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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干什么的?”叶斯被问一愣,顿了下才说,“这得问你啊。”“问我?”叶斯啊了声,指着最上面一层面饼说,“顶盖上刻着建筑师的名字,何修。”何修愣住,叶斯闷头又咬一口,边嚼边说,“这是十年后你的成名作,我都帮你构思好了,厉害吧。”何修半天没说话。等他动了一下的时候,叶斯已经又啃了几口。大楼的主体已经被啃秃了,楼层倒塌在一起,狼狈地散落在纸里。何修心里好像明白点,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茫然地转过头看向窗外。太阳落在江面的边际,一片红光在水面上波动,落日下的整座城市笼罩在这片橙红色的慵懒之中,身边的家伙被风吹着眯起眼,一边嚼着汉堡一边哼着他从没听过的歌。“父母都是这样。”叶斯突然说,“给你划条路,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条路比别的路更容易走。要是换别人我就劝他们听话了,但你不一样。建筑这条路好像确实往上走特窄,但我觉得你是能走到塔尖上而且还能蹦起来用头撞破云朵的那种人。”叶斯搓了搓何修的腿,“挺住啊,我可在你身上堵了城堡呢。”何修垂眸看着叶斯的手,嗯了一声。“高兴起来。”叶斯打了个嗝,唏嘘道:“这汉堡真的大,我可能真吃不完。”“等分班考完我请你吃个好的汉堡。”何修说,“高级一点的。”“你说那种牛rou能咬出rou汁儿来的吗?”叶斯笑眯眯,眼睛里充满神采,“行啊,我还要个冰淇淋。”说好一起看街景,结果人生导师叶卡丘发挥完一通演讲后,没多久就仰头睡了过去。车子一拐弯,叶斯身子一晃,脑袋无比自然地砸在了何修肩膀上。闷闷地咚一声,何修感觉自己都听着声了,叶斯却睡得很安稳。这家伙就算不熬夜写作业,也经常半夜拿APP刷题,何修有时候晚上醒来,会感受到头顶有亮。他突然觉得肩膀上很沉,责任重大的感觉,默默挺了挺背,让叶斯睡得舒服点。222路沿着H市这条穿城江行驶,江上的波光映着城市的倒影,驶过英中,市图书馆,商圈,形形色色的人和建筑刷刷刷从车窗外划过,只有肩膀上那道呼吸声平稳而真实。何修偏过头垂眸看了叶斯一眼,只看见了长长的两道睫毛。他突然觉得,这道黄昏下浅浅的一方车窗,他能记很多年。Livehouse就在222线的终点,下车没走几步,就见到了乌央乌央的人群。何修有些惊讶,“有这么多人啊。”“小众不代表没人喜欢。”叶斯说,“越是小众,粉丝就越带劲儿,你看那头。”何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一群人围了个圈,看穿衣打扮基本囊括了从贫到富的各个阶层,大家熟稔地混在一起,中间一个穿了件乡村题材电视剧里才常见的大花马褂,拿着粉色的扇子凹了个造型,一堆人起哄拿出手机拍照。“刚子,你们过来了啊!”一个肩膀上纹身的胖子过来,撞了下另一个半边头发剃得露出青色头皮的瘦子。瘦子喷了口烟,“上一场有事没赶上,H市这个坐一宿火车来了。”“得给坎爷捧场啊。”满脑子小辫的女人说。“坎爷昨晚上就到了吧,看他发微博吃烧烤了。”“啧啧啧。”何修收回视线,“坎爷?”叶斯懒洋洋地笑,掏手机查了一下黄牛发过来的二维码,带他去检票,说道:“烟枪玫瑰的主唱。队里那把电吉他我也喜欢,拽的和坎爷难分胜负。”何修反应了一会才想明白是电吉他手的意思,俩人走到安检口,叼着烟的小哥看了眼票,拿个按章在俩人手背上一人按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走到门口一个穿露脐装的姑娘拿紫外线小电棒一照,是俩圆形的戳。“进吧。”何修说了声谢谢,下意识想要搓搓手背,但又忍住了。按理来说他一学神不该对这种小把戏感到震惊。但他不能否认,在这一刻那点兴奋已经在心里撩了原,如果有人拿小电棒往他胸口照一下,也许能看到里面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非常狂野。Livehouse里面有存包的地方,存完包再往里走就几乎全黑了,高空的天花板上架着各种试听设备,舞台很高,下面是一片空旷的场地,进来的人就在场子上人挨人地站着,像一群虔诚的信徒,等着他们的神明将临。“往前头去。”叶斯拉着何修的胳膊挤进人堆,“我这次要玩个爽的。”何修没顾上问爽的是什么,人堆里炽热的胳膊腿撞来撞去,他感到窒息又兴奋,想抬手拉一下皱了的衣领,手伸到一半又放弃,感觉自己挺傻的。“别怕被人踩着脚。”叶斯站在差不多第四五排的地方停下,说道:“有人踩你就踩回去,大家都是这么认识的。”“好。”何修勾起唇角,看着叶斯的眼睛,在黑暗中还是那么亮。开场前一分钟,这个不大的场地已经站满了人,四周都是黑压压一片,何修看了叶斯一眼,叶斯正踮脚往后台张望着。重金属的声浪突然拔地而起,何修还没反应过来,全场人疯了一样开始蹦着欢呼。他被后面的人往前推了一下,又被前面的人往后拱了一下,最后被叶斯拉着胳膊强行跟着蹦了起来。“啊!!!”叶斯兴奋地尖叫。何修内心也有些沸腾,但顿了顿,努力张嘴,“啊。”叶斯回头看着他,“怎么了?”“没怎么。”何修也一愣,“什么怎么了?”“哦没事。”叶斯奇怪地摸摸鼻子,“我以为你叫我呢。”何修尴尬地勾了勾嘴角,好在叶斯没放在心上,转头又嗨了起来。乐队四人出来的时候,何修狠狠被震了一把。完全由一群中年男组合的乐队,平均年龄估计直奔四十五去了。主唱坎爷敞怀的黑金外褂下是条男士四角内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穿。最干瘦的吉他手穿了黑金旗袍,侧开叉露出四十多岁男人粗糙又干瘦的腿,戴着黑色圆片墨镜,一头枯长发很像武侠里的丐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