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书迷正在阅读:长发王子和大灰狼(H)、铲屎官组团求嫁怎么破、思春病疗法、末世之又被欺负哭了、隔壁学长是企鹅、谋杀野孩子、苍天、梦里戏外[娱乐圈]、软绵绵、戒断
之意。曹cao拎了壶酒两个陶盏坐到荀彧身边,拧了块热帕子递给他擦手,笑着在耳边低声说了句:“这里就你最干净,再擦下去就是那锃亮的玉瓷瓶了。”荀彧奇怪地看了一眼曹cao,又朝四周观察,大家都是一样的粗布褐衣,灰沉沉的一片,并不觉得自己惹眼。曹cao笑着不解释,问他,“喝酒么?”问话间已经倒了一盏放在地上。盏中绿蚁新醅酒,馥郁袭人,手未触及陶盏先闻其味。“想不到吧,这等小地方也有如此讲究的酒。”荀彧确实挺意外的,忍不住端起来浅尝了一口,入口温和比寻常的酒都要甜上三分,像是放了饴糖麻痹了舌头,容易让人贪杯多饮。回味间,发现手中的陶盏空了。曹cao低低笑了,替他又斟上一杯,“吃点东西再喝,不然醉得快。”周遭的人喝了酒话头便打开了,开始议论董卓在京中敛财掠女,穷凶极恶地干尽了坏事。有人道:“听说袁绍不满董卓逆行,弃了朝廷授他的官职,跑到了冀州正联合义军共同讨伐董卓。”“你这消息哪来的?”“这还打哪来,关东那边闹得沸沸扬扬呢,马上又有仗要打了。现在董卓正到处抓人杀人,整个洛阳人心惶惶。”“这袁绍当真是义士,朝中那么多人不敢忤逆董卓,唯他敢横刀怒指,针锋相对。听说从从容容出了洛阳扬长而去,董卓竟没有阻拦。”“照这么说来袁绍真大丈夫也。”荀彧听到袁绍二字一顿,挺直了背脊,认真作凝神倾听状。待他们谈到袁绍诛灭宦官有功于社稷时不禁跟着微微颔首,亦有赞许之意。袁绍出身显贵,叔父袁隗又是当今朝廷的太傅,位列三公。其本人曾在濮阳当县长的任期内博有“清名”,听说他还交游广阔,能折节下士。“怎么,你对袁绍有兴趣?”曹cao早就发现荀彧的注意力跑到旁边的议论中去了,手中准备递给荀彧的胡饼悬在半空里足足半晌。他问的时候竭力轻描淡写,可事实上多少有些介意。荀彧这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笑默认了。既而看到曹cao手中举着的胡饼,顿时为自己的疏忽感到失礼,方才听得太投入完全没注意身边的事。他慌忙接过胡饼,假装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曹cao没说话,又为荀彧满上了酒。荀彧不敢再怠慢,这回及时啜了一口酒,两腮上淡淡染了点红晕,面色一下子生动起来。他本就生得白,又加是个不用cao事农作的贵公子,除了这几日生了场病显得有些憔悴外整体上半点没风霜疾苦之色,跟周围日夜忧虑生计性命的商贾游侠流民有根本上的不同。这也是曹cao为何之前说他最干净,简直就是一个娇贵的瓷瓶子混在了砖瓦里头,能不惹眼么?“袁家可不止袁绍一个有胆识,他兄弟袁术不也是剿灭阄宦的有功之臣么。而且母亲出身亦是名门,比袁绍更有来头。”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应和了,这袁家不愧是“四世三公”的汝南望族,族中子弟多出俊才,门生故吏遍天下,可谓有一呼百应之巨大影响力。“袁家的那两个,你结交过吗?”方才荀彧一笑带过没回答曹cao,曹cao一直有口闷气堵在胸腔,压得他时不时就朝荀彧脸上瞄两眼,旦凡瞧出荀彧眉眼里的赞同之意就暗中不爽,非要问出个究竟来。荀彧在曹cao手上写道,同在洛阳为官时有一面之缘,未曾深交过。曹cao看了只高兴了片刻,反而更郁闷了。看荀彧脸上的意思是,对袁氏有了某种期待,这种期待并非受到周遭之人的只言片语所蛊惑,而是原本就存在这种想法。他试探了一句,“若是袁绍起兵伐董,你会追随么?”荀彧望着曹cao,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却转瞬即灭,他黯然垂眸抿了一口酒。曹cao捕捉到这一丝异样中透着向往,想到这人现在口不能言若是治不好哑了,纵是腹有乾坤也难以施展。大约这微妙的忧郁因此而来。他有点儿庆幸荀彧现在哑巴了,甚至阴暗地希望他的嗓子永远别好,那样便就算投奔了袁绍也得不到重视,最终失望离去。这个念头那么龌龊,曹cao骂自己怎么能如此咒人,可抵挡不住它带来的美好结局——若是能跟了自己,他是绝不会嫌弃荀彧哑巴的。身旁的人原本就觉得荀彧曹cao两个与众不同,本来有人大胆上前想搭讪荀彧,想这等良好的气质教养迟早会入仕,日后若是显贵于朝廷,说不定还能沾点光。不料才开口了一句,被曹cao恶狠狠瞪了几眼,瞬间打了退堂鼓。又看这两个人的交流方式,暗中吃惊原来仪容俊雅的那个是个哑巴,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相貌。荀彧的酒量不好不差,因这酒甘甜,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等到视线模模糊糊聚焦不了时才猛然惊觉自己醉了。曹cao颇为殷勤地问:“困了么,你先靠我肩上睡一会吧。”荀彧瞧了瞧四周,觉得众目睽睽之下他和曹cao如此亲密的举动不适时宜。于是婉拒了曹cao的提议,想去边上找一处躺下休息。曹cao压低了声吓唬道:“那边的草席子不知睡过多少人,也从来不洗,生满了臭虫。你这么细皮嫩rou的,正合它们的口味,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咬一嘴。还有,这儿到处是食物碎渣,很招老鼠,说不定等你睡着的时候还会从你身上悄悄窜过。”被曹cao这么煞有其事的“善意”提醒,荀彧一脸纠结地在远处的草席子和曹cao身上徘徊。他没见过臭虫,听这名字必是极恶心的东西。之前睡在徐氏屋子里,明明打扫得干干净净,他还是闻出来被褥中挥之不去的“臭味”。这么一想,他突然特别思念自己的家了,那里总有人为他燃好喜欢的熏香,铺好松软舒适的床榻,夏天有人尽心打扇,冬天有人时时添炭。夜近中宵,大家都带了醉意,有的人先占个好地方睡了,有的人继续高谈阔论不知疲倦,酒精的刺激反而令人更兴奋。曹cao哄骗道:“没人注意我们,倒是你这么摇头晃脑似倒非倒的样子才引人瞩目。”甜酒的后劲泛上来,荀彧的醉意更浓了。他酒品很好,只是眼皮子打架想睡觉,因碍着面子不愿依靠曹cao,另一方面也是被曹cao方才的话吓到了,绝不去边上的草席子处躺,只得继续硬撑着烤烤火。耳边嗡嗡的讨论声转了方向,朝堂的事终于告一段落,大家兴奋地聊起了女人的八卦。酒色酒色,从来是连在一起的。刚开始还能正经谈天下大事,待喝酣畅了个个原形毕露,对裙摆下的风月遐想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之前周围的人高谈阔论朝政,曹cao根本不屑参与,看到荀彧对袁绍有兴趣,他才不得不竖起耳朵跟着听了几句。这些人对袁绍的看法多是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