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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都上了,每日都是客满迎门,很受欢迎。祁襄没去后院小厅,只在二楼坐了,阿财给他上了茶,就又下去招待客人了。祁襄翻着彩罗的账目,也没走心,这里有艾五和阿财在,不会糊弄他账目之事,他过来更多的是看看最近的生意如何,若还是淡季情况,他还得想点别的方法。艾五忙活完客一波客人,亲自上来见祁襄。“近来可有什么事?”艾五拿出封信,道:“王子回信了。”祁襄无奈地拿过信,说到这封信,是那天白君瑜跟他说想邀请公西直来京游玩后,磨了他两天,他实在是又无奈又好笑,只得写了封信,说会让人送去,他知道怎么能找到公西直。这信就是公西直回他的,“还有别的事吗?”“您吩咐盯着二皇子府的人来报,说娇昭仪身边的宫女还是时常进出二皇子府,频繁的让人起疑。”艾五说着自己得到的消息。祁襄点头,“让人小心些,继续盯着,不要被发现了。”“是。”艾五下楼后,祁襄才拆开信。果然,公西直拒绝了邀请,说自己知道白君瑜是想向他显摆,他拒绝听和回应。但还是恭喜祁襄,希望祁襄能好好的。等白君瑜过了这个劲儿了,他会再找机会入京看祁襄。这完全在祁襄的意料之中,给公西直回了信,祁襄就披上大氅离开了。“去趟卤香斋再回家。”祁襄对车夫说。“是,公子。”这车夫是他搬到新宅后,白君瑜给他安排的。白君瑜喜欢卤味,像卤的rou牛、猪耳朵、肘子都是来者不拒。而京中的卤味又以卤香斋的最为出名,祁襄也喜欢那里的卤花生。正好今天出来了,就去买了加菜好了。“祁公子。”有人叫住了刚上要马车的祁襄。祁襄转头,就看到是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祁襄防人心重,与他保持着距离,问:“找我?”“是。”小厮低头道:“是我家主子有请,就在对面的酒楼里。”“你的主子是?”总得问清楚才能决定去与不去。小厮晃了一下手里的令牌,祁襄眼神沉了几分——是大皇子的令牌。每个皇子都有属于自己的令牌,除了是身份的象征,也是为办事方便。令牌能不能作假先不说,既然敢约在彩罗附近,那就等于没有装神弄鬼的必要。考虑了片刻,祁襄对车夫说:“先把车子停回后院,你去帮我把卤味买回来。”车夫也不敢多问,只问了要买什么。祁襄说了几样,就跟着小厮去了对面的酒楼。雅间里飘散着一丝药味,要么是有人在这喝药了,要么是身上带了药香的香包,在看到大皇子荣鸿的面色后,祁襄更倾向于第二种。照着规矩行了礼,荣鸿懒懒地摆摆手,“起来吧,坐。”小厮搬了凳子过来,祁襄坐下后,也不多话。荣鸿长得应该更像元后,脸色发白,唇上的红色也很淡,即便精神上可,也掩盖不住病容……和眼中的精明。都说相由心生,这话不完全对,但似乎放在荣鸿身上相当合适。“我与你只见过两次,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但当年风华正盛的祁公子还是让我印象深刻。”荣鸿语速不快,可能因病气短,说话也有些轻。那短短的两次见面,也不过是他赶上身体还行的时候回宫过年,偶尔见过罢了,连话都没说过。“殿下谬赞,都是过去的事了。”祁襄也不能说什么,他对自己曾经的风华也没有任何留恋,对他来说,现在才是他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候。荣鸿淡笑说:“我进京前也打听了当初学堂上的人现在都如何了,所有传进我耳朵里的话都说你可惜了。如今虽已回京,却毁了脸,让人唏嘘。不过今日一见,倒不似传闻那样严重。祁公子依然是那个祁公子,瑕不掩瑜。”“某些事对于外人是遗憾,对在下而言,或许是一幸事。”如果没有这两道疤,他能不能平安的活下来都是问题,所以他从不认为这是遗憾。他前些日子也和白君瑜讨论过此事,白君瑜说:“我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是我的功勋。而你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你能走到今天的基石。我不觉得这疤有什么难看的,就像有些人脸上会有痣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从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说实话,别人对他脸上疤痕的评价,祁襄从来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只有白君瑜。白君瑜说没放在心上,不觉得难看,他还真就没什么可多想的。至于白君瑜是不是哄他?只看白君瑜每天缠着他的样子,和每每欢-爱时总喜欢亲他带伤的脸的温柔神情,就可以知道白君瑜没有骗他了。而且以白君瑜的性格,也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他们之间这种信任还是有的。荣鸿点头,“也是。就像我,身体虽不好,却也能借此远离宫中争斗,平安顺遂地长到这个年岁,也是因祸得福了。”“殿下如今回京,想必身体是好些了。宫中有御医照看,您的身体会愈发康健的。”表面话还是要说的。“希望如此。”荣鸿吹了吹杯中的茶,又说:“听闻你为救白将军受伤了?如今可好全了?”祁襄心里转了好几个弯,说:“外伤早已痊愈了,只是在下前些年熬坏了身子,到冬天需要静养。白将军觉得我为他受伤,心中愧疚,所以一直有所照顾。加上他的腿还没好全,冬天也要静养,有在下陪他说话,他也少些无聊。”别人想靠近窥视他们宅子内的情况是不可能的,他师父不会察觉不到。所以祁襄能保证他和白君瑜在院中的种种外人不会发现。至于远远的监视动静,白君瑜一来他这儿好几天都不回去,的确容易惹人多想。所以他先把话说出去,别人就少几分猜疑。至于白君瑜的腿伤,他都已经能每天起床去院中练功了,还有什么可说的?“的确,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白将军这种伤了经脉的。冬天也不好养,是要费些工夫。”荣鸿笑说:“看着你们关系还这样好,我也是心中羡慕。”祁襄说着台面话,“毕竟是同窗。”荣鸿似感慨地说:“同窗的情份的确是他人难比的,若当初他们能多帮你一把,也许你这脸也不会成今天这副样子。”挑拨离间?行吧,祁襄也顺势露出几分伤感的神色,“在下平日也不太愿意去想这些事,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发生了亦是发生了,不问、不想,这日子就能过得轻松些。”荣鸿露出自他进门以来最大的笑容,“是啊。但是祁襄,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回不到过去了。”祁襄叹道:“是。”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