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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临时外出许可证,坐上了巴士。又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了一家市区的咖啡厅。岑雨已经到了,坐在桌前刷着手机,见到顾九嵘眼前一亮:“你来了。”顾九嵘拉开椅子坐下:“嗯。”他们各自点了饮料。等饮料时,顾九嵘看着窗外的人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开始后悔,这氛围太诡异了,和谐到不适合他。他不知道这种场合该说什么,唯一近距离接触过的人还是顾钺——他和他床伴的相处模式,明显在这时不适用。还好岑雨彬彬有礼,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话,顾九嵘只要简单应几句就好。顾九嵘咖啡快喝完时,岑雨弯起眼笑:“感觉你的话很少啊,怎么那天就去酒吧玩了?”“和朋友一起去的。”岑雨笑了笑:“要不要去其他地方走走?”“随便你。”顾九嵘耸肩。一路过去,他也没问目的地在哪。下了悬浮列车后,岑雨和他靠得很近。要去的地方是水族馆。水下通道里是蓝色的粼粼波光,涌动在行人的身上。抬头就能看到深蓝色的水,和最上头明亮曲折的光。无数海洋生物游动在其中,资料介绍着哪些是地球的原生物种,哪些是在其他星球找到的全新生物。顾九嵘想到了顾钺的房间。顾钺大概很喜欢地球,他偶然几次去到他房间,都能看到关于这颗母星的事物。墙上挂着地球的地图,书架上就摆着一本书,关于地球生态圈的。两人无言地走在蓝色的天光下,周围无声,只能看见小鱼群游过,旁边是叫不出名字的庞然大物,游过时不发出半点声响。海草飘飘,珊瑚艳丽。现在天色已晚,大部分游客都是向外走的,只有他们一直向深处前进,水光舞动于身上。于是人越走越少,在一个拐角之后,岑雨挽上了他的手。顾九嵘愣了一下,近距离让他十分不安。浑身肌rou绷紧了一瞬,他本能地想要甩开再打一拳过去,还好他克制住了自己。这被岑雨视作不拒绝。他比顾九嵘略矮,刚好能把头枕到顾九嵘肩上,颇具暗示性地蹭了蹭,像什么无害的小动物示好,随后退开,笑意斐然:“怎么,很喜欢这里么?”“以前没来过。”顾九嵘说。他仍是不习惯如此亲密,从来没人在他面前,摆出如此依赖的姿态——尽管这是为了什么,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他对此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烦躁。没顾钺好看没顾钺高没顾钺能打——反正怎么看都不顺眼。十八年的墙内生活带来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他还是交不了朋友,不论是哪种意义上的。亲密令他不安,示好让他质疑,只有刀和剑是他能确确实实掌控的东西。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岑雨出去后没再提出要去哪里,很礼貌地和他告别:“下次再联系吧。”顾九嵘松了一口气。坐上巴士,顺着空中轨道一路返回,流光在窗外划过,他们行驶在高楼之中。顾九嵘看到,巨大广告牌上各色的人笑得灿烂。星空应该是很亮的,但此时人造光铺天盖地而来,遮盖了幽深的夜空,宣告着这个种族的力量与到来。更远处的荒原倒暗了许多,沉默的巨型舰队停泊于那,几条舰艇垂直起飞向高空,那里是一片璀璨的星。某种情绪酝酿在顾九嵘心中,他忘记刚刚发生了什么,仿佛这次外出只为知晓这样的场景。就像某种征程在无声地召唤。他已经想好以后要去不同星球上游历,见不同的景象。听说冰封星球上有数米高的荒原巨兽,海洋深处有沉睡的发光遗迹,更远处,超脱这片名为艾普斯龙的庞大星系,是人类起始的家乡——地球。于是他难得,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顾钺不在家,老李给他煮了一碗牛rou面。他吃的时候,大黑趴在桌边吐着舌头,巴巴地望着他。顾九嵘瞥了他一眼,谨慎地扭过身子,护住自己的面。他极其像野兽的一面,还体现在护食上。谁动他吃的谁就没有好下场,大概是在“碧空”饿怕了,又或许是什么其他原因。大黑很难过,呜咽一声垂下了脑袋,找老李求安慰了。半夜顾九嵘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他是被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惊醒的。味道很新鲜很浓烈,他很确定不是错觉。外头出事了?顾九嵘下床,拿起短刀,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外头没任何动静,看上去一片祥和。他缓步出去,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轻声来到了三楼。血迹是从某处墙体的角落,突然出现的。顾九嵘轻轻敲了敲,确定那墙是空心的,应该是有暗门。也不知道顾钺建这种东西干什么。血腥味越发浓,清洁机器人也来到了这个楼层,清理着地上滴落的血。按理说这种情况,机器人早该报警了,现在却悄无声息。疑惑升腾在心中,顾九嵘跟着血,来到了顾钺的房门前。他知道有很多人觊觎顾钺拥有的,不论是财富,还是什么联盟机密。于是他把短刀握紧了几分,确定戒指运转得正常,能够召唤出螳螂。房门紧闭,上了锁,顾九嵘把手搭在门把上,有些犹豫该怎么办。然后他看见,黑色鳞片一样的东西,像潮水一样覆盖上手背。和他在街上意识恍惚那天,一模一样。还来不及思考究竟怎么回事,身体已自发做出动作。只轻轻一拧,本该足以防备所有利刃或锯子的门锁,就已被怪力震断。他走了进去,鳞片消失了,好似不曾存在过。屋内没开灯,但良好的夜视能力让顾九嵘看到,地板上和书桌都是血,几份文件凌乱地散在地上。浴室还亮了一点点微光,顾九嵘屏息凝神,向那边走去。一道惊风从颈后传来!他注意力全部都在浴室上,危机间只堪堪躲开这一击。对方反应很快,下一击丝毫不停顿,径直插向他的眼眶!在这瞬间,顾九嵘辨认出了袭击者身上的味道,瞳孔缩小,低吼一声:“顾钺!”攻击慢了一刹,顾九嵘借机拧住顾钺的手腕,让他难以继续发力。刚刚鳞片带来的庞大力量,似乎没有完全消退。他把顾钺手里的刀夺下,一脚踢到了别处。两人的动作都停住了。黑暗里顾钺的呼吸声很重,顾九嵘打量了一下他,看见他浑身都是血,白衬衣几乎被染得通红。“你这是……”他悚然道,“怎么了?”顾钺挣脱开他的手,凶狠戒备得像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