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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应怀里睡觉。林应抱着他慢慢绕客厅走,言辞给沈肃肃开门,张嘴叫了一声嫂子。沈肃肃表情没变,笑着应了。树苗儿赖在林应怀里不肯离开,林应苦笑:“嫂子我哥开车?”沈肃肃摇头:“你哥有事。”林应道:“不如让树苗儿住下吧。”沈肃肃很无奈,儿子呆在林应身边才舒服一点,奇怪了。言辞在她身边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嫂子,您身边的人有异常吗?”沈肃肃一愣:“没有。”言辞抽抽鼻子,表情不大好。腥味越来越重,到底是什么呢。树苗儿最终还是跟他妈回家了,临走怏怏的,林应有些尴尬。言辞嘟嘟囔囔,非常不安。林应捋他的后脖子:“你到底闻到什么了?刚才差点去闻嫂子?”言辞严肃:“我有不太好的预感。嫂子身边的人有问题。”林应笑:“嫂子身边都是‘闺蜜’,全是女士,你更管不着了。”言辞很少碰到这种只能徒劳疑惑的情况。他一直嘟嘟囔囔到睡觉,神神叨叨蜷在被窝里。林应揭开被角,亲吻言辞的眼睛:“你不cao心,明天地球照样转。”言辞认真看林应:“我要能见见嫂子的朋友们就好了。”林应摸摸他的头发:“早点睡,做个好梦……要不要向趾离祈祷?”言辞打个哈欠:“不用……”林应拍他:“睡吧,今天又跑一天。”言辞的呼吸渐渐放缓。曲夫人生孩子难产,出现栓塞,倾全力抢救没救回来,龙凤胎也没存活。曲先生悲痛欲绝,女士们凑一起长吁短叹。沈肃肃跟着唏嘘,表情不忍。她只不过奇怪,秦晋之好为什么是个褒义词?秦国晋国之间打完一部春秋史,秦国搞死晋国才得以东进——她真的,疑惑好久了。林召终于忙完,开车来接沈肃肃。沈肃肃上车,坐在林召后面。林召不让她坐副驾驶,说不安全。她伸手在座椅的后背储物袋里摸出几只小橘子——她晕车,晕得相当厉害。其他人要么不知道,要么记不住,只是林召每次来接她,储物袋里必定有橘子。她撕开橘子皮,嗅着。言辞垂头丧气,想了好久没想起来。他背着背包在街上走,看有没有谁需要帮助。旁边走过去一个腥气冲天的女人,两腿间鲜血淋漓。言辞从头凉到脚,那女人踉踉跄跄地走,走出很远,地上黑血四溅。她双手拎着两具婴尸,晃荡着。产鬼。厉鬼中的厉鬼,被人害死的女人,被人害死孩子的母亲,震天撼地的怨气,连阳气都不怕。没有几个修道人能解决。产鬼发觉言辞的目光,咧着嘴转身,黑洞洞的眼睛盯着言辞,幽深的凉意顺着言辞的后背流淌,言辞看到那两个死去的婴儿身上贴着两张血淋淋的符。一张语忘。一张敬遗。言辞震惊,他想明白了,专门致人难产的鬼!怪不得腥!死去的产妇没打算跟言辞纠缠,拎着自己的孩子,突然消失。言辞慌了,产鬼这是去索命的。他立刻找到僻静地方掏出罗盘,算出详细方位,打车要过去。出租司机听到言辞要去那里,有点稀罕:“您去那里做什么?”言辞着急:“我就去看看。”出租司机苦笑:“出租车过不去。”言辞一愣。出租司机打量言辞,补充:“您也过不去。”新一次饔飧宴上,曲家没人来。大家交换一个眼神,曲家遇到大麻烦,正当红的任先生都没办法。本来升官发财死老婆,曲先生终于胜利在望,这下全完了。一边打财产官司一边……闹鬼。任继推推眼镜,无奈对管家解释:“我们都怕产鬼。孕妇是有神佑的,一般鬼怪都不能接近。这样的体质被人害死,成了产鬼,戾气简直不可想象。遇到产鬼,通灵的人基本能躲就躲。”管家面无表情:“我会向老先生转达的。”任继目送管家离开,依旧微笑。曲家,目标完成。宴会厅里,言笑晏晏。少了一家,不影响。第24章第24章24鸧鹒林召出差回来,过来接树苗儿。树苗儿安顿自己的抱抱熊,让它陪叔叔,颠颠跑下楼,跳进林召怀里。林召抱着树苗儿往外走,树苗儿趴在爸爸背上非常热情:“叔叔再见!猫猫再见!”林召忽然转身,正看言辞。言辞给他看得腿一软,那是饕餮的眼神,天生的凶残与贪婪。林应站在言辞身后,他比林召还高点,这时候非常不输阵:“大哥开车慢一点。”树苗儿陡然被转了方向,只好自己扭转小身子,拍拍林召的脸:“爸爸?”林召没说什么,走出大门,开车。林应双手握住言辞的肩膀:“你怎么每次看见大哥都吓得要死?搞得大哥很不高兴。”言辞心说我能告诉你我害怕被你哥吃掉吗。言辞打岔:“你听见没有?”林应站在门口,侧脸谛听,笑了:“黄鹂。”“好几天了。”言辞被这些古灵精怪的小玩意儿叫得很开心,“你菜地旁边有棵树,树顶上似乎有一对黄鹂夫妇筑巢了。”林应和言辞到菜地去看,林应视力非常不错,他眯着眼隐约看见两只胖啾在忙活。雄的收集建筑材料,雌的筑巢。小鸟儿都知道要有个家,有爱人。“也叫鸧鹒。”言辞轻叹,“以前人相信把它们煮了吃,不妒。”林应大笑:“不嫉妒还不容易,不爱不就行了。”言辞也跟着笑。过了会儿,林应下决心:“亲爱的,我想……有些东西希望你能看看。”言辞眨巴着大圆眼,忽闪忽闪认真地看林应。林应领着言辞回客厅,郑重地摆了一排文件给言辞看。言辞目瞪口呆一册一册翻,林应硬着头皮把准备了好几天的讲稿一条一条背出来。“咱们俩……是不可能有婚姻证明的。出国领证太扯淡,在国内又没屁用。我特地请教了林召的私人法律顾问刘律师,实际上我们可以把结婚证的功能细化分为各种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书。我琢磨了一下,婚姻嘛,无非是健康,财产,咱俩不用考虑子女……”言辞眼睛里有水光。他甚至看到林应的遗嘱。“你看一看,还有什么地方要修改,明天叫刘律师来一趟,签字之后直接去公证,确保万无一失……我觉得还是有这些比较好,比如以后万一我进医院你就可以签字了……你别哭……”言辞低着头。林应挠挠头发:“这一摞,就是咱们自己的婚姻证明。”窗外飞过两只胖啾,叽叽喳喳忙叨叨,热火朝天地筑巢。林应伸手摸言辞的脸,然后抱住他,亲吻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