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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人格控制,只想撕碎所有的敌人。于是顾九嵘坐在门外的阶梯,吹着冷风,冷静了很久。奇异的燥热,黑色的鳞片,无法自控的暴怒。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医生,这感冒发烧有点严重了。顾钺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顾九嵘垂着脑袋坐在台阶上。他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有些难得的愧疚。于是他在回去的路上,隔了半天终于开口:“别把那种人放在心上。”顾九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谁?”顾钺:“……当我没问。”“哦你说那个姓夏的大猪头啊,”顾九嵘沉浸在自己病入膏肓的难受里,“我没在想他。”顾钺显然不信:“你要是这几天都安分,我就把监视环取下来。”“那有点难。”顾九嵘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病得……很严重。”十几分钟后,顾钺和他出现在一家私人诊所里。医生又给顾九嵘做了全面的体检,反复研究了结果,几天后告诉他们:“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是混乱的激素导致的。”“你说你有时会有暴力倾向,”医生推了推眼镜,看向顾九嵘,“这个对于‘碧空’出来的人是普遍现象,但你看上去是比较严重的那个,可以接受一些心理治疗。”他犹豫了一下:“我们之前也有接过来自‘碧空’的人,对于他们的暴力倾向,出乎意料的是心里疗法没有很大的作用。”顾钺道:“那是怎么解决的。”医生再次犹豫下,推推眼镜:“只要……每次都及时制止,他们的暴力行为出现的就少很对……可能是和以前‘碧空’的训练方式有关。在我们找到方法中和那些培养战士用的药剂前,我觉得这是最稳妥的方式。”顾钺笑了笑:“打一顿就好了?”顾九嵘:“……”医生吓了一跳:“不能打不能打!制止!只要制止就好!”“还有自己对情绪的控制也很重要,尽量接触些积极的事物。”他还不放心,再三叮嘱后才离开。医生走后,顾钺说:“以后你要是觉得不对,就告诉我。”“等真的那种时候,你也可能会是我认定的敌人。”顾九嵘道。他对那种暴怒仍然心悸。“那就试着多相信我一点。”顾钺笑道,揉揉他脑袋,“虽然那可能不是件容易的事。”☆·激战这确实不容易。顾九嵘说:“我还没忘记监视环和引力场的事呢。”“还有,”顾钺说,“要学会控制愤怒,不论是哪种。如果一个人连理智都没有,和兽类没有区别。我们和虫族打了那么多年,是靠什么取胜的?”他继续说:“一个是虫族不能理解的战术和科技,一个是它们的思考模式太简单,趋害避利也是基于野兽的本能,没有目标和战术上的远见。它们会撕碎看到的一切,也就是无法自控的暴怒与征服欲。”“唯一特别的是虫王西莉亚,但她可能已经死了。不管这个,刚刚他也给你看了数据,自我控制的效果很好。”“知道。”顾九嵘不耐他的长篇大论,可还是应承下来,“我会试试的。”“别担心,我随时可以查看你的状况,必要的时候我会用催眠针的。”顾钺说,“这也是我的职责。”监视环确实有这种功能,顾九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告诉他,安眠药大概率对他没用。临上楼前,他想起了其他:“如果‘碧空’被凶手当成了猎杀目标,会不会是因为他是‘黑斗篷’的人?这样子就能掩盖些‘碧空’调查他们的资料。”“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顾钺问,“‘碧空’有很多相关资料么?”“应该不少吧,”顾九嵘耸耸肩,“算了我不大清楚,瞎猜的。”顾钺笑了笑:“快上去睡觉吧。”上去后顾九嵘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家里没有其他人,他很确定那流畅的乐曲出自顾钺之手。他那么有家教的一个人,会很多种乐器。在这个晚上乐曲分外婉转孤独。顾钺没有任何观众,也不会拉给另外一人听。正如顾九嵘所说那样,或许他既没朋友,也无仇敌,孑孑一身活在没有交集的人生中。隔天顾九嵘又收到了岑雨的信息,约他去城市边缘的悬空花园。“去吧。”顾钺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现在还喜欢用纸质材料的人不多了,“注意安全。要是介意这个的话,”他指了指监视环,“拿条围巾围上。”“哪有人这个天气戴围巾。”顾九嵘说,“我又不在意这个。”顾钺也有事情,比他早半小时走了。出了门路人对他态度果然不同,有避之不及的,也有打量几眼就不管的。列车把他送到了城市边缘,巨大的悬空花园就在不远处,从空中飞溅的白色瀑布清冽,茂盛的藤蔓与各色花朵相拥。这些是来自地球的品种,好不容易才存活下来,自然珍贵。岑雨没和他约在花园里,而是花园远处的一栋老楼。老楼就要拆了,眼下分外孤独地立在那里,身后已是一片废墟。它外表的特殊颜料因为氧化,完全变成了灰黑色,难看而苍老。可岑雨说,这是一个可以望远的好地方。顾九嵘对浪漫和意境这种东西,不是很理解的来。但既然岑雨这么说了,他也没反对的必要。走进老楼里,零碎的天光从缝隙里穿过,浮尘在空气里上下飞舞,迎接陌生的来客。城市边缘很多地方都疏于打理,这栋楼的一些角落竟然长出野花野草,并不好看,乱糟糟的。顾九嵘叫不出名字,只觉得它们生命力格外顽强。四周静悄悄,很多墙都已经被打通了,废弃的房间也能随便进入。他按照岑雨所说的路线,通过了几个小门转到了高层。那里是个小平台,曾经是个种满植物的小花园。景色确实不错,能看到远处的整个悬空花园。岑雨还没来,顾九嵘就随意坐在一个落地窗前,看那遥远的苍翠。不知道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这样的景象。这种一片翠绿、郁郁葱葱的星球。那些记忆很琐碎,几乎像是一个虚幻的梦境。视角却全是自上而下俯瞰的,不是单纯在高空中,而是浩渺的宇宙里。就像他曾经悬浮于宇宙中心,在一片黑暗的虚无里,居高临下审度着一颗星球。这些仿佛癔症一样的错觉,让顾九嵘觉得很不安。尽管没用,他还是拿出医生给的药吞了一颗,想着要是待会状态再不对,就跟岑雨说自己先回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他拿出终端问了一句。岑雨没有回应。顾九嵘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