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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池中之物,可以真心结交,切不可有心利用。”皇后垂首沉默,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何他偏偏看不明白……“罢了,便随他去吧。”似是想通了什么,皇后脸上又带上了微笑,下意识地抬手准备起身,另一边的青色人影赶紧走过去轻轻扶住她,拍了拍扶在自己手腕处的手,皇后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我去做些点心,稍后送往御书房去,你待会回去也带一些吧。”“是。”听得此话,那人苍白的脸上竟带上了些孩子般的笑意。两人心情愉悦地往小厨房走去,仿佛苍邵方才并未来过此处。在别院里修养多日,南宫若尘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指甲尚未长全,行动却已无碍,只是不那么灵活罢了。苍翊上朝未归,他便待在书房内写字作画,手指废用多时,作出来的作品早已没了往日的水平。他作为医者,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写不好也不急躁,每日写上那么几副也就作罢了。庆元十六年九月九日,是民间传统的祭祖的节日,重阳节。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曰重阳。重阳这天所有的亲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灾,这样的习俗于皇室而言本是空谈,却偏偏有一例外,在苍翊的心里,他的亲人可不只是皇宫里那些人,他最在乎的亲人,是南宫若尘。重阳节皇帝虽不过节,却也尊重民间习俗,给文武百官放了一日假。“王爷,马已备好。”“嗯。”于是这日清晨,仍在睡梦中的南宫若尘莫名其妙地被一脸兴奋的苍翊从被窝里扯了出来,带着满头疑问梳洗完毕之后,还未待他问清缘由,就被苍翊强势地拉上马背朝着城外的方向奔去。秋季的清晨带着些许冷意,南宫若尘坐在苍翊身前,马儿跑的急速,迎面扑来的雾气带着颗颗尘埃打在脸上有些刺痛,他不禁将头侧过微微埋进了苍翊的怀里,直到出了城门,马儿奔跑的速度才渐渐缓了下来。低头看了看埋首在他胸前的人,苍翊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刮乱的发丝,解释道:“别院外有他人的眼线,为了防止他们看清你的脸,我只能让马儿跑得快些,可还难受?”南宫若尘轻轻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回前方,才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竟是在一座山的脚下,山腰上云雾缭绕,到了秋季已经枯黄的树叶落了满地,还未散去的朦胧雾气给整座山间添了些许神秘感。正沉醉时,苍翊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今日是重阳,民间传说亲人一起登高可以避灾,我便带你来了这,可愿意陪我去山顶看看?”想起身在皇室的身不由己,回头对上苍翊的视线点头轻应一声,率先下了马。看着苍翊一脸满足的跟着从马上下来,南宫若尘心里泛起了一丝心疼,此时已全然忘了他自己也曾是皇室中人。将马儿拴在了一旁有些青叶的树干上,苍翊走到南宫若尘身旁,两人并肩往山间小道上走去。两道黑影在初阳下拉的长长的,没过多久两人的身影就渐渐地没入了林间……☆、山顶林间的露水很重,没走多久两人的衣摆便被露水浸湿,南宫若尘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因为中过蚀骨散的缘故,身体依旧很虚弱,为了照顾他苍翊特地将步伐放缓了些,快到山顶的时候,南宫若尘的额头早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脸色红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苍翊侧头看到南宫若尘明显心情愉悦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丝笑意,不由得想到或许自己早该带他出来看看。“你若喜欢,我们以后常来?”“……”南宫若尘侧头看他,一个王爷怎可能经常出城,就不怕引起上位者的猜忌?苍翊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以为他是不愿,前世他就不怎么爱出门,整日将自己闷在王府的小院里,话也很少。“你若不愿便不来罢。”见南宫若尘还是不说话,不禁有些懊恼,抓起他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南宫若尘任他牵着跟在他身后,思绪有些紊乱,前世他容颜尽毁,不愿见人,若非必要他不会轻易出门,就算出去也总是戴着面具。他为求生自毁容颜,事后又岂能不悔?越是貌美的人越是在意自己的容貌,他有他的骄傲,他忍受不了旁人或同情或嫌恶的目光,他知道苍翊不在乎他的皮相,却无法向他解释。苍翊以前从未曾到过真正的山顶,牵着南宫若尘站在山顶的时候才发现,现实与想象还是有差距的,都说登高望远,他们的确登高了,站在了山顶上,然而四周都是高了他们几倍不止的参天大树,能看到的风景实在有限。上山的路陡峭崎岖,山顶上倒是平坦,大概是这座山上常有人来,自然形成了一条蜿蜒的小道,顺着小道一直走,一座凉亭映入视线之中,苍翊的眼神亮了一瞬,转身看向身后的人。“累吗?去前面的亭子里歇会吧?”南宫若尘的确有些累了,重生醒来之后他便一直待在城西别院,每日最多就是在院子里走走,前几日别院被人盯上之后,为了不给苍翊添麻烦,他连院子里也甚少出去,整日闷在房里写字作画,已经许久未曾走过这么远的路了。抬手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珠,点头应了一声便继续向前走。这座亭子似乎有些年头了,亭子一角已经开始脱落,圆柱上的红木漆也已经磨掉了不少,整个亭子显得有些破旧,四条连在一起的石椅上却是光滑无比,看起来上山在这亭子里歇息的人不在少数。让南宫若尘在紧靠圆柱的地方坐下,将提在手里的水袋打开递给他。待他喝完水方才问道:“好些了吗?”“嗯。”喉间的干渴缓解了些,抬头看着苍翊,将水袋递还给他,半晌无话。苍翊接过水袋也不喝,随意放置在一边,又在南宫若尘身旁坐下,将他的手拿过来查看,指甲上的黑茬已经全部脱落了,露出粉色的新rou,已经长了一半的指甲勉强能够护住指尖,痊愈只是时间问题。南宫若尘的视线从自己手指上移开,他本就不在意,指甲断裂恢复起来本就不易,现在已经不影响日常生活,何时痊愈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抬首看向苍翊突然道:“灵犀的事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