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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便站起来行了个礼,“就按照前辈说的办。”封亭云目光沉沉地看着众人商议,与容放对视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伽楞寺后山,化莲池旁。一方不大的池子里栽满莲花,碧绿的荷叶点翠清澈的池水,洁白的莲花层层叠叠地开在水面,淤泥不染、清莲不妖,有个白衣男子坐在池中,乌发上插了根素净的白玉簪,通身素雅温润的气质,闭目凝神。这男子便是曦青上尊。玄策对面的莲花上坐了个抱臂的小人,那小人甩着黑溜溜的尾巴,脸上全是戾气与不服,“装模作样,全是一伙的骗子和土匪,抄我的窝,挖我的眼,等我好了一定把你们这些臭修士都吃掉!”“别以为现在拿你没办法,等你入定,我就钻进你的耳朵,把你的黑心给吃了,吃完再把你的金丹吞掉——”“唔唔唔——”那小人的嘴被封住,暴跳如雷,就连尾巴也炸了起来,他跳起来钻进玄策的怀里,朝着他的手腕用力地咬下去,很快,殷红的鲜血溢了出来,小人满足地舔了舔唇角,下一秒,小人摊倒在莲座上,一脸痛苦地捂着腹。到了第三天夜里,这小人终于没有力气喊了,他瘫软在莲座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魔气不断地从小人身上飘出。玄策的脸色也不似先前那般平静,他面色发白,额角淌汗,显然是灵力驱使过度的模样。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莲池中的圣水不断沸腾翻滚,化莲池四周的结界也跟着动荡不安,逐渐弱化。有人穿过结界只身来到化莲池旁。-当年雷火山出现凶兽,一同去的临仙宗弟子,全部由玄策的带领,进入雷火山,玄策执意追杀九婴,害得一同去的弟子,连同已经嫁人的颜清全部惨死在雷火山,唯独领队的玄策和追来支援的萧玥未死——实际上,在众多弟子中,还有一名女弟子还含着一口气,在众人离开以后醒来,爬着出了雷火山……那名女子是颜清的同门师姐,后来被个云游道人所救,只是那道人救下她以后竟然将她凌.辱.囚.禁,当时那名女弟子无意中怀有半月的身孕,中途给临仙宗的师兄求救,却一直没有音信。直到七个月后才诞下一名男婴,拼死给颜清的道侣传去书信,没想到容放最后真的来救她。只是她饱受羞辱,郁郁终年,在男婴七岁之后便因毁了金丹、身体残疾而病死……那个因为被一场绞杀凶兽无辜牵连的女子就是容游的母亲,他母亲怨恨临仙宗,怨恨玄策,怨恨折辱她的道人,怨恨世间的一切,病死时依旧无法合眼。当年与颜清一般的名门正派的女弟子,受人敬仰追捧,爱慕自己的师兄,死后只能双腿残疾地躺在残破的小屋里,四面寒风,腹中饥饿,就连唯一的儿子,也因为早产先天不足而无法修行,这名女弟子最终含恨问她儿子,“师兄,为什么不来救救我?”是啊,容游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来救救他呢?救救他被个凄苦女子以恨意养大的七年,被灌以恶毒之意的七年,又被反复叮嘱要帮她复仇雪恨的七年,母亲死后,容游竟然觉得松了口气。看看,你活着都是恨,还是死了好,死了就没有恨了。只是,死之前为什么不放过他呢?这个问题他想了十年,没有结果。容游知道恨没有意义,徒增烦恼而已,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从幼时就开始被恨意和诅咒灌溉长大,大概骨子里面已经记下了这个深刻的使命——杀了玄策。杀了他吧,这样恨意和诅咒才会结束,他常常萦绕梦境的低语才会结束。容游没有去百灵山庄,直接到了伽楞寺。他持着一把玄光刃,不需要灵力也可以诛杀上镜仙的灵器,用它插在玄策的胸口,正适合不过。“曦青上尊,游一直没明白,你连一只凶兽都愿意渡化,为何又要放任一个女子被jian人凌.辱.囚.禁数年?是因为她已经成了弃子,成了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就不值得一救了吗?”临仙宗的五妙铃就是传音的灵器,他的母亲在被道人囚禁之时,曾经无数次偷偷地用传音之术,乞求玄策或者哪个仙门长辈能过来救她,可惜数年都没有人回应过她。临终之前,他母亲将五妙铃攥在手里,上面的铃铛在她逃出道人手里的时候,已经被她毁去,成了块废铁,可他母亲依旧紧紧地握在手里——“母亲,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对他人抱着希望,期翼别人来把你救出魔窟,将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才是悲剧的开始。”第57章明日(修)百灵山庄是天凌大陆第一山庄,掌管天下兵器,下镜之战还没有发生时,郁都曾给武神造过第一把剑,后来下镜之战中,郁都又带领弟子在淬火池旁煅烧三把驱魔神剑——朱火、曦青与魄冰。魔寇众领主终于从下镜退回魔域,下镜之仙也携众飞升上镜,但这三把神剑遗留了下来,如今分别在太虚宗的燕定山、临仙宗的玄策和萧玥身上。后来郁都亲手建立起百灵山庄,门徒遍布,神兵利器逐渐问世,但兵器可以打造,器魂却十分难得,因此铸一把好剑,要有稀有的天材地宝,还需得有灵性的器魂。这个器魂大多是已经死去的修士和妖兽的残魂,或者是曾经犯下罪行而被禁.锢的邪魔,百灵山庄的地窖便是关押这些邪魔的禁地。老掌事带着众人和叶凛然穿过层层的结界和禁制,来到地窖,“说这里是地窖的,真是折煞百灵山庄了!这分明就是个大型的地下监狱啊!”容新感慨道。这个地下监狱不仅宽敞,而且砖瓦修得实在不含糊,和玉通的行宫不相上下,“不瞒各位,当初建庄之时,正是下镜之战结束,有许多残杀同道的邪魔无处安放,先郁庄主便想建一处地方,让百名仙师在此结界,以便关押众多的邪魔。”众人点了点头,看来是战争遗留之物。怪不得这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大殿的上边都是一些梵语、诘魔经文和法印,看起来古朴庄严。老掌事手持两块玉牌,将叶凛然带进其中的一间牢房,那牢房四面皆空,只有一个法阵,上面印了朱砂,叶凛然一进去,老掌事将玉牌施以法力,阵法启动以后,地面的朱砂开始消散,尽管rou眼什么都看不见,但容新知道,这个阵法已经布下。“这通行玉牌一共有两面,当初百名仙师在这块玉牌上施禁制,只有拿着玉牌才能在地窖畅通无阻,老身现下自留一面,另一面就交给容小友,你是叶小友的师兄,又是少庄主的道侣,是最适合拿着这面玉牌的人。”老掌事说道。容新接过玉牌,“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