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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来。”“十年前!”金悌大吃一惊:“他年岁究竟多大了?”瞧那面相,他只以为是刚着弱冠的郎君。对方莫不只是模样瞧着年轻,其实不过是保养有方,实际上已至不惑之年了?“二十有五。”使节一脸复杂地回道:“且,尚未成家。”陆辞虽一度离京数年,但却丝毫没被京中百姓淡忘:除了他自身极其出色的条件外,柳七广为流传的话本也功不可没,更脱不开他至今尚未婚娶这点。在京中不少尚在待嫁之年,却因眼光甚高,或是家中爹爹位高权重、宁缺毋滥,非要相看个前程无量的好女婿的女郎,都始终认为,只要陆三元一日不婚娶,她们总归是有希望的。随着陆辞官位的水涨船高,胆敢似当年简单粗暴地派家丁捉婿的人家,是再没有了,但落在这一炙手可热的青年高官身上的‘觊觎’目光,却是一刻都不曾少过。“……”就连金悌听到最后那句,也情不自禁地感到万分遗憾。早知大宋有如此佳婿,他当时就该顺着哭闹不休的长女的意思,将她带来,说不准还能让两边相看一番。哪怕不能为妻,能拉拢至这么一位难得的俊才,他也愿意啊。毕竟陆辞至今未娶,不是眼光极高,便是对宋女无意。可惜啊,太可惜了。金悌很快从扼腕的心绪中挣脱出来,回神道:“快去各大书铺问问,看出自陆摅羽之手的书籍有哪些,全买回来。”宋人科考之难,作为来往两国数回的使节,金悌自是了解甚详。可想而知的是,能连夺三魁,还在官场中如鱼得水的陆辞,身为其中佼佼者,势必是个擅长舞文弄墨,诗词歌赋极其出彩的。将这位传奇似的宋廷高官的作品收集,带到国主面前,想必能让国主心悦。“是。”部下匆匆离去,这次直到夜深,才捧着一大摞书,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金悌惊讶道:“竟然这么多?”不等部下答复,他便拿起最上头那本,认真地翻看了几页。然而这本署名的确为陆辞的厚厚书册,里头内容跟诗词歌赋根本毫无关联,倒是通篇在逐字逐句地剖析如何答策论题为宜,详细地列出了优秀的范文予以参考,又把考生们易犯的错也给拉出来、强调该如何规避。就连当时只是为了物尽其用、丰满一下腰包的陆辞也没想到,自己整理出来的这几本,已风靡多时,还快成为周边各州县的大小学院中,夫子必定拿来在课堂上进行讲解的教材之一了。从未看过正经应考参考书的金悌,愣是翻了好些页后,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道:“怎是这些?”他们国主再好宋人文化,也不可能连这么一本教导如何杀题解文的书册也读得下去啊。金悌将这本放下后,又翻开了那摞书里的另外几本。这一读,就瞬间让他入了迷。薄薄一册诗集,尽是有情有意有韵,令人回味无穷的妙品,字里行间透出的哀婉悱恻,更是动人心弦。只是读着读着,金悌莫名感觉出,这细腻而精致,多愁善感的笔锋,竟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似曾相识。就在他面露惑色时,一直不好打断他的部下,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出自陆摅羽之手的,除了外,并无其他。”那厚厚一摞,多达十数本的诗集,并无一本是出自陆辞之手的,而清一色是由柳七和朱说等人,围绕这位最得他们喜爱的友人所作。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1.乐舞交流:自宋熙宁四年(1071)高丽使金悌入宋,宋丽恢复外交关系,音乐交流也随之活跃起来。高丽朝文宗向宋“请乐工”,宋神宗“诏往其国,数年乃还”。此后高丽朝多次“请乐工”,演成惯例。据记载,高丽朝文宗二十六年(1072,宋神宗熙宁五年)二月,宋朝派遣去高丽的乐师(女弟子真卿)等人已在开城教成歌舞……2.京城同文馆:接待和管理丽朝使节的宾馆3.高丽还曾派遣伶官来宋献艺。例如,宋神宗元丰四年(1081,丽朝文宗三十五年)冬,高丽使崔思齐等到汴京,其使团中就有十多位高丽伶官。次年(1082)正月,这十余位高丽伶官就在宋京宣德楼前的繁华灯市上作了精彩表演。4.俗乐:把高丽音乐分为“唐乐”、“雅乐”和“俗乐”。“唐乐”,是高丽朝以前先后从中国传入的音乐(以唐音为主,高丽朝所用唐乐,多为宋词,实亦宋乐),乐器皆中国之制,有些稍有不同而已。“雅乐”,就是指上述宋新乐和大晟乐。“俗乐”(亦称“乡乐”),是高丽固有民族音乐,其乐器及其形制都有些不同,反映高丽乐的特色。第三百一十九章高丽使节未在汴京逗留太久,便以天气寒冬、路途遥远、国主急盼为由,毕恭毕敬地向赵祯请辞了。赵祯自无不准之理,在象征性地挽留几句后,他大手一挥,准了金悌前往国子监购书的请求,且向馆阁下达了命他们必要时从旁协助的手诏。金悌等人虽得此慷慨承诺,也不曾贪得无厌,在精挑细选出二十余册典籍后,他们便满载着其他被赏赐下的礼物,欢欢喜喜地回高丽去了。这一小小插曲,并未引起多大波澜。在他们离去三日后,还记得他们的,恐怕只对宰了这群肥羊一顿的一些‘jian商’,尤津津乐道了。陆辞做梦也不可能想到,被金悌等人带走的除了正儿八经的典籍,可还有柳鸳鸳的话本,以及友人们为他所做的一些诗集。他更不可能料到,那些因远传国外,才会历经战火、也得以保留下来令人遐想翩连的璀璨诗篇,将成为在千百年后,自己变成高丽后人厚着脸皮跟中原大国进行激烈争夺的‘祖宗’之一的导火索。眼看着年关将近,御史台亦将休沐数日,他将全副心神都投入到熟悉手头工作之中,也不忘对韩绛暗作提防。按他对韩绛的了解,此人睚眦必报,心胸狭隘,在随他主持制科抨击未果,绝无就此善罢甘休的道理。这会儿的风平浪静,恐是为了日后一击致命的准备罢了。陆辞自认,他身上虽非全无污点,但行事看似大胆,却从未有过擅自专为的‘逾越’,不仅讲究个未雨绸缪,细节方面亦是审慎至极。如非必要,绝不留下把柄。哪怕处于危难关头,真不得不如此为之,事后为消除‘尾巴’,他要么同中书省报备过,要么便是同官家秘议好。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