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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与他拥有共同回忆的地方,哀悼那再回不去、也寻不着的缱绻温柔。再过一天,只要再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多想他一天,在那之后,我就会将他所有的一切都忘掉、都割舍。算是在我自首之前,容许我最后一次的放肆吧!记得第一次见到翼,是在叔叔面试新人的时候。望眼过去,他俊秀不凡的外貌,一下子便掳获了我的眼睛。出落标致的五官、羞涩腼腆的笑容,以及紧张中又略带洒脱的举态,让我发颠似地为他着迷不已。然而在现实之中我仍自有分寸,短暂而理性的纯粹欣赏,不会让我奢望能跟对方会有什么交集。但是老天爷这一次却开了特例!叔叔给了我挑选新人的权利,当下二话不说我就选择了他。不过叔叔还有个条件,那便是我和马志瑞所选的人必须互相交换,无法在自己的管辖内做事。虽然觉得可惜,然而只要每天都能见到他,就算是上天对我的恩宠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人跟踪sao扰,有一剎那间,我真觉得那是上天赐给我的好机会。从中解救他的我理所当然有了接近他的理由,我看到他在我一次次的编织借口靠近下卸除戒备,也看到自己在一次次的忘了收敛下放纵私欲,等到我发现再不能忍受他的目光偏离时,已经来不及抽身了。学习总是能很快掌握要领,做事情也不失认真与热忱,我一天比一天更加地喜欢这个当初根本就不抱希望能进一步相处的孩子,尤其是他那只对我由衷展露的笑脸,我无法不沉醉其中,就连他偶尔流露的任性小脾气,我都甘之如饴。即使他就在我的眼前,我仍旧疯狂的想着他;即使他已在我的怀里,我依然激动的渴望着他。我不仅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压抑不了自己的欲望、更管不住自己的行止——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我几乎忘了我还有一个同居多年的伴侣……比我大六岁的时轩是个服装设计师,当时的他相貌高雅又成就非凡,对于刚退伍的我来说简直憧憬到不行。从因缘际会的相识到难以置信的相恋,有时我不禁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骗局?而时间似乎也证明了这一切,那不按牌底出牌的暴怒脾气、反复无常的歇斯底里,以及专制狂妄的掌控欲,将我对他的爱慕与尊敬、包容与体谅,给消磨得再无任何期待可言。披着一身光鲜华丽的外表,内心却极尽病入膏肓,好的时候他可以把你捧上天堂,不爽的时候就把你踢落地狱,就连同周身的人都跟着一起拖下陪葬。当你被一个人不可理喻的行径折腾到麻木不仁时,你对他喜怒哀乐所有的感觉体认也将荡然无存。对话没有心思,zuoai没有高潮,渐渐地,你会发现自己不仅不需要他,甚至还想避开他、远离他,最好永远都不再跟他有所牵扯……他不答应分手,也不准我搬离他的房子。当时毫无经济能力的我别无他法,选择将自己投入暗无天日的工作中,让忙碌麻痹我的思维,让疲累充塞我的生活。既单调又乏味的日子惨淡而无趣的持续着,直到我遇见了翼为止。我并非刻意脚踏两条船,也不想特地为自己编织借口,但若不是为了所谓的道义责任,我真的很想弃时轩于不顾。说我喜爱貌美的姿色也好,说我贪恋年轻的rou体也无所谓,我倾心于欣赏翼身上所有的一切,也沈溺于深入在他体内时被拥护的温暖。我们互相交流着双方的眼神与微笑,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我们是那么大胆热烈的相爱,却又那么小心翼翼的维护……而这美轮美奂的梦境,到底还是被时轩给打碎了。从他察觉到我频繁的晚归起,我的噩梦就开始了。他不时有意无意查看我的手机、闻我身上的味道、突然的电话查勤,最后干脆就直奔我的店里,一个一个巨细靡遗地观察到底谁才是他所怀疑的那个人。知道他是怎么找出翼的吗?「我在他身上闻到和你身上一样的味道,那是你每次晚归回来,身上必有的一种沐浴乳香!」他狡黠地说。我没有否认,也不想争辩,可是他却不肯放过我,不仅无视他人异样的眼光,更是无顾我的颜面自尊以及他个人的羞耻心,当众发飙或是无理取闹的戏码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只要我不让步,他就闹到店里来;假使我不顺他,他就扬言说要杀了翼。对于一个精神状态近乎濒临崩溃的人来说,他什么事会做不出来?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我答应他跟翼分手,他又不满足,坚持不让我去上班。我已受够这一切,为了这个人,我放弃追求自我的幸福,也抹杀了翼对我的信任,但我真的不想再任由他的摆布了。于是我违背他,依旧大摇大摆的到店里去。那一天,接到他自杀的来电我并不讶异,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依照惯例去解救他,将他送往医院安置。之后,我依言没有去上班留在家里陪他,他还不满足,脾气乖张地指控我,说我跟翼仍背着他在暗地里往来,紧接着口不择言的话语便鱼贯从他嘴里吐出。静静地看着他那理直气壮又装无辜的受害者表情,我在心里忽然好想狂然大笑:这个人根本就疯了,而我一定也疯了,不然怎么会在这里乖乖地听他疯言又疯语?他看我不吭一声,抓狂似地跑到厨房拿起水果刀,指着自己的手腕又开始要胁:「我不准你再跟那家伙见面,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我心想你这个人不止疯了,而且还有幻听、幻想症!好笑,为了你我不跟翼见面也不电话联系,你还给我冠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更以此打压我、逼迫我。我想,既然你认为我有罪,那么我是不是应该真的犯点罪,好成全你的期望呢?我故作慌张地握住他的双手,却没有取下那把利锐的刀子,反而在他握刀的手上加注力道:「时轩……我想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所以……应该消失的人,是你!」我心一狠,于是在我的手里的时轩的手中的那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自我们眼前划出一道鲜红的色彩。那时候,我看到时轩的表情从错愕演变为不解,到蓦地清醒后的惊恐。畅快的目击这一幕,我紧握着他的手臂不让他挣扎,直到那汨汨的红河流淌整片地板,才将奄奄一息的他松开,然后回到客厅里,给翼打了一通电话,作为最后的问候。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时轩因为大量出血而不治,我则是一语不发地坐看这残局。帮我跟医护人员解释的是叔叔,他说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不佳,有多次自杀的纪录,所以我自然顺理成章地脱离了罪嫌。当时的我的确没有什么罪恶感,甚至还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自在感。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