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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方尚清看见连忙上前一步,以右手抵住龙韬背心,帮龙韬运转内力。许久,龙韬吐出一口血来,双目的赤红终于退了下去。他紧紧握住方尚清的手,仿佛要从自己的兄弟身上汲取对自己儿子依旧活着的希望,现在他不是龙府府主,也不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万人敬仰的“龙在天”,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父亲。方尚清的手亦微微颤抖着,但还是强作镇定地拍了拍龙韬的手,道:“大哥莫急,愚弟出师前,师父曾给过一包药粉,名为‘吐真’。师父说,凡是服下的人都会神情恍惚,有问必答。所以只要让那鸠占鹊巢之人服下这包药粉,便很有可能知晓侄儿的现状。”龙韬眼中光芒乍现。……轻微的“咔咔”声过后,龙韬手下的石椅竟然被生生捏成了粉。方尚清气的全身颤抖,压抑着怒火道:“大哥,你我一同去,去会会这……”“南、风、馆!”作者有话要说: 冉星辰: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便宜儿子在南风馆!百骨知:我的师父在南风馆!方尚清:我侄子在南风馆!南风馆:呵呵,没实锤,怕你们不成?洛书【微笑】:我在南风馆。南风馆沉默片刻,默默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别打脸☆、第10章第九章那身被缝补到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衣服被换了下来,现在洛书身上穿的就是再普通不过款式。普通到从大街上放眼望去,五六岁的孩子十个有八个这样穿。洛书随意地用药粉把小脸抹黑,听了听外面无人走动,便快速地出了门。走廊很长,隔着七八米才勉强能看见一只蜡烛,烛光如豆,飘忽不定,好似风大些就会将这些微弱的烛火一举吹灭。也因此,走廊里十分昏暗,只能勉强辨识出对面有没有人,以避免不小心撞到对方。倒是方便了洛书。洛书躲过一个巡查的守卫,贴着墙根疾走,他落地极轻,像是一朵平平飘远的乌云。乌云的耳朵动了动,最后看向了最吵杂的一处。既然“馆主”有事要商议,想必去的都是馆中有些身份的人,若是能够混进去将里面的人看上一遍,等到关门打狗的时候,应该便会方便许多了。洛书打定了注意,轻飘飘地飘向了外层顶楼。南风馆分为三个部分。表露在最外层的是南风馆,也就是“做生意”的地方;居中的是那些馆中的小倌、顽童,以及侍奉的婢女小厮居住的地方;最内层,不见外人、将前两部分包裹起来像是保护又像是囚禁的,是侍卫、龟公、仆妇以及刚刚运来需要调|教的“新人”居住的地方。想从南风馆出去,须得要穿过层层巡逻的龟公侍卫。这三层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楼层越高环境越好。单拿最外层来说,楼层越高“货物”就越能被卖出好价钱。洛书速度极快,不过须臾便到了外层顶楼的拐角处,这顶楼已经华丽到一时难以用言语形容。不说那精美细致的雕绘、千金一两的熏香,单说那粗如儿臂的蜡烛就让人看直了眼,将这一层映得明如白昼。这下洛书的行动就有些麻烦了。若是这一层稍稍昏暗些,他就能稍稍靠近些听,或是在窗户纸上捅个洞看看。但是现在光亮到如此地步的环境,纵使他有一身力气也没出使。他站在阴影处不敢向前一步,皱着眉头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只好上房揭瓦了。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只能看到一群黑压压的头顶不说,还很容易被发现。洛书正苦恼地想着,耳朵一动。有人来了。“快点快点快点,要是得了里面大人的青眼,直上青云也未可知!”前面领头的中年人容貌平平无奇,但是功力不弱,一双小眼左右看着,看上去颇为精明。看腰间的腰牌,大概是个管事。在他身后跟着一串男子,说是男子,其实从五岁左右的幼童到十五六岁的少年都有,最前面的几位男子年龄大概已经二十有余,不是少年雌雄莫辨的秀美,身上充满了阳刚之气,大抵是为了迎合某些口味的“客人”特地调|教的罢。这一行约么有二十余人,或灼灼如火,或冷冷若冰,或姿容艳丽如同二月花,或温柔宁静好似暖春水,姿容各异,气质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同样夺人眼球的容貌。哪怕是那看上去只有五岁的孩子,五官还未长开,气质还未显露,也有着那份独属于孩童的气质,干净懵懂,像是晨露,晶莹剔透,却又反射着万般颜色。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撑在房顶阴影处的洛书弯了弯眼睛,看向末尾那孩子的眼神没有一丝笑意。“嗯?”管事突然皱着眉头回过头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得摇了摇头。大概是自己神经敏感了吧。站在门前,他再次点了点人数,人没有少,就连最后那个打着呵欠的小家伙也没有掉队。很好。他冲着门口站立的两个侍卫点了点头,侍卫一左一右将门推开,露出一室靡丽。管事看着一行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房间,直到最后一个,目光难得带上了没什么价值的怜悯。只有四岁的顽童,年龄确实太小了。大概只能当个一次性用品吧管事眼中的怜悯越发浓重。但谁让只有他是完全没有被“开发”过,在一群四岁顽童中发育最好,看起来符合"售卖"年龄的呢。管事移开视线,眼中的怜悯如同遇见阳光的朝露,散了干净。他的生死,与我何干。似乎是感觉到了视线的转移,刚刚被注视的孩子微微弯起了唇角。纯净的黑色眸子扫过一室风光,那双眼睛里包含着世间万物,而那双眼睛里的世界,将要迎接一场暴雨。……广阔的房间,可以轻轻松松地容纳五十余人,粗大的蜡烛流下鲜红的泪水,把房间照的透亮。他们姿态各异地坐在雕镂着精美花纹的椅子上,腰后臀下是柔软的、制作精细的软垫,而脚下踏着的则是大片的动物皮毛制成的毛毯。酒香氤氲,他们饶有趣味地看着走入的二十余人,就像猛兽在挑选自己的猎物。斜倚在美人榻上的馆主,一双凤眼媚地几乎要滴出水来,黑发旖旎地在雪肌红衣上铺散,眼角一颗泪痣殷红。他轻笑一声,懒懒道:“喜欢就点吧。”声音微微嘶哑,带着勾人的磁性,像是诱人沉沦的黑暗中的狐妖,又像是黑暗本身。随着他话落,座下的人兴奋了起来,有人指向了看起来年龄最小的孩子,“小家伙,来,让爷爷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