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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课,正巧赶上晚自习时班主任突发奇想让课代表抱着试卷来个小测验,还说这次的成绩计入期末。那时候我正巧坐在他前排,等我写完了自己的试卷之后,回头看后头空空的座位,一咬牙转过身抽来他的试卷,替他一一答了。迄今也忘不了他知道后的表情,捧着肚子笑得很响,然后掐了一下我的脸:“林羡是吧?你还真是蠢的可爱。不过,谢了。”傻乎乎的我只知道他记住了我的名字而满心欢喜,直到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的时候,看着他几乎满分的各科,才知道我干的事情的确蠢到家了。感谢我干的蠢事,他似乎注意到我了。数学试卷讲解的课上,一道很简单的题目,我却傻里傻气地填错了。数学老师拍着黑板:“这个题目啊,讲过多少次了你们说说,还有做错的,自己反省一下应该不应该!我教的五个班,其他班都没错,就我们班错了!谁,站起来我熟悉熟悉!”羞愧得不行,我还是慢悠悠站了起来,埋着头像鸵鸟。数学老师的表情活像是我割了他的肾一样,不耐烦地让我坐下:“行了行了,下次上我的课长点心!这道题你课下自己琢磨,这里不浪费大家时间了,别的同学没问题就不讲了吧……”我的脸一定比西红柿还好看。这时候,后排传来一个仿佛刚睡醒的声音,语气却很坚定:“讲。”好像久旱逢甘霖,心火一下子被平息,回头看到秦浪显然刚从周公那里回来,一只眼睛半眯着,打了个哈欠,却微抬下巴,挑着眉看数学老师:“我有问题。”全班都在看他,谁都知道他考了年级唯一一个满分。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看清是秦浪以后,讶异得不行,然后目光飘了一飘:“你,你居然有问题?你不会?”秦浪面无表情,却好像很认真:“嗯,讲吧。”那道题,后来三年我都没再错过。秦浪不会知道,那剩下的课我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上完的,如果说有种心动叫做小鹿乱撞,那我心里那头鹿大约是不要命一般地撞了起来。我暗暗说,奶奶,您说的那个人,我好像等到了。秦浪的出名很快,学生时代,资源匮乏,更别提童城高中这样尖子生众多的学校,长得好已经是一种稀缺资源。既有一点江湖习气,又是日日睡觉考第一的学霸,这二点足以让秦浪通吃全年段的女孩。当然还有我这个男孩。所以当每次遇到女生向秦浪大胆地表白的时候,我脸上都会浮起一种羡慕来。这种前仆后继的表白热潮,结束于黎露的出现。她大喇喇地出现在秦浪身边,八字没一撇却以秦浪的女友自居。她会在熄灯前闯进男生寝室对着秦浪尖叫表白,她会翻墙出校给秦浪买夜宵,她会和看不惯秦浪的人大打出手,她会恶狠狠地把爱慕秦浪的小女生揪到厕所里恐吓,她还会没脸没皮地跟在秦浪身边寸步不离。秦浪大概也是拒绝过她,可是黎露的执着实在令人敬佩,后来秦浪索性也就省得理她,好在黎露的出现阻碍了一众的女生,忍受一个人的烦总比忍受一群人的烦好,所以只要不越界,秦浪也就随她去。而黎露的一腔热血,结束于我的出现。还记得是在学校的图书室里,我慢腾腾地挪到他的对面,在垒得很高很高的书堆里,我如同一个做贼的小子,看着沐浴着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而看书的秦浪,心里装得好好的感情就被瞬间打翻了。「秦浪,我喜欢你。」听到这句话的秦浪书都没拿稳,腾地一下掉到了地上,他虽然表情不多,可还是略微瞪大了眼睛。「别…开玩笑。」他是这么回答的。「…我这辈子说的最真的话了。」我嘟囔了一句。说完我才像醍醐灌顶一样,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掩面逃跑,倒是那个一向淡定沉稳的秦浪,先一步弃书离开了。沉溺于表白失败的尴尬和以后做不成朋友的懊悔心情中,我捡起秦浪的书,埋首在书堆里,看着扉页上他的名字就哭了起来。哭得太狠的结果,就是睡过了头。直到图书馆都熄灯走人了,我才从一片黑暗中醒过来。脸上还带着干干的泪痕,我抱着秦浪的书,垂头走了出去。睡得头昏昏,揉着惺忪睡眼的拉开门,迈出一脚就被绊倒,没想到前面一堵rou墙将我拦住了。这么迟了,还有跟我一样睡过头的?“对不……”起字没有说出口,我的腰就被人一抬给扶了起来。那双手的主人大约是想扶我起来,我撑着他也试着站稳。因为天黑,这儿的感应灯也坏了,我想抬头看看是谁,结果用力一抬头,不成想对方也是一低头,嘴唇狠狠撞在一起。撞的位置还是嘴角,那腥甜的铁锈味一下子刺激到舌尖,嘴唇和牙齿撞在一起所以破皮,因为离得太近我才看清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是秦浪!我吓得一推他,却让自己勾着门槛摔到地上,我完全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只知道自己嘴上麻麻的,那感觉通过神经告诉大脑,方才和秦浪,接吻了----还是我的初吻。“你……”我们异口同声,然后又同时闭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的心脏仿佛要吐出来。而秦浪显然比我淡定得多,微微一愣之后,他只是拿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擦到伤口倒抽了一口气,便有点不自然地侧过脸去。我们还来不得尴尬,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谁在那里!”是夜巡学校的保安和教导主任。这个情形怕是他们要误会是斗殴现场了,还是秦浪反应快,一把拉着我的手往图书室里跑,将门一关,一声不发。门口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晃动手电的灯光,还有交谈的声音,后来教导主任大约以为自己眼花了,将图书室一锁,便离开了。那一晚上,即便在我和秦浪之间发生了种种难以言说的事情,可我们却不得不呆在这个图书室里,互相找着话题,慢慢度过了一夜。他发觉了我的紧张,笑道:“该不会是初吻?”我抖了一抖,他显然肢体一僵,然后意图玩笑一下带过:“真的是?林羡,你这下可亏大了。”怎么会亏呢,那时我觉得真是赚大了。无论如何,这一夜之后,我和秦浪,终于还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一部名为我们的故事就算是开启了。至少那个时候我以为会一直这么美好下去。回忆有时候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婊子,有时候又是个报丧的乌鸦,在你回味得好好的时候,嗷一下,令你头顶蒙上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