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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一层皮肤勾勒出筋骨交织活动的情况,紫色的血管隐约可见。圣女哆嗦一下,连忙站直身体,心虚地眨巴着眼睛,怯懦地说:“大……大贞女……”茱莉娅冷冷地看她。她的腰间绑着紫腰带,白面纱系得很高,一双暗沉的眼睛漂浮在纱边之上,灰黄的眼袋被遮挡住半只。她的头发被编成六股辫子。“神庙是最容易发生火灾的地方。”茱莉娅严厉地说,“你跟我过来。”说完,她就象一根摆尾的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转过身。圣女咽口口水,紧张得手心冒汗。她畏畏缩缩地跟在茱莉娅身后,随她走到窗前。茱莉娅挪开铜块,撩起窗户上的白纱,望向漆黑的外面。她的视线就象要投奔黑暗一样坠出窗外。“你要时刻提醒自己,你每天都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守护圣火。”她指了指窗外说。夜色象庞贝的火山灰一样将罗马城裹住。罗马的建筑没有规则,富人住的别墅和贫民住的平房不分区,拥挤着搭建在一块。到了晚上人们会燃火照明,廊柱扎着火把,街道边有凝灰石柱顶起的火盆。密密麻麻的火焰好象小刀,就这么扎在黑暗的脊背上。“维斯塔庙是唯一一座建在城内的神庙。”茱莉娅话一出口就停顿住,清咳两声继续道,“……一旦神庙失火,整个城区都会遭殃。”年轻的圣女额头冒出汗珠。茱莉娅见她脸色惨白,用袖口拂去她的冷汗,摆出一种慈爱的口吻说:“记住,守夜时,要和白天一样清醒。”“是……”圣女唯唯诺诺地说。茱莉娅帮她理顺鬓边的碎发。圣女打量她缓和的脸色,鼓起勇气问道:“大贞女,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当然可以,我的孩子。”“您刚才说……维斯塔庙是唯一一个建在城里的神庙。可是……”圣女小心翼翼地说,“之前我们做降服洪水的祭祀时,是在城里的另一座更大的神庙……”茱莉娅立马变了脸色,其程度之夸张,就象五官被打散然后就地重组一样。她的声音有点虚弱:“那座神庙早已被废弃了,因为临近洪水才不得不重新启用,那只是临时用一次而已。”她瞟了圣女一眼,挺直肩膀,双手交叉在小腹前,姿态端正地走远。她这副过于规范的仪态,使她整个人就象深嵌在一个套子里生活。“今后它不会再被使用。”她接着补充道,“永远都不会……”年轻的圣女疑惑地望她一眼,懂事地闭上了嘴。这时,一个年老的圣女走过来。她的头发黑白交织,绑着五股辫子。她放快脚步,眼色很深重,十分殷切地与茱莉娅对望着,睫毛还在颤动,好象恨不得只用眼睛就道尽世界上的所有事。“燃料都安置好了吗?弗迪。”茱莉娅冷淡地说,“庙里的库存只够支撑两天了。”“我让燃料商在维斯塔庙留下6000塔兰特的燃油,剩下的4000塔兰特会被分发到郊外的小神庙中。”老圣女说,“不过这不是我想说的重点……”茱莉娅对她使眼色。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会,默契地走到神庙的角落里。“说。”茱莉娅站在纱帐围成的阴影里,压低声音说。“那位大人……提出要见您。”老圣女打量着周围,谨慎地开口道。茱莉娅神色凝重。她思索起来,眼睛在眼眶里不断游移着,许久后才顿住。她说道:“让他来仓库等我。”老圣女摇了摇头,语气紧张地说:“他租住在神庙门口已经一个多月了。要知道他因为包庇私盐被贬为平民,现在身份特殊。您动用私人关系,给他安排一间房子,已经引来了闲话……”茱莉娅仍是一副严整的样子,“他曾与我有恩。”老圣女叹口气,担忧地说:“我理解您和他相识已久。可现在别说是见面,就算只是让他住下去都难免惹祸上身。他是男人,是您终生都不能接近的男人啊……”她犹豫着凑近些,用手掌掩住嘴,以极为轻微的声音说道:“您还记得黛妮吗?正因为被人举报不是清白之身,她被秘密处决了……”茱莉娅猛地摇晃一下,后背瞬间出一层汗,“行了!别说了!”她几乎是在尖叫了,“别说了……弗迪……我会掌握分寸的……”老圣女赶忙扶住她,“您打算怎么办?”茱莉娅深深地呼吸几口,脸上的白面纱剧烈飘动。她抹掉前额的汗水,“现在就让他来仓库。”她以勉强算得上冷静的语气说,“我得跟他说明我的难处。”……仓库里储存着大量的燃油、干草,以及用来打火的火石,以保证神庙圣火延续。所有的燃料都堆放在木箱里,箱子码得很高,箱板上画着神庙的标识。——一簇月桂叶托起圣火,这是维斯塔庙的标识。门希绕着这些铁箱已经走了一百多圈了。“让您久等了,奥托大人。”茱莉娅略显干涸的嗓音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为了预防火灾,仓库里永远都不允许燃灯。月光透过十字窗框射进来,一个十字的阴影象封印一样压在散发着颗粒的木箱上。“我的姓氏已经不能加‘大人’的称谓了。”门希循着声音走过去,窗框的阴影在他脸上一扫而过,“你也不必对我使用敬称,茱莉娅,你现在是受万人敬仰的大贞女,早就不是那个手端托盘的小圣女了。”一身白纱的茱莉娅突然出现在亮处,象烟雾散尽后现身的女巫。她的眼睛直冲月光,非常亮,因此显得有些吊诡。“您曾是我的祭司大人。当年若不是您准许我揭发黛妮,我也不可能得到这个位置。”她说,“因为我的揭发,您不得不引咎辞职,直到现在我都心怀愧疚呢。”门希低笑起来,从喉咙深处发出瘆人的笑声。他的嘴唇十分干燥,反翘的嘴皮比皮肤更白,嘴角因为缺水而干裂发黑。“我反而要感谢你,茱莉娅。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契机,”他激动地说道,“让我得以从祭祀过渡到军队,甚至差点担任近卫军长官、日日夜夜站在皇帝的身边,要不是……”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声音就象被活埋一样突然断掉了。因为怨恨,他的眼睛微微充血。“宁愿降职也想陪伴皇帝的您没有得偿所愿,只想在军营里低调养孩子的泰勒斯却被强行安排了这个职位。”茱莉娅叹道,这句叹息有种嘲弄的意思。她幽幽地开口:“我侍奉神明多年,只体悟到一点,那就是神明是自私而精明的。为了让人们保持敬畏,神从不会让人愿顺遂,这是他为了控制人心而耍的花招。谁让人心都是欺软怕硬的呢……”门希倒抽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