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0
食言。”他亲了亲顾九嵘的额头,终归是戴上了那戒指,“我以前还说过,祝愿你除了时间什么都能斩断,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你。那么现在,真的只有死亡能够阻拦我们了。”顾九嵘眼前一亮。顾钺挠挠他的下巴,笑说:“不过你婚戒都给我了,我总要做些什么来回报吧?”顾九嵘:“?”然后又被压在床上了。又过了几日,顾九嵘偶然走到了船坞最深处。在那里他隐约感觉到了,奇异的精神波动。之前随身携带的老戒指在胸前隐隐发着光,还有着炽热的温度。最终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源,其中隐隐是和戒指相互呼应的波动——正是有着这种波动,令这船坞没有在星门开启之时完全老化。在他接近能量源之时,某种过去的回忆再次于心间海潮般升起。一瞬周围的场景在飞速消失,他置身于茫茫荒原之中,头顶的星辰璀璨,天边已经隐隐泛白。这又是西莉亚的过去?顾九嵘分外不确定,周围也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只有戒指似有似无的呼唤一直在指引着他,朝向荒原的尽头。他于是深吸一口略带硫磺味道的空气,在破晓冰冷的寒风中慢慢走过这庞大的荒原,衣衫烈烈作响。这是一场漫长的跋涉,荒原万里,孤独寂寞。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了一个小土坡上,身后竟然有棵歪脖子树,倔强地生存在这不毛之地。但是这个土坡像是个分水岭,再从上头往前方眺望,隐约能看见窸窣的杂草和树木沉默于破晓的鱼肚白里。顾九嵘在这里,找到了另外一枚戒指。同样是漆黑的模样,被他顺着波动从泥尘下翻出,看上去和他现在戴着的戒指是一对。他抓在手中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这大概是西莉亚与邵于封中另外一人的戒指。他如今能感受到的虫群意识很涣散,不似之前那样被西莉亚绝对的意识统领着。所以这个时候,西莉亚和邵于封大概都死了。零碎的记忆缓缓上涌。他看见最后一场战役中,已然重伤的顾止战浑身浴血,怒目圆睁。他冲着狂舞的虫群和海盗舰队嘶吼道:“今我八万亡魂!终得安息!!”西莉亚不理解他的愤怒,人类的万千情绪,于她来说仍太难理解。她现在只想于歼星武器的袭击中,保护邵于封。歼星武器在缓缓蓄能,天地间所有的光辉好似都被聚集在了炮口。那简直是个小小的太阳,前所未有的毁灭性力量就要把她的虫群撕碎,再也没有逃避的机会。就在最后关头,明知希望渺茫,她还是召集了虫群。那些异兽在宇宙中犹如风暴般扭曲,以血rou之身构成一道道城墙,要保护住那艘海盗的指挥舰队。光束出膛。西莉亚回头看向邵于封的方向,黑发在虚空中散开,赤红眼眸映上那抹正飞速接近的光辉,竟分外温柔好看。下秒,万物寂灭。歼星武器已损坏,在人类手中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力量。西莉亚在无数虫群的保护下,奇迹般地只和指挥舰一起坠落到了一颗邻近星球。尽管没有死去,她已经太过虚弱了。歼星武器中特殊的能量完全破坏了她的身体结构,这是再也无法挽回的致命伤。没有虫群也没有舰队,她一点点在坠落的指挥舰中找到了邵于封,然后带着昏迷的男人一路走过了荒原。人类的生命力比虫王要弱得多,邵于封的气息在缓慢地变弱。虫群意识已经死寂,周围只有烈烈风声,群星无声地在他们头顶闪耀。直到走到这小山坡附近,邵于封的呼吸几乎快停止,心跳趋近平静。西莉亚茫然地环顾四周,全部都是荒芜,看不见任何一点生机。她在来的路上见到了许多其他景观,在荒芜区域外,这星球有着瀑布与悬崖,废墟与花草,每一处都比单调的这里要好。但她最终还是带着邵于封,一点点爬上了这并不算高的土坡,坐在了歪脖子树下。她也太虚弱了,很想很想,就这样在邵于封身边好好睡一觉。于是她和平常一样,亲了亲邵于封,分外安心地合上了眼。数年后在这里,在奇异的穿梭时空之旅中,顾九嵘找到了他们的戒指。平原上尘土飞扬,天空在深紫与炽白间变换。他们终究还是死在了一起。顾九嵘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选择停在这个向阳的小山坡,等待死亡的到来。这里没有乘凉的树,没有清澈的水,更无他们喜欢的瑰丽壮观之物,比如数千米的瀑布,或者横刀截断的可怖悬崖。这里就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小土坡,与他们传奇般的一生比起来,太无趣了。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天要亮了,温柔明亮的光在平原的尽头倾泻而出。影子被拉长,云雾被照亮,这星球的动物突然不知从何处全部冒了出来,四处奔跑发出奇异的叫声。整个星球在短短的数分钟里,变得生气勃勃。这场景不论是谁看了,眉头都要舒展开来,一天才刚刚开始啊,希望正在生长。他不自觉地想到了顾钺,与他们未来无尽的可能——他曾畅想过很多遍,期待了很多年,激动如今化作平静和坦然。这是他们注定拥有的未来,谁也无法阻拦,光辉灿烂,一片坦然。于是这瞬间,顾九嵘突然就明白了先前问题的答案。因为这里有光。3043年,他们一起看了最后一次日出。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查的严,大家都知道的,真的不能发车了QwQ鉴于晋江没有私信功能,我还是丢个围脖:江为竭JWJ我大概是最佛的玩围脖的人了,从来只转发hhhh☆·质问左自明抬眼:“边境如何?”左晴在他面前站得笔直:“能监测到打量虫群和舰队活动的痕迹,有理由相信顾钺的舰队和虫族正在接近。”良久后,左自明支撑着桌面站了起来。他的背略微弯曲,和任何普通老者一样被光阴压垮,外头松松披了一件白色长外衣,拄着一根暗金色的拐杖。那不是寻常的拐杖,除了上头的材料价值连城外,内里也有玄机。只要轻轻一拔,刀刃便会出鞘,上头流光如水晶莹锋利。左自明征战了一辈子,至今但凡身体允许,就绝不会长时间卧床休息或者坐上轮椅,当然要配上这样一把好刀。他现在太老了,曾经稳健的双手光是撑着拐杖,都在不可避免地颤抖,刚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身躯晃了晃,一阵眩晕和虚弱感来袭。左晴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确定左自明稳稳站住了后,才悄无声息地收回步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