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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书”即将阖上,巨大的能量往本源的世界回流,很可能尼尔的精神被带到了“书”内部的世界了。卡洛亚洛否认了这个观点,或是说他企图说服佩列阿斯放弃对这个观点的论证,因为这个假设背后没有一丝希望。佩列阿斯邀请两位朋友坐下,他刚想去煮茶炊,伊戈就轻轻摇了摇头,起身捧起茶具。“你让他去吧。”卡洛亚洛以手托腮,看着伊戈的背影说:“他现在还是不太能面对你……因为他始终觉得尼尔会这样,是他的责任。”佩列阿斯轻轻摇了摇头,垂下的银发遮住脸庞。“不是的。”卡洛亚洛很费劲儿才听清这句话,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继续。佩列阿斯也不再说话,十指交叠,双手搁在桌上,那枚刻着金星的戒指在昏暗干冷的房间里很扎眼。伊戈背对着他们,炉火与沸腾的咕哝声,茶具间细微的碰撞,偶尔有细微的冷风卷起角落的尘埃,翻动几页未阖上的书。卡洛亚洛很不喜欢这样的寂静,就说:“佩列阿斯,那把断掉的金星之剑是用希波克拉钢铸造的对吗?”学者像是没听见。公爵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佩剑搁在木桌上,金属的声响兀地打破了令人尴尬的寂静,伊戈回望两人。“恰好有人送我一柄短剑,希波克拉钢的。我想用它重铸金星之剑,尼尔会很喜欢的。”“谁?”佩列阿斯难得开口。“一个朋友。”佩列阿斯抬起头,注视着公爵的红眼睛:“卡洛亚洛,你不能把阿米尔送你的东西……”“他会同意的,毕竟这剑意义非凡。”卡洛亚洛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结束了这场短暂的争辩。伊戈已经煮好了茶炊,正将茶具端来。楼上突然响起犬吠声,一只金毛幼犬嗷嗷叫着往楼下跑,气喘吁吁地奔向佩列阿斯。“怎么了,卡拉?”佩列阿斯温柔地摸着小狗的脑袋。他们一同望着楼上,太阳就要落下去了,塔楼里很暗难以看清。伊戈决意上楼查看,学者觉得没有必要,就让他留下来陪伴公爵。不过……佩列阿斯还是想去看看,看看那个人安睡的脸。如果他抚摸青年的脸庞,掌心就能够感觉到真实的柔软,而细微的阴影依着青年的轮廓滑移。如果以指腹轻轻扫过青年的睫毛与金发,他就会想起昏昏欲睡的炉火,雪夜隔着凝起冰花的窗户缓缓旋转,孩子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呼吸暖烘烘地吹在他的颈窝。或许只要有这些微不足道的记忆,他就能撑下去。于是,佩列阿斯轻声叹息,起身上楼。第55章Final.双星汪洋之声。在梦与梦的当中,他一直醒着,可是意识在这里并非线性的连贯,只是漂浮的碎屑。有时候他发现自己坐在一片海岸,望向凝滞不动的红日,同时也在某处行走。或许在他站起身之前,宇宙已经新生过许多次。偶尔他就那么坐着,从各种奇怪的视角看着自己,直到众多语言的体系纷纷枯荣开败,他才想起作为人类时的某种感觉。灰蒙蒙的海面,风,带有暖意的甜味,脸颊被触碰的感觉……都是些星星零零的感觉,他从未想起过什么连贯的东西。世界偶尔是模模糊糊的图像,偶尔又是一些凭借他曾经的感官所无法理解的形态。他也不可能描述或思考,因为他的语言根本无法框住超逸而出的存在。而且只有在很罕见的情况下,他才会想起人类的语言。或许很快,他就无法将这些发音与事物的意义一一匹配。他只清楚地记住了一件事:他是人类,他必须要回去。而众多的存在之中,有一组音节与他相互对应,彼此指证。找回那些声音,他才能找回与大地的联系。所以他一直在寻找,回忆或是尝试。天体,金色,老虎,夜,火焰,目盲,热欲,书籍与笔,森林……在众多的词语中,他一一找寻。风暴,高塔,鹰,螺旋,歌……鲜花,匕首,信,街角,罪,父亲。「父亲?」他停顿了,仔细思索这组发音,却不知道它们所指代的含义。他忽然想起一个名字,不是他的,因为这是一个金色的词。于是他试着呼唤,微微张口,然后是短促的吞音。在所有他能够找回的东西中,这组音节,或是名字,所指代的是纸蝴蝶。对,将纸张对折,以手指划过折叠线,蝴蝶的徵状就在纸的材质中显现。它扇动着翅膀,轻飘飘地飞着。往何方?他不知道,只是本能地跟随着纸蝴蝶的踪迹。走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回想起了许多词汇,零碎的意识也逐渐恢复。他继续跟着纸蝴蝶,直到它停留在一个人的指尖。人?他见到了人类。那年轻人和他有着相同的脸,却是翠色的双眼。他们见过吗?他想起“怀疑”这个词。纸蝴蝶竖起翅翼,翠眼的青年对他微笑道:“尼尔。”!尼尔。这是他的名字,对,正是如此。所有混乱的感官纷纷重建,混沌的梦境迅速坍缩,一切又恢复为他作为人类能够理解的世界!大海,他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大海前,太阳保持着垂落或是上升的姿态,僵止于海平线。倒悬之海侵占了天空本应占据的位置。他一定早已见过这景象,也见过这翠眼的青年!尼尔想发问,但翠眼的青年笑着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然后指向海面。只见两片互为镜像的海洋之间,悬着金色的丝线,或者是光明。两颗星星沿着同一条轨迹,自双重的海面升起,重叠后就消失了。冥冥之中,尼尔意识到这奇异的光景应该象征着某种开启。翠眼的青年回望向尼尔,说道:“替我向红龙问好。”那人笑着,以迎接的姿态微微垂下双臂——整片倒悬的海洋瞬间向下塌陷。尼尔醒了。落日,或是漫长的朝霞。这房间并不大,仅仅摆放着床铺,桌椅与鲜花。绿藤自拱形窗外延伸至屋内,随风微颤。或许屋外还盛开着蔷薇,至少他看到窗棂边缘开了一小朵。屋内的陈设并没有陌生感,他来到那桌前,抚摸着木头的纹理。各类羽毛笔与笔记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案头,只搁置着几张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素描。纸上画的青年也令人熟悉。椅子还残留着体温,看来素描的主人并未离开太久。他的脚步惊动了偃卧于椅子下的小狗。金毛猎犬的幼崽吓得冲他呲牙叫唤,尾巴僵直,左蹦右跳装出威慑的样子。“你好啊,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