杜寒书也?”鹿弦耳朵一烫:“是啊,不行吗?”“行啊。”叶别诗扫了眼鹿弦身下,意有所指,“他技术怎么样?”鹿弦:“……”叶别诗:“你别紧张,交流一下嘛。最好找一天让我和他探讨探讨。”鹿弦:“他是很正经的人,你别教坏他。”“在床上还正经,确定能爽到?”鹿弦想到杜寒书在床上狂野孟浪的样子,顿时羞红了脸,气急败坏:“你闭嘴。”“想不想跟我也试试,看看我和他谁技术比较好?”叶别诗朝他一勾眉,眼神露骨。鹿弦瞪眼。“开个玩笑,别这样看我。”肯尼把酒拿来:“鹿总,您要的,最烈的酒。”他拿了一打,“您自己要喝?”鹿弦一指叶别诗:“我送他喝,让他找找感觉。”肯尼出去后。叶别诗:“他?”“他是鹿清的人,跟着我,偶尔还要管着我。”他昨天鼓了半天劲叫鹿清一声“爸”,结果马上因为杜寒书是杜元柏的儿子,这声“爸”在鹿清心里的分量就被比下去了。叶别诗把门从里面反锁。鹿弦招呼他一起坐到沙发上,倒酒。碰杯后,他自己一口闷,很久没喝这么猛,呛的直咳。叶别诗喝上一小口,辛辣味直冲口鼻。鹿弦一路喝,根本不管他。“喂喂,你叫我陪喝,你自己就这样喝法?”叶别诗放下酒杯,“你……”鹿弦停下,眼睛里一片清明:“我……我好烦我自己。”“以前知道不可能在一起时也就这样,现在在一起了,我也知道他对我好,就贪心的想他也可以像我一样,对我毫无保留。可是……”鹿弦自顾自说一通,仰头喝酒。叶别诗竟无语凝噎。“他……我们虽然认识七年了,我以为我很了解他,可其实……他也不一定了解真实的我,算扯平了。”“你都不了解他,你喜欢他什么?”鹿弦一愣:“啊?喜欢他什么?”他以前能说出一大堆,他喜欢杜寒书俊朗的外形,挺拔的身材,穿着打扮,谈吐等等,可现在……他就只知道自己喜欢他,看见他就头脑发昏,全身心的关注他,他走到哪儿眼睛就跟到哪儿,恨不得每时每刻和他黏在一起……喜欢他什么?一下子还真说不上来。“不知道,就是喜欢他。分开一秒就想他……”鹿弦背对叶别诗,半靠着,两只脚搭在沙发扶手上翘的老高,“现在就想他……”叶别诗转了转酒杯,透明的液体轻轻晃动:“你跟我说这些合适吗?”“你不想听?可是我想说。”鹿弦继续吐苦水:“我在他面前根本不敢像现在这样随意……”叶别诗仰起脖子闭上眼,向上勾起的嘴角有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苦涩。“以前,大学那会儿,无论什么他都会先问问我愿不愿意。有什么事我想知道他也会马上告诉我。可是现在……”鹿弦扁嘴,“他有事瞒我。”叶别诗没反应,鹿弦手肘耸了耸,叶别诗才:“啊,真可恶。““可恶?其实也还好……想想以前,再对比现在,就是觉得不真实。怎么我一走再回来他就弯了,他以前是直的啊,直的不能再直了。”他亲眼看见杜寒书在收到一封男人给的情书后,像吃了苍蝇一样想吐的表情。杨昊和王远之更是把人找出来狠狠威胁。“我说你可恶。”叶别诗翘着二郎腿,缓慢的晃动鞋尖,“变相跟我秀恩爱。”鹿弦特霸道:“我不开心,只想找个人说说,谁叫你正好来。”鹿弦自斟自饮,很快喝空了一瓶,去看叶别诗的酒杯,还满着:“你怎么一杯都没喝完?你到底陪不陪我喝?”叶别诗无奈,仰头往嘴里倒酒,艰难下咽,喝完把酒杯往下一倒,一滴不剩,脸上马上就飞来一抹艳红。他调侃,“其实我是听见你的召唤从天而降,感动吗?”“感动,你不来我只能憋着。”在这个地方鹿弦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听他说这些的人。他和杜寒书认识七年,和叶别诗认识至少十七年,“……其实如果他想听,我也很愿意跟他说的。我什么都想跟他说,什么都愿意和他做。他就不愿意,他都瞒着我。”“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爱我?”这话一说出,鹿弦也觉得问岔了,如果不爱,杜寒书绝不会对他那样,眼角眉梢尽是温柔,虽然有时候做事强势,可行动上全是对他的呵护关怀。“我离开三年,他就像被人换了芯子。”三年前还愿意和没见过几面的女人结婚,三年后就要带他回家出柜。叶别诗:“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在身边时不珍惜,失去了又后悔,再重逢就只想加倍补偿。”鹿弦还是自己说自己的,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说今年去他家过年……他了解我家的情况,可是我只知道他是杜家的小儿子。他一去外婆那儿就知道我妈叫纪曼曼。还很了解我爸的脾气……我跟我爸在一起住了三年都没见过他那么激动。”“他特别有把握。”叶别诗恍然大悟,一针见血:“哦,原来是要见家长了,你心里慌的。”又是一杯酒下去,这酒只有鹿弦喝了才像没事人一样,他有些上头。“……我是很慌啊。”鹿弦抓紧了沙发布料,“可是我又不可能拒绝去他家。我爸就要来了,他也要一起去。他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就只瞒着我。”“你要不要说说你跟你老板怎么回事啊,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叶别诗脑门发烫:“他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