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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安国公府……霍展白的应允早在苍翊的意料之中,郑重地道了一声谢便没了下文。虽是因为信任,却也有着些许算计,所以除了这声谢谢他真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些什么。“据说你今天从宫中回来便直接去了城西别院,怎么?太后送你的那个丫头入了眼了!?”为了缓解气氛,霍展白明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轻浮浪荡的样子。说起城西别院,苍翊立马想到的就是南宫若尘,从刚开始他就有些不解,当时烛台掉落他冲动的推开房门唤了一声“瑾竹”,而房内的南宫若尘似是没听到一般毫不介意。苏瑾竹这个名字,是前世他在王府醒来,以母为姓,以字为名替他自己取的化名,今生除了苍翊应当没有第二人知晓。在回王府的路上他思虑很多,不管怎么说,瑾竹从醒来后的表现都太过于平静了,就算是知道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可能毫无防备,今日短短的相处,说是投缘更像是回到了前世那般……“你说,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刚醒来的人,会不会对一个救了他的陌生人毫无防备?”一句话让正在打趣他的霍展白没有反应过来,明明说着灵犀的事儿,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让人很是莫名其妙。稍稍思考了一会儿,霍展白眉头一挑,又在主位上坐下来,语气有些戏谑:“这恐怕得看伤者的性情如何了。若是单纯不懂世事的人,当然只看得到有人救了他性命,而不在意那人为何救他;若是心思谨慎之人,只怕是要多想些了。莫不是你救了哪家的姑娘,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那姑娘要对你以身相许?”苍翊听着他的话久久不语,他的瑾竹绝不可能是心思单纯之人,相反,他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转折,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现实的残酷,若不是不解世事,那便只有……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仔细想想,也未尝没有可能,既然他都能自后世重生,瑾竹为何就不能,只是这些日子他周边的人都没有任何关于后世的记忆,使得他下意识的以为南宫若尘也和他们一样,却从未想过,瑾竹是否还会记得他,是否也是记得他的?而被苍翊惦记的南宫若尘,在苍翊离开后,一直躺在桃木架子床上静静地发呆。早在他醒来之前,大脑就已经有了意识。在春风楼里老鸨和苍离的人谈着条件,说着怎样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有人悄悄闯进他待的密室,用另一个人将他偷换出来。有人说王爷吩咐将人送往城西别院。有人抬着他伤重的身体将他轻轻放在了平坦的被面上。有人着急忙慌地去请了城内最好的大夫替他诊治。有人带着惊喜地说着王爷总算是来了。他知道苍翊一刻不离,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他知道看着他满身伤痕苍翊比他更疼,他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人比苍翊更在乎着他,给他快乐,给他温暖,给他救赎。前世他辜负了太多的人,他答应母妃照顾好皇妹他没有办到,他发誓替皇妹报仇雪恨他没有办到,他应允师父离开离洛国重新生活他没有办到……他承诺苍翊永远守在他身边,他办到了,搭上了性命!今生一切重头再来,复仇的念头已然没有前世那么强烈,前世的他太过自私,他自卑自己的容貌,他封闭自己的内心,他拒绝苍翊一次又一次的表白,他固执地不再相信任何人。他为了保护自己毫不犹豫地给苍翊叠加一层又一层的伤害,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却在他面前变得如此卑微,想起苍翊的眼神从最开始的伤心到后来的麻木,他的心里涌起了深深的自责。若是当时他能够多信他一分,或许就不至于落得前世那般凄怆的结局。那日苍翊不知得到了什么消息急匆匆地出了王府,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去,而他直到晚间也没有出来。钟叔担心他出事但又没办法,便找到了南宫若尘那里。南宫若尘端着晚膳推开房门的时候,整个书房里充斥着酒气,而那个让王府所有人担心不已的主子正躺在案桌不远处的软榻上,手里还拿着一只白玉制的酒壶不停地往嘴里灌,听着开门声只瞟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了。走过去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南宫若尘站在苍翊身前,静静地看了半晌,开口道:“吃些东西吧。”随后伸手去夺他手中的酒壶。却不料还未碰到酒壶,就被苍翊另一只空着的手抓了个正着。苍翊抬头看他,一张银制的面具遮住了脸上的表情,盯着面具下露出的那双桃花眼,苍翊有些醉意的凤眸黯了几分:“你是不是以为,若害你的人是我的皇侄,我便不会还你公道?”见他没有回话,便继续道:“说到底,你还是不肯信我。”南宫若尘依旧沉默。“你总是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变成如今这般?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真心信我一回呢?”听着他所说的,南宫若尘便能猜到他该是知道了什么。“苏某能给的……都已经给了,王爷还想要什么?”两道视线相交,苍翊靠在软榻上凤眸微眯:“本王要你的真心。”“苏某早已无心,又如何能给……”话音未落,只觉得被握住的手腕一紧,接着便被一股大力拉着止不住的向前倾去,稳稳地倒在了苍翊的身上。手中拿着的酒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苍翊扔在了地上,一手扣在怀中人的腰上将他固定,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取下南宫若尘脸上的面具,伸手抚上那张红痕交错的脸,轻轻地说着:“我杀了他好不好……”听着他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南宫若尘突然有些害怕,他自然清楚苍翊口中的“他”指的是谁,然而想要杀一国太子,谈何容易?即便他是王爷也不可能轻易办到。“苏某的事与王爷无关,就不劳王爷费心了。”说完便撑着想要站起来。扣在腰间的手突然用力,未待他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苍翊压在了软榻上,只觉得唇上一凉,浓烈的酒香涌入口中,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伴随着衣物被撕裂的声音他停止了挣扎,静静地躺在软榻上任他予取予夺……意识模糊之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语:“瑾竹,信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