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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与阳,这些画你确定全都要吗?虽然你转我的定金买下这些是绰绰有余……”“能退吗?”不等邵与阳回答,季惟抢着问道。隋文宇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此刻听季惟认真的语气,他和邵与阳都是一愣。“倒也……不是不可以。”隋文宇转头看向邵与阳,递给他一个“你老婆啥意思”的眼神。“咳咳,老、季惟”,邵与阳开口道,“买都买了还退它干嘛。再说这还挺划算的,买三送二,也就你几身西服钱。”买三送二?季惟半信半疑地看着面前两个Alpha。邵与阳暗暗捅了捅旁边的隋文宇说:“文宇你说是吧——?”隋文宇:“……季惟,事情是这样的。”到底是画廊的大老板,反应能力就是不一般,他临危受命,不到半秒钟便立刻一脸正直地看向季惟说:“我们画廊这个星期五周年,几乎所有上架的画都是半卖半送,绝对的骨折价。另一方面与阳是这儿的老客户了,又是爱画惜才之人,没有理由不给他最优惠的价格的。说到底也是你眼光好,这些画虽然现在还不是很贵,但是我一看就知道它们未来是有巨大的升值空间的!你说这是不是天时地利人和,买下来!不亏!”一段话连骗带捧,说到后来简直慷慨激昂,表情到位,毫无破绽。听得邵与阳在心中暗暗鼓掌:隋文宇你不去人艺演话剧是中国剧坛的巨大损失,莎士比亚不能内定你当御用男主是他生不逢时。而隋文宇……他抬头看了看自己三年里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画廊,只想说:孩子,对不起了,你今天就五岁了。“唔……这样么。”季惟脑子里有点儿没转过弯来,但是听着觉得还是蛮值的,他转头问邵与阳说:“那么咱们就买下来?”Nice!邵与阳朝隋文宇递了一个击掌的眼神,随后沉着开口:“我觉得可以。”“可是,这么多副咱们挂哪儿呢?”季惟仍旧有些忧心忡忡。“emmmmm……”邵与阳手扶下巴作思考状,“有了!我在半山那套别墅还空着,就先运过去吧,二十多副不算多,客厅大,就上下客厅各五副,几个卧室一间两副也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还有厨房和卫生间。”……隋文宇恨不能以头抢地,邵与阳这厮怎么连装装文化人都不会?!有人把画挂厨房和卫生间的吗!“就这么定了!”邵与阳如了却心头大事一般看向季惟说。“好吧……”季惟被忽悠得有些智商不在线,话里的槽点一时半会儿没有发现,心里还有一丝随时能看到这些好画的欣喜。“那我们走了。”邵与阳握了握战友隋文宇的手,转身带着季惟出了门。两人的心情在几个小时内大起大落,此刻步出画廊大门,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不由的有种非常释放的感觉。邵与阳坐上大奔,偏头静静地看着季惟系安全带。“怎么了?”季惟察觉他的目光,停下手问道。“你系你的。”邵与阳说。季惟系好安全带后,在副驾上坐正,却发现邵与阳没有要开车的意思。“怎么不走?”季惟问道。“季惟。”邵与阳整个人都趴到了方向盘上。“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季惟有些诧异。“我心脏不舒服。”邵与阳认真地说。季惟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有些当了真,试探着想碰一碰他的背,手快接触到时又犹豫着停住,关切地问:“怎么回事?”邵与阳停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慢慢直起了身,侧过去直直地看着季惟问:“你和那个人渣是怎么回事,我能问么?”他并不把易士杰的话当作一回事,但他仍然好奇,好奇季惟身上所有的那些他不知道的事。季惟微怔了一下,关切的口气瞬间变得冷淡,说:“你介意?”易士杰这个人渣为了刺激邵与阳而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现在回想仍是觉得十分难听。眼前的人介意也是正常的吧。有哪个Alpha在听到别人说自己的Omega是个二手货之后,还能风轻云淡当无事发生?想来自己应该让邵与阳很失颜面。季惟虽然不觉得自己对邵与阳有着超乎朋友的感情,内心却仍是止不住的一阵失落。“我当然介意。”邵与阳想请问谁能不介意伴侣的前男友,尽管是个垃圾。“我介意你怎么会年纪轻轻就遇上人渣,更介意这个人渣竟然比我早认识你。如果我一早遇见你,还有这人渣什么事?让他玩儿蛋去吧,cao。”邵与阳一脸气愤。噗。季惟被这意外的答案刺激地险些笑了出来。一天24小时,其中23.5个小时都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大概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位了。“你笑什么啊……我是很认真的。”怎么自己表达愤怒收到的是反效果呢,邵与阳问天问大地。“我笑你没弄清楚就随便生气,等于白气。”季惟含笑看着他道。“怎么说?!”邵与阳这种双眼被瞬间点亮的表情简直跟王金英如出一辙,堪称复制粘贴。季惟停顿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之前曾经和他订过婚。”?!邵与阳双眼大睁,震惊地看着季惟。原以为只是一A一O搞过对象搞成仇人了,没想到还订过婚……可怜的邵某人只觉得头晕目眩头昏脑胀头重脚轻,刚要颤抖着开口就被季惟截住。“你先别激动,听我好完。”“喔。”邵与阳刚伸直的脖子又缩了回去。“当时我还在念书,金海的状况也比现在好得多。他家和我家都觉得……很合适,所以认识没多久就订婚了,我们期间基本没有相处过。不过很快易讯传媒的营运出了点问题,一时之间像是难以维系,我大哥就……”“就干嘛?”“就作主退婚了。”季惟有些不自在地说。卧槽,邵与阳在心里大骂一声,这季恒还是人吗?不仅不把自己弟弟当人,更不把别人当人。所有人所有事在他心里想必都是明码标价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不耻,Beta界的败类。等默默骂了个爽,邵与阳尴尬地说:“想必后来易讯是渡过难关了……现在他当然要落井下石了,也难怪他这么……”“嗯。”季惟淡淡道,“所以我让你算了。”“……”邵与阳适时转移话题:“呃,那他当时就那么算了?”“算是吧。”季惟说,“他那时去学校闹过一场,不过也没有怎么样。”他说得轻描淡写,不过邵与阳猜多半是季恒找人教训了易士杰那小子。“不是我说,你这个哥哥真有点儿不是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