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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行。”言辞蠕动蠕动,醒了。他还记得林召那个喷嚏,于是转个方向,用屁股对林应手机里的林召。林应和林召说完工作上的事务,挂电话,用脸蹭言辞:“你别生气了,我哥对动物毛发过敏。”言辞蹦跶老高:“白泽不掉毛!”“好的,不掉毛。”林应吐出一口气,下床,从床头柜深处拿出一只小盒子。言辞蹲在他肩膀上,往下看。林应笑:“我应该送你戒指,又觉得你戒指够多,送戒指的话就泯然了。想来想去,刚才林召提醒我,还是送这个有意义。”他把盒子郑重地打开。一枚勋章。“一等功。”林应的骄傲。言辞跳下肩膀,变成人,用细长的手指摸一摸。剧烈的罡气与浩然正气汹涌澎湃,他的精神跟着一振。“这是我人生前三十年的阶段性成果。这三十年你没有参与到,所以把成果送给你。加上我人生往后的几十年,你看,完整的‘林应’。你要不要?”言辞双手捧住盒子。林应这勋章安镇五方,几乎能当法器用。因为,这是林应命换来的。言辞眼圈一红,将要掉泪,林应搂住他:“你一直闷闷不乐,是不是为了咱俩寿数问题?这个最不是问题。即便是人和人,寿数还不一样。人不可贪心,你遇到我,我遇到你,已经足够运气。剩下的,好好过每一天,嗯?”言辞一抽鼻子:“嗯。”吃完早饭,言辞让林应在家睡觉,他自己坐公车去警官学院。林应频繁眨眼:“我实在是没法开车,要不然我把路岑叫来让他送你去?”“没事,我遇到你以前都是坐公交或者……干脆自己跑。”怪不得瘦薄薄。林应捏捏言辞的脸。言辞乐呵呵的:“虞教授那里的牝铜得解决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求姻缘的小把戏。有谁看上虞教授了。”言辞一出门,林应就倒了。虞教授在大门口等言辞。言辞下公车一路小跑:“抱歉我来晚了。”虞教授领着言辞往里走:“你回我说有人看上我了,什么意思?”言辞大背包一晃:“你给我发的东西叫阴铜,冶炼的时候用人祭,分牡牝,是一个人的一部分,自然要互相吸引往一起凑。”虞教授看言辞。“牝铜藏在你经常出入的地方,牡铜对方随身携带,人为制造姻缘。”虞教授突然停住。言辞奇怪:“虞教授?”虞教授像是想起来:“仅仅是制造……机缘,没别的吗?”“关键不在这里。关键在于,对方怎么知道要用这么阴毒的东西……求偶。”言辞声音冷峻,“虞教授,那是一个小女孩的一部分。”虞教授一怔。言辞歪头看他:“虞教授,你知道是谁了是么?”虞教授蹙眉:“并不确定。”言辞点头:“你的实验室,能不能保证半个小时之内不进别人?”“可以。”蝉鸣。虞教授一回头,小径旁边倒了那棵树的位置,重新填上另一棵树。那棵树似乎更粗,更欣欣向荣。言辞轻声道:“蝉未蜕,为复育。复育于泥土中,等待蝉化。”虞教授笑笑。虞教授领着言辞进实验室,关门。言辞打开窗,引云画符,悬金字于空中,明明灭灭。虞教授第一次见言辞画符,呆住。完全不符合自然科学。这倒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言辞解决过很多次。他遇到的问题中,最多的就是“缘分”两个字。求不得,弃不得,诚惶诚恐,患得患失。言辞画完符,摘下戒指,在牝铜四周摆放好。“有很多人追你。”言辞转脸看虞教授。虞教授一晃神:“什么?”“你看不见,你不知道你身边徘徊的红线多恐怖。你都快成茧了。”虞教授一惊:“不会吧?”“真的。一个人的姻缘不容易看到,我刚才也吓一跳,第一次见一个人未接的红线这么……铺天盖地。可你都不要。”虞教授沉默。空中的金字还在浮动,闪烁。言辞抱着膝盖席地而坐,观察字下面的铜牌。虞教授晃晃小指:“人的红线,是缠在这里的么?”虞教授小指上的红线,是断的。过一会儿,言辞笑道:“我见过你的红鸾。又庄重又美,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货真价实的红鸾。那时候不敢告诉你,怕你觉得我神经病。多少人盼都盼不到呢。”虞教授索性坐在言辞身边。两个人同时抱着膝盖顶着下巴看。“小韩警官……还好么?”过一会儿,金字还是悬着。“公开课那段时间,我发现学院里的学生管你叫天鹅,因为够不着你。”虞教授苦笑。“我一直想跟小韩警官聊聊,找不到时机。那天林应说‘报仇’纯粹是没想周全,小韩警官单枪匹马做不成什么的。他完全不信任我,对吧。”虞教授没回答。言辞抱着腿自言自语:“我根本没法证明自己不是‘那人’的同伙,来观察小韩警官的恢复情况,或者干脆就是‘那人’的竞争对手什么的,想要找到‘蝉化’的方法得到永生。”“你这样小小的孩子,心思很重。”言辞突然歪头,很可爱地看虞教授:“告诉你个秘密。”“嗯?”“我两百零一岁啦。”虞教授眨眼。“化形有神智二十一年。”言辞感觉和虞教授又亲近了一点,“小韩警官不信我们这样的神棍可以理解。咱俩能不能先缔结同盟合约?我是真的想抓住那个人,我要恢复正常的生死秩序。”虞教授冷不丁问道:“虎子是正常秩序里面的么?”言辞给问愣了,直立身体,圆眼睛看虞教授。金字一阵动,往门外飞扑。言辞立刻站起:“追!”虞教授跟着他跑,跑向门外。言辞反用牡牝,利用牝铜找牡铜,费点时间,不复杂。金字在空中飞速奔驰,言辞追着玩命跑,背包里稀里哗啦。虞教授跟着跑,眼看着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直接跑进树林。虞教授拽住言辞。“别追了。我知道她是谁了。”言辞回头:“她是谁?”“我同事。不要追了。真的,别追了。以后……没法共事了。”言辞着急:“我就问问……”虞教授钳着言辞:“你无非就是想问她从哪里得知这些肮脏东西的用法的。这个简单,我可以推理出来她最近的行动路线。不要追了,也不要当面质问。不要这样对待女士。”虞教授斯斯文文,很少这么坚决严肃。“二十一岁的小孩儿。很多时候,要装糊涂,明白么。”