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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吴纠怕了,便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跟哪方遭难了一样。吴纠也是笑了笑,不过笑容很温柔,扫了一眼出列的众人,然后把目光定在了大司空身上,笑眯眯的说:“大司空,若是纠没有记错,您最近一个月准备办寿宴,是么?”大司空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吴纠突然要和自己唠嗑了?狐疑的看着吴纠,没有说话。吴纠笑着说:“纠这个月接到守城的上报,本是一些小事儿,不值什么,但是因为这上报的文书中有大司空您的鼎鼎大名,因此纠不得不注意一二。这文书上写着,大司空因为要办六十大寿,因此运送了很多瓜果蔬菜,还有绢布进临淄城,前前后后,数十大车。”当时守城呈给了吴纠看,吴纠并没有太注意,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个年代的保鲜技术特别差,瓜果蔬菜这些都是容易腐烂的食物,虽然如今已经要入冬,而且有钱人家还可以用冰凌,但是还是很容易腐烂。提前一个月就准备寿宴的东西,绢布还说得过去,瓜果蔬菜等到时候还不全都烂光了?吴纠越想越觉得没有道理,便让人偷偷去查了查,这一查就发现,大司空其实运送的根本不是瓜果蔬菜和绢布,而是兵器!大司空偷偷运送了一批兵器入城,绝对没有安好心,这个时候齐国已经将盐铁茶的权利收归了国家,因此兵器是不能随便铸造的,也不能随便运送,必须由国家经手,大司空是水力建筑方面,根本与司马不沾边儿,因此不会碰到兵器的问题,如今他却偷偷运送兵器进临淄城,吴纠就知道他一定有问题。不只是吴纠知道他有问题,这个时候匽尚又来求见,说城郊准备祭祀和修河渠的地点似乎有点不对劲儿。因为水渠在祭祀之后就会立刻动工,因此匽尚这些天跑的更勤快,去踩踩点,再最后查看一下,有没有需要临时改动的地方。匽尚前些日子去跑点儿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很多百姓在旁边晃荡,这附近有水,百姓过来挑水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然而那些百姓很奇怪,在河边挑水,只是做做样子,而且根本不会挑水,挑一半洒一半。匽尚很快就察觉出来了,这些人根本不是挑水,他们和自己的目的一样,也是来踩点儿的。于是匽尚又来观察了几日,每日都是一样,而且人越来越多,每日都有新鲜的面孔,全都身材高大,五大三粗的,若是谁家里有这么高大的男丁,绝对不会在家种田,而是去投军了,毕竟齐国的兵役非常丰厚。匽尚觉得不对,便去找到了吴纠,吴纠也是让人偷偷来查看,果然看到了那些踩点的人,仔细一查,竟然查出了大问题。那些人不是旁人,是从鲁国偷偷偷渡回来的公孙无知的逆贼!大司空虽然造反,但是因为他和司马司理都不沾边,因此连个牢卒都没有,没有兵力,便想到和公孙无知的后人合作,公孙无知的后人提供兵力,大司空负责将他们和兵器偷偷运送进临淄城,然后多方在河边踩点,准备埋伏齐侯。吴纠将这些缓缓道来,众人听得都是面面相觑,高傒和国懿仲听了,面色渐渐舒缓起来,而大司空听着,面色渐渐僵硬起来,因为吴纠竟然把自己的计谋识破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若是……若是他识破了自己的计谋,怎么如今还是被埋伏了呢?大司空这么一想,顿时外强中干的说:“不要再虚张声势了!若没有再明事理的人,新君可就要动手了!”齐侯此时笑了一声,幽幽的说:“你有一句话说的对。”他说着,看向公孙无知的后人,公孙无知的后人愣了一下,不知齐侯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听齐侯冷笑说:“有能者居之。”齐侯的声音非常阴霾,带着沙哑和冷酷,还“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仿佛是一把锉刀,笑的那些投诚的卿大夫心里麻嗖嗖的,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齐侯照了照手,说:“热闹也看够了,还等什么?”他的话音一落,就听吴纠说:“来人!”吴纠一下令,就听到“哗啦!”一声,那些手持兵器的反贼,竟然全都调转了兵器,“呼——!”一声,将那些投诚的卿大夫,还有大司空与公孙无知的后人团团围了起来。与此同时,展雄笑眯眯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脚踹在那公孙无知的后人膝弯上,“咚!!”一声,那人被踹了一脚,惨叫着跪在地上,满眼都是惊讶,说:“怎么……怎么会!不可能!!这都是……都是我的人!!”大司空也吓得面无人色,大叫着:“做什么呢!?做什么!你们要造反吗!?去抓住那个暴君啊!去抓啊!”吴纠此时笑眯眯的,一脸亲和,说道:“大司空,您老糊涂了么?你们才是造反,你的这些兵,只是识时务、明事理而已。难道只准你们招人投诚,不准君上也招人投诚?说起来,你们招人投诚,那就是凭嘴巴子一碰,空许诺,而君上则不同了,金山银山,功名利禄,难道不是轻松得多?”大司空和公孙无知的后人顿时脸色都惨白了,惨白的何止是他们,还有那些方才投诚的卿大夫们,一个个不知竟然有此巨变,新君还没继位,就变成了阶下囚!大司空颤巍巍的说:“不……不可能……这……这……”吴纠笑着拱手说:“君上英明,早就看穿了你们的诡计,不过是想要试探试探这满朝的文武,谁是忠心耿耿,谁是心怀叵测罢了,如今一试便知,还当真是多谢了大司空的良苦用心呢……哦不,不是大司空,乃是前……大司空了。”大司空一听,顿时“咕咚”一身就瘫在了地上,老脸变得惨白,随即连连磕头说:“君上!君上饶命啊!小人……小人是被威胁的!是那个逆贼威胁小人!小人方才也只是故意曲迎,想要找机会尽忠啊君上!”齐侯冷冷一笑,说:“尽忠?好啊,你到地底下,给先公尽忠去罢。”齐侯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随即挥了挥手,展雄很快一把拽起地上不断磕头的大司空,笑着说:“你这老儿,也是忒不要脸,论建树你没什么可圈可点,可是论墙头草,你可是一把好手儿。”展雄说着,又说:“快走罢,别跟这儿恶心人。”那帮子投诚的卿大夫来忙跪下来,一个个哀求着。“君上饶命啊!”“君上饶命,小人也只是为了保存一时残躯,曲应奉承,好图他日大计啊!”“是啊是啊,君上饶命啊!”齐侯都没看他们求饶,只是笑了笑,对众人说:“今日的事情,众卿已经看在眼中,我齐国的卿大夫,也有好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