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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打断他的激动自述。“我哥哥是被抓走的!”罪犯的枪口暂时离开了小女孩,向着举枪进入的警察指指点点,“他们这群道貌岸然的政府走狗说的话可信吗?!”他把枪口又狠狠抵回了女孩的太阳xue,女孩的哭叫声让人心惊胆战。“我不是精神病。是你们一直被蒙蔽着,你们的记忆可以随便被cao控!删除!扭曲!”“个人终端?记忆终生存储?真是个监控的好机会!”“我哥哥呢?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除得一干二净!”黎止直觉这个人可能真的知道点什么,他的痛苦情绪太真切了,泪水与绝望在脸上交汇着,一屋子警察和千万网络上的眼睛看着他,听着他困兽一般的呜咽。“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俞逢就在尤树身侧,今天的他神情有些异样,明显有些精神恍惚,尤树能听到他无意识的喃喃,“记忆抹除?”尤树看了眼身侧的俞逢,他觉得是时候了。“放下人质!”有警察厉声喝道。那人仍然不管不顾,在小女孩尖锐的哭声中绝望地控诉,“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脑子里少了什么吗?”“简直搞笑。多安定的国家。”他下定决心了似的,调整了握枪姿势,“不要活在虚假里了,我让你们清醒!”他陡然咧开嘴笑了:“这么多人看着,这种大规模的cao作你们也做得到吗?”最后一句话不知道他在对谁说。黎止来不及思考,只听到上膛的机械扣动声。他要开枪了。那小女孩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千钧一发之际屋内的人都动了起来。“砰!”一声枪响。猝不及防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播界面的评论静止了,房间内的警员也都呆立在原地。整个世界都在一刹那间陷入了死寂。只有血花在千万道视线中猛地绽开。尤树心里爆发出一声欢呼,一石二鸟,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与旁人如出一辙的错愕,他假装目瞪口呆地转过头去,看向握着枪的俞逢。黎止不忿地想,要不是俞逢对他还没有防备心,尤树怎么可能有机会把控制装置放到俞逢身上。那东西很小,很轻,一触到皮肤就融入进去,如附骨之疽一般攀附着神经。那小女孩的眉心开了一个血洞,鲜血还在汩汩外流。一切哭泣与尖叫都凝结在了稚嫩的脸上。她立刻就死了。那颗子弹,穿过女孩的头颅,击中了身后的罪犯。他颓然倒地,带着他的痛苦与不甘,在地上费力爬动着。他爬到摄像头前,将脸抵在网络中所有人的眼球上,濒死之前仍是那句:“请……相信我……”但屋里没有人看他死前的蠕动,大家都在盯着刚刚开枪的那个人,刚刚那个,开一枪同时打死人质和罪犯的人。俞逢握枪的手在神经质地发抖。尤树就在他的身侧,离得很近,近到能看清俞逢疯狂颤动的瞳孔,里面是一片错乱。一片让尤树感到快乐的错乱。冰冷的摄像头看着了这一切。一如屏幕后一双冰冷的眼。“直播枪杀人质”。俞逢的知名度再次拔到了常人想都不敢想的高峰,虚拟论坛有那么整整三天都是被他的那一枪屠版,甚至直到五年后这个话题仍然是人们茶余饭后能偶尔拿出来感叹的谈资。‘早就说了他这种人一点都不尊重生命啊…’‘他当时是嗑嗨了吧。’‘整天被吹捧得都目中无人了,但其实也就那样吧。’还有人更加极端直接--‘请求执行死刑。’‘别想了。他父母可是首都警署的检察官呢,内部关系你懂吧。’‘说不定之前什么天才侦探就是凭关系吹的呢。’黎止看着那些纷扰刺眼的语句,内心无名怒火熊熊燃起,但尤树的情感体验却是轻松中带着矛盾的酸涩,两股复杂的情绪在黎止胸口搅缠着,割裂感侵蚀着他的心力。恍惚间尤树的记忆读取又跳转了画面,这次的时间跨度好像很大,他又坐回了有着灰色墙纸的办公室,但房间内的一些摆设已经改变了。他对面坐着一位同事,两人显然是处于聊天状态中。“今天卡斯城城市规划不是又划进来一大块范围嘛,警署得增派人手,你看这个。”同事一边说,一边将新职员的资料传到了尤树的个人终端。“怎么都这么年轻?”尤树浏览着资料感叹道。“还都是高材生。哎…后生可畏啊…”“这个人……”尤树突然在一张职员信息的界面停了。同事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哦这个啊,这个是新来的犯罪侧写师。”个人简历上的照片,是一个笑容恰到好处的青年,明明是笑着,过分精致的面容却让尤树产生了疑惑。那双灰色眼睛实在让人过目不忘,让人想到童年的玻璃球。“这是高级仿生AI吗?”尤树问道。他的视线移到姓名栏,填写的字迹端正又有几分秀骨--“黎止。”第二十六章040500剧变尤树的记忆载入到这里,突兀地停住了。片刻间他们又站在了美术室中,眼前是嘶嘶冒气的玻璃箱,窗外是狂风暴雨。俞逢就站在他身侧,此刻黎止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在尤树的记忆画面中,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要比现在鲜活得多。愤怒时候的轻蔑,被陷害时的失控,多年前的真相混着喜怒注入眼前这具躯体中。那才是真实的俞逢吗?黎止想。拉曼、西池和乐颜看向俞逢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怪异,黎止也看着眼前的俞逢,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干嘛那种眼神看着我?”俞逢没有搭理其他的目光,只是被黎止盯得有些不适,“该不会是同情我吧?”黎止知道俞逢不屑于别人的同情的,被同情对他来说是一种屈辱,那些所谓的“目中无人”与“高傲”都是证明。“放心,直播过后他们也没处理我,反而我清净了很多。”俞逢看着黎止,笑意揶揄,“不然五年后我也没有办法在警署遇到你,对吧?”确实是这样。如果俞逢因五年前枪杀人质的案件被处分,那五年后才到卡斯警署就职的黎止,可能就不会和他成为同事了。黎止听着俞逢开玩笑似的提及往事,好像一切都随着时间冲刷而过去了。其实不是的。随着自己记忆的逐渐回笼,他记得警署内的警员对他的疏远态度,所有人都默契地排斥着俞逢,他像是个异类一样格格不入。“都已经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